“所以，什麼叫原體的亞空間本質？”基裡曼茫然且迷惑地看著聖吉列斯和周雲。

他眼中滿是困惑，彷彿完全無法理解原體爲什麼會和亞空間掛鉤，爲什麼原體的本質會在亞空間中？

周雲和聖吉列斯對視了一眼，眼中都是濃濃的爲難，

亞空間是一個唯心的世界，關於亞空間的一切都和意志真實掛鉤，

正如莫塔裡安自己強烈相信數字命理學，所以他自身的亞空間力量會讓數字命理學在他的手上有效一樣，

如果一位原體發自內心地覺得自己與亞空間完全無關，那麼他自身的亞空間力量就會讓他真的與亞空間隔絕，

當然這按理說是不可能的，原體都具有強烈的亞空間潛能，他們的亞空間部分和他們的血肉部分一樣重要，

按理說就算是最不擅長靈能的那些原體，也應該能靠著本能調動自身的力量一樣，就像佩圖拉博的生而知之、康拉德.科茲的預言能力、聖吉列斯的羽翼一樣，

這些才能明顯超出了他們超凡基因所能達到的程度，甚至超越了物理法則的侷限，絕大多數原體應該都會在成長或漫長的人生中察覺到自己的非物質宇宙性，

縱使是莫塔裡安也只是嘗試用數字命理學解釋自己這種特性，而非完全否定它，

但.但也許是基裡曼受到的教育緣故，基裡曼似乎真的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和亞空間是掛鉤的。

周雲和聖吉列斯無聲交換了一下想法，決定還是向基裡曼稍微解釋一下，

畢竟他們三人理應是一體的同盟，大部分信息不該相互隱瞞。

“帝皇用自己的基因序列塑造出了二十一位原體的基因母本，並依賴著對這二十一個母本的編輯創造了二十一個具有超凡力量的子嗣。”

“但僅是物質領域的強大是不夠的，帝皇還需要爲他的子嗣們注入來自亞空間的力量。”

周雲斟酌著語言，將自己所知曉的信息向基裡曼說出：

“早在原體們真正誕生之前，帝皇就在亞空間中獲取到了二十種亞空間的存在，那是尚未誕生的原體，是二十個非凡的精神領域的力量。”

“我不確定我們的父親是否真的知曉那二十種力量的本質。”聖吉列斯輕聲補充道：“那些也許是人類昔日神明的殘餘、也許是其他文明的舊神、也許是某些誕生於未來的強大存在、亦或者是某些人羣的情感與意志在亞空間中產生的迴響”

“但無論那二十種亞空間存在的本質是什麼，我們在誕生之前都是亞空間那一側的存在，隨後帝皇用他的基因序列爲我們塑造了物質宇宙的身軀，我們散落到的那二十個世界則進一步塑造了我們，讓我們繼承了那些養育了我們之人或非人的價值觀、思想、善良乃至殘忍、扭曲和缺陷。”

聖吉列斯微微張開手臂，向基裡曼展示他那近乎完美的身軀：

“我們因此被賦予了人性，我們因此被塑造爲人，但無法否認的是在比靈魂還要更深的層面上，在概念的層面上，我們是來自亞空間的。”

“絕大多數時候我們只是無意識地調動自己的力量，嘗試用本能、迷信和知識去利用這種自身原本的力量，但倘若我們能認知到自己誕生於物質宇宙前的姿態，意識到我們的職責與本質，就能讓我們人的表徵之下，那些屬於亞空間的真實存在顯現。”

“所以，父親在爲我們注入亞空間力量的時候把我忘記了？或者故意遺漏了我？”基裡曼捏著下巴說道。

“.啊？”聖吉列斯和周雲同時迷茫地發出了叫聲。

“這不對嗎？我們有二十一個兄弟，而父親只攝取了二十種亞空間存在，顯然有一個人沒有被注入來自亞空間的成分，只有純粹物質的軀體。”

基裡曼迷惑地說道：

“顯而易見，我是唯一一個沒有被注入亞空間本質的原體，這也能解釋爲什麼你們都具有靈能潛力或者其他超自然的力量，而我沒有了。”

“.”周雲迷茫地眨眨眼睛，然後看向聖吉列斯。

聖吉列斯也眨眨眼，然後迷茫看向周雲。

兩個人都沒有跟上基裡曼的思路，

之所以是二十個亞空間本質，二十一個原體，是因爲第二十個原體是雙生原體，阿爾法瑞思和歐米茄共享一個存在，而不是因爲帝皇遺漏了基裡曼。

聖吉列斯沉默地看著眼前的基裡曼，

在亞空間的視角中，聖吉列斯眼中的基裡曼是一團藍與金交錯的，咆哮又自帶某種秩序感的風暴，

他說不上來那到底是什麼，但毫無疑問基裡曼絕對不是特殊的，他也和其他原體一樣有一個亞空間的本質。

聖吉列斯稍稍張口想要解釋，但周雲卻早他一步開口了。

“對對對，你說得對。”周雲對著基裡曼連連點頭，然後給聖吉列斯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沒必要再解釋了，

這怎麼解釋啊，這要是能解釋通，那佩圖拉博都可以不擰巴、科茲的神經病也能治好了、安格隆的釘子都能被拔出來了。

“我們還是聊一聊馬格努斯的問題吧。”

聖吉列斯嘆了口氣轉移話題說道：

“馬格努斯的本質可能就在馬格努斯之書中，或者就是馬格努斯之書。”

“亞空間中沒有時間一說，在物質宇宙中是馬格努斯書寫了馬格努斯之書，但在亞空間中卻是馬格努斯之書促成了馬格努斯的誕生。”

“那本書中的一切知識皆已活化，關於馬格努斯自我的那些也活化了，那是一個比如今在亞空間中活躍的馬格努斯更完整更強大更本質的存在。”

“如果我們能對馬格努斯之書產生破壞，也許可以創傷馬格努斯的存在本身，甚至讓他和福格瑞姆一樣在漫長的時間中都無法進入現實宇宙。”

“甚至更好的情況，我們可以把馬格努斯給周雲賣了。”

“你到底是怎麼發現這些的？”基裡曼皺著眉毛問道。

周雲也同樣投去了好奇的目光，詢問聖吉列斯到底是怎麼發現如此重要的事情的，

馬格努斯之書周雲的手上甚至有一件副本，按照四次元口袋的鑑定，這本副本和馬格努斯之書本體間是互通的如果藉助某幾件道具，周雲真的能直接進入馬格努斯之書中，尋找馬格努斯的亞空間本質。

聖吉列斯緩緩將自己和馬格努斯在亞空間中的短暫交鋒講了出來。

“這有沒有可能是萬變之主的詭計？”基裡曼提出了這個問題。

聖吉列斯發現馬格努斯亞空間本質位置的過程實在是太過巧合了，彷彿是萬變之主正在等著他發現一樣，

周雲手中有一本從黑圖書館中取出的《馬格努斯之書》副本，恰好又在關鍵時候知曉了《馬格努斯之書》關乎馬格努斯亞空間本質的信息，一切發生的太過於絲滑了，

很難不讓人懷疑這到底是不是萬變之主編織的詭計，試圖誘騙聖吉列斯、周雲和基裡曼步入陷阱，去解讀那本危險的馬格努斯之書。

“很有可能是，但我幾乎可以確定馬格努斯之書就是馬格努斯的本質。”

聖吉列斯嘴角掠過一道微笑說道：

“但奸奇的詭計無時無刻不在消耗，哆啦a夢的道具卻無窮無盡。”

“人類第三個千年的歷史早已被帝皇所掩蓋，即便是奸奇也不太可能預料到周雲手中會有什麼樣效果的道具。”

“我認爲值得一試。”

基裡曼仍然眉頭緊鎖，

他不擅長在謀劃這些事情時，加上那些亞空間中的超自然力量的影響，而且哆啦a夢道具的瞭解，他也遠不如早就在亞空間中獲取到《哆啦a夢》全集的聖吉列斯瞭解多。

“太冒進了，如今抵達泰拉比其他的目標都要更加重要。”

“你擔心自己和一萬年前一樣遲到。”聖吉列斯語氣平淡地說道，他彷彿是看透了基裡曼內心深處的想法：“像是這樣的機會很寶貴，我認爲值得一試。”

“.”

一旁的周雲默不作聲，將手伸進了四次元口袋之中：

“噹噹噹當！對錯占卜機！”

紅色的圓環和藍色的叉號被周雲從四次元口袋中拿了出來。

“你們爭論什麼啊！爲什麼不問問我的妙妙工具呢？”

周雲指向桌子上的對錯占卜機說道。

“馬格努斯的亞空間本質就是馬格努斯之書。”周雲直接開口向面前的對錯占卜機發問。

紅色的圓環猛地跳起來，在空中閃爍了幾下，確定周雲所說是正確的。

還真是啊周雲的眼神微微一閃，如果真是奸奇的陰謀，那這個魚餌也未免太肥了。

然後周雲看向了聖吉列斯和基裡曼，

“看什麼看呢？”

周雲笑著說道：

“還不趕緊去各寫一套詳備的方案，給我的對錯占卜機判斷判斷？”

聞言，聖吉列斯有點幽怨地看向了基裡曼：“果然跟在你身邊，就是逃不過加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