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崑崙山晴空萬里,繚繞的仙氣也格外的純淨。一陣戰鼓聲過後,仙儀宣佈冊封大典正式開始。首先,是布禮,就是前來觀禮的衆人,依次獻賀禮的環節。按照以往不成文的規定,布禮的次序爲仙,魔,妖,人,鬼,怪。仙界的大典,自然是由魔界先布禮。謝忘川欲上前布禮,卻被父親攔下
“我來”
魔尊親自走到百花臺上,對著仙尊行禮後,獻上一頂碧色鸞冠
“仙尊,這鸞冠出自我魔界靈器大師刀魔之手,有去欲清心之奇效。覺得送給仙尊最爲合適,可是這冠本是五彩之色,又覺與仙尊之氣度不搭,便令刀魔日日錘鍊,整整七日七夜,不眠不休才煉就這碧玉之色。您看,這碧冠果然跟更適合您呢。”這話一出,在場的衆人開始私語“這碧色的確漂亮,可是從古至今沒聽說誰將頭冠製成碧色的呀!這不是在罵人呢嗎”
仙尊看著魔尊手裡的綠帽子,怒火中燒可是臉上還是和顏悅色
“難爲魔尊親自獻禮,又在這鸞冠上費盡心思,想必魔尊對綠色是鍾愛有加啊。”說著看向尊後
“尊後,我說的沒錯吧!”
鳶尾臉色鐵青
“何必問我”
仙尊吩咐左右“來啊,將鸞冠承上來!”
說著便拿出佩劍斬緣,快速的在鸞冠上刻了謝酆凡冠四個大字。完畢後,對著衆人說道
“今有幸得酆凡兄親送此冠,吾甚是歡喜,忍不住用仙劍,刻贈者之名以示感激之情”
魔尊怒道“赤丹,你什麼意思?”
冥界鬼王見形式不妙,馬上起身說道“魔尊息怒,世人都知道,仙尊的佩劍斬緣是不隨便出鞘的,斬緣是極品靈器,若出鞘不見血,可是極損心神的。仙尊用斬緣刻字,可見對鸞冠之喜愛,是真心的感謝魔尊您啊”
魔尊本也不想現在與仙尊撕破臉,還好鬼王及時打圓場,魔尊也就就坡下驢,不再追問,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了。
接下來是妖界布禮,白傾藍舉著一乾坤袋立在殿下不說話。仙尊和在場的衆人也都不知如何是好,氣氛一度陷入尷尬。還好,六道名仕中不知道是誰打破了僵局,說道
“這不是妖界二公子白傾藍嗎”
衆人這才反應過來,紛紛議論道“是啊,他怎麼來了?”
“不是從不出山嗎”
“一直以爲是妖界二公子是因爲相貌醜陋,所以才從不出山,沒想道居然是個如此俊俏的公子”
“聽說,他有口疾”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剛剛還靜悄悄的百花殿變得異常嘈雜。仙尊清清嗓子問道
“白公子,此爲何物?”
白傾藍還是隻顧舉著乾坤袋沒有說話。這時,白九心走了出來,本想著今天六道名仕都在,讓弟弟前去布禮,一來可以讓他鍛鍊一下在衆人面前講話的能力,二來可以闢了世上傳聞弟弟有口疾的謠言。如今看來,是適得其反了,今後世上恐怕要流傳弟弟有腦疾了!
白九心向仙尊行了禮,開口說道“仙尊,這乃我妖界的不落花種,百年生一顆,一顆便能開滿園,且四季不落。聽聞仙尊尤其愛花,特以此禮獻之,廖表心意。”
仙尊滿臉笑意“妙!妙!妙啊!那我就不客氣。來啊,將此花種在二公子園中吧!”
接下來,六道名仕都一一布了禮。百花殿內氣氛一團融洽。布禮完成,吉時已到了。仙儀宣佈開始冊封禮儀式。
仙儀鳴羅:“宣仙二公子”伴著鐘鼓之聲,一紅衣少年走進百花殿。頭髮用一根簡單的桃木簪束起,兩側留出一縷碎髮,自然地迎風飄向耳邊。臉上五官清晰立體,還有一張不笑也上揚著的嘴角,再配上一雙丹鳳眼。完美的簡直像從畫中走出。偏偏皮膚白皙又喜穿紅衣,迎面走來,嫵媚,妖豔,窈窕,秀麗……世間所有與美麗有關的形容詞都無法表達這少年的美。座下的白傾藍看見走來的祁向暖,高興,喜悅,激動,驚訝,擔憂各種感情一下子涌了上來,不由自主的離座,跑上前去緊緊地拉住祁向暖的手直直地看著他。
祁向暖看見突然衝上來又不說話的白傾藍心想“這傢伙不會又在讀我的心吧,難道是那日我偷了他房間的丹藥被他發現了?特意跑到這來捉我來了?可那也不是什麼靈藥啊,我吃了一瓶,只覺得渾身發冷,修爲是一點都沒漲。再說,也不算偷吧!我可是拿我珍藏版的春宮圖跟他換的。”
祁向暖試圖掙脫白傾藍的手,可是他越想掙脫,他就抓的越緊。祁向暖只好作罷,貼在白傾藍的耳邊輕喚了一聲
“小白”
白傾藍這才緩過神來,將兩手鬆開,對著祁向暖溫柔的笑笑說道
“原來你在這”
“嗯,我在這”
白傾藍好像忘了這是在冊封禮上,接著問
“你好嗎?爲什麼不辭而別?爲什麼…”
祁向暖打斷白傾藍的話,示意他注意場合。可白傾藍好像會意不了一樣,執著地站在祁向暖前面,不肯走。衆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弄的摸不著頭腦。剛剛一個字都不肯講的白傾藍,現在一口氣說這麼多話出來,而且好像還一副沒說爽的樣子。白九心再一次起身,走到弟弟身旁,輕聲對弟弟說
“傾藍,回頭再說,祁公子會找你的”
祁向暖也趕緊點頭“是啊是啊”
白傾藍還是不動,只顧看著祁向暖。祁向暖無奈,伸出三根手指
“好啦,我保證,冊封禮結束,我馬上去找你。到時我肯定據實交代”
白傾藍聽了這話,終於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眼睛,還是直直地盯著祁向暖,一刻都不離開。
坐上賓客已經一片譁然,說什麼的都有。白九心關上聽覺,看了一眼身旁坐如磐石的弟弟,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心中感慨“沒想到,如此冷漠的弟弟,感情來了,競如此狂熱”
冊封典禮繼續進行著,謝忘川猛然間好像想起了什麼,對著坐在旁邊的父親耳語了半天。魔尊聽後,拍案而起
“赤丹,你是故意跟我過不去是嗎?”
仙尊剛剛把一把極品仙劍遞到祁向暖手中,就被這突如其來的叫喊聲驚住。仙尊看著下面氣勢洶洶的魔尊,頓時也怒了
“謝酆凡,這裡還輪不到你大吼大叫!”
魔尊環視衆人“你可知你這個不知道從哪來的兒子,前幾日剛剛縱兇獸吞了我魔界的醜鼠。”
仙尊“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魔尊“知不知道,今天也要給我個交代”
仙尊“哦?那給你交代的該是那行兇的兇獸啊”
魔尊“縱獸之人更可恨”
仙尊冷笑一聲道“據我所知,醜鼠也是上古兇獸,那麼請問,是誰縱的醜鼠呢?此人,是不是也應給個交代。”
魔尊一時語塞,與仙尊對視了片刻。
“早就聽聞仙尊極其護短,沒想到競到如此程度,如此有失公允,還如何統領人,鬼兩界。”
說完還不忘環視一下衆人。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人答話。人鬼兩界就算心中有對仙界有百萬個不滿,也不會在這種場合表現出來,畢竟,仙界是大族。不可輕易與之爲敵。此情形已是魔尊意料之事,他這麼做,無非是想再六道名仕心裡埋一顆種子,日後魔界與仙界開戰,只要六道不馳援就好。見無人答話,魔尊叫上謝忘川甩袖離去。
冊封禮繼續進行,仙尊令祁向暖給那柄極品仙劍起個名字,祁向暖看著劍柄上有一類似梅花的烙印,順口說道“那就叫小花吧”
仙尊“不再考慮考慮?”
祁向暖擺擺手“名字而已”
仙尊也很無奈“好吧,隨你喜歡。”接著又命左右,盛了一塊令牌上來,仙尊手持令牌宣佈
“封吾兒祁向暖爲青竹史,仙號逸瀟君,持青竹令,分管協理冥界事物。”尊後聽了,馬上從座位上躍起說道
“仙尊,二公子剛剛歸來,對仙界尚不熟悉,此任太重,恐二公子難任啊”尊後此言一處,百花殿內附和聲一片。鬼王更是直接出面
“仙尊,冥界向來由尊後統領,多年來縷縷建功,深受冥界子民愛戴,現若由此子統領我冥界,實在不妥,因此子年紀尚青,資歷尚淺,恐難服衆。仙尊還是三思啊”
仙尊將手裡的令牌,交到祁向暖手上,對祁向暖說
“青竹令,可調遣我仙界九品以下青字仙士。可隨意出入崑崙山各處,包括禁地。要妥善保管,用心使用。”最後的八個字,別有深意。祁向暖接過令牌,謹慎的放進乾坤袋中。一旁的尊後見狀,急忙喊到
“赤丹!你…”
仙尊向衆人走近了幾步,說道“做此決定,理由有三。一來,尊後已然操勞多年,如今也是身體欠佳。我實在於心不忍她繼續操勞。第二,剛剛魔尊一席話,真是句句入我心啊。尊後本就是冥界之人,讓尊後負責統領冥界多年,於凡界來講,確實難保公允,有護短之嫌。第三,既然吾兒已入我仙籍,就理應承擔仙界之責。此任雖重了些,但也是他份內之事。不過尊後所言,也不全無道理。向暖確實對仙界不熟,所以,從即日起,紫風搬去不羈殿與向暖同住。助向暖一臂之力。”
尊後見此事已成定局,也不再多話。禮成之後,便是供人消遣的歌舞聯歡,沒有酒助興,祁向暖也覺得甚是無聊,獨自離席朝他的不羈殿走去。白傾藍也趕緊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