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之神殿除了那兩扇大門是用青銅鑄造的之外,其他部份都是巖石,整個神殿原本的部份是屬於賽洛迪爾附近的一座山丘。
沒有什麼太過華麗的裝飾,整個神殿從內到外都透出古老、蒼茫的意味。
所羅門跨入神殿最宏偉的主殿,裡面空無一人,平時可以進這種神殿的人已經被盧拉提前找藉口遣開了。
所羅門漫步向前,穿過昏暗,一直走到裡面的時光龍神之像面前,那同樣是一座利用了山體裡面的巖石雕刻而成的,異常的高大雄壯,從線條、風格來看,當初的工匠必定是哎心瀝血,展現出了自己最高的水準,以求博得阿卡託什的喜悅。
然而,所羅門認爲這其實並沒有什麼用,這個古老的貝賽斯達神明很講實際,並不怎麼追求表面的東西。
所以與其猜測,不如直接找上他。
所羅門將手伸出去,覆蓋在面前雕像上可以觸及的一部份,將自己的精神滲入這座神像中。
神像本身並沒有太多的神異,只是異常的堅固,應該是被用神術加固過,只是不知道是在建造時就加固,還是阿卡託什的手筆了。
一般來說,當一座神殿建成後,除了神明並不太重視的地方,他們都會留下一個自己的神力烙印,信徒加上烙印點,構成了一個神明除了自身如果具備洞察這類可以主動觀測環境的能力外的信息網絡。
通過信徒的祈禱而注視到某個方面是被動的,而藉助烙印點則可以主動了解一個地方的大致情況,必要時甚至可以傳遞力量過去。
但反過來,如果主動去觸及這些,同樣就可能主動接觸到他們。
從信徒身上著手不是個好主意,顯得有點冒犯,所以所羅門選擇了神像。
所羅門的手接觸到神像後片刻,一層淡淡的光芒從整個神像上產生,包裹著神像。
然後一種古老蒼茫的意志忽然降臨到這座神殿,整個神殿像是無聲的顫動了一下似的。幾乎每個神殿的僕役和神官都感覺到了,只是礙於盧拉的嚴令不得進入主殿,但都面露驚喜,這代表阿卡託什在關注這裡。甚至有部份意志降臨,極可能顯露神蹟。
主殿之中沒有任何聲息的進入了風暴,沒有一絲風,但是感知中卻宛如處於風暴海洋之中。
所羅門面對那種宏大的古老蒼茫卻不爲所動,只是微微點了點頭道:“阿卡託什。我想知道你保留並維持著兩個位面的連接,想得到什麼?”
神殿依舊是無聲的,只是那種蒼茫古老的感覺更加濃重了。
一個彷彿來自很遠很遠地方的聲音,無法分辨男女,悠悠的傳來。
“我很高興你的到來,看來你能猜測得到我想要的。這場戰爭,你們將不得不參加,並且和我們一樣抵抗煉獄、天界,否則貝賽斯達毀滅之後,下一個就輪到你們。”阿卡託什的聲音道。
阿卡託什的話裡並不是請求。而是彷彿預言般,又或者說是在要求。
在證實了阿卡託什的目的後,所羅門並沒有憤怒,而是思考了一下道:“永恆的戰場正在形成嗎?”
“法則交織,互相影響,又互不相容的將原有位面變成一個無時無刻都在戰鬥的混亂戰場,你們對此的稱呼是永恆戰場嗎?不錯,這個戰場正在形成,雖然我們已經竭力阻止,但是我們本身的阻止也在逐漸促使戰場形成。”阿卡託什道。“在發現這種徵兆的時候,我動用了我的時光能力,將這個位面的時間軸重新回到過去,可惜煉獄和天界的位面法則已經延伸到這個位面。抵消了部份效果,我無法將時間回到他們完全入侵之前。”
“你沒有辦法再來第二次了?”所羅門問道。
“影響時光的法則,將會間接的影響幾乎所有位面法則,牽涉的區域和生物越多,效果就會遞減,又或者投入更多的力量。而且我第一次影響時光的法則後已經造成不輕的後果,雖然看似阻止了永恆戰場的形成,但是當第二次向這個趨向發展時,就會變得更加容易,所以我已經無法再這樣阻止了。”阿卡託什道。
所羅門明白他的意思了,煉獄和天界同時入侵後,如果這個位面抵抗不了,直接被其中一方毀滅,那就會變成其中的一部份。
但是相反,如果形成長時間的僵持,數方的位面法則同時開始影響這個位面時,位面就會開始不受控制的向永恆戰場方向發展。
阿卡託什正是察覺到了這種可能,於是動用了他影響時光法則的能力,但是卻未竟全功,因爲天界和煉獄的法則也在影響這個位面,又有克奧斯位面這個變數,削弱了效果,沒有達到他的目的,只是起到了拖延的作用。
但凡事有利必有弊,永恆戰場的形成本來就是多方法則交織的產物,阿卡託什雖然阻止了第一次,但是也讓再走向這個趨勢變得容易了。
因此不要說施展這個能力影響諸多事物對他的消耗及反噬,就算還能再次使用,他也不能使用了,再使用效果會更差,反而會加速永恆戰場的形成。
“那麼,你們準備全力抵禦哪一方呢。”所羅門問道。
克奧斯位面如果不得不應付這場戰爭,那麼唯一可以合作的的確只有貝賽斯達位面,因爲不論天界或是煉獄都是無法講和的,因爲他們對其他位面的目的只有吞噬或是控制。
但即使無法避免戰爭,克奧斯位面也不可能獨力抵抗,阿卡託什他們必須得分擔讓人滿意的壓力,否則這種合作關係就無法成立。
“我選擇天界。“阿卡託什答道。
所羅門微微點頭,阿卡託什選擇天界這邊的戰線倒未必是因爲天界好對付一些,而是因爲天界在某種程度上與貝賽斯達位面有點相似,都是神權高高在上的神權世界。
不過天界在這種方向上遠比貝賽斯達位面更極端,或者說更成功,神權高度集中,已經操縱了一切。
而在貝賽斯達位面,神權還存在爭鬥與分裂。
但是如果在繼續沒有外界干擾的情況下,貝賽斯達位面的神明們如果有一天分出了勝負或是達成了某種聯合,或許就會向天界現在這種形態發展。
因此阿卡託什選擇以天界爲對手,而讓克奧斯位面對抗煉獄。
“尊敬的阿卡託什,我還不能作最終的決定,因爲這是整個位面的事,不過我會把剛纔我們的談話儘快帶回克奧斯位面,我只能說我們合作的可能性非常大。但是作爲可能的合作者,我必須提醒你,抵抗天界並不只是艾德拉們的事。”所羅門意有所指的道。
“我會考慮的。”良久,阿卡託什作出迴應道。
所羅門不得不這樣建議,因爲在貝賽斯達位面作戰與在克奧斯位面時是不一樣的,這裡對天界和煉獄的壓制最小,如果戰勢向永恆戰場發展而不可逆,那將來等於是有一部份克奧斯位面都會成爲永恆戰場的一部份,這纔是最恐怖的。
這樣的話,煉獄和天界最強大的力量可能都會降臨。
事實上,按盧拉的情報,阿卡託什的時光逆流,對其他間接被影響的事物只是回到過去的時間重新開始,而對於當時直接面對的天界生物就會被時間沖刷掉,雖然有自己位面的法則抵消,但直接面對者仍然會被摧毀。
在當時,天界的一位主神已經幾乎降臨成功,但仍然被時光沖刷回去了,並受到了重創。
問題是時光逆流,阿卡託什短時間內已經不能再施展,而天界的主神卻總共有七位。
如果只以現在聖靈們的力量,所羅門不得不擔心他們無法抵抗天界。
而在神明之下的實力中,貝賽斯達更是不如天界,因爲長久以來艾德拉和迪德拉都像割草一樣在背後促使有可能成長起來威脅到他們的強者在世俗的戰爭中互相殘殺了,在這一層級力量上顯得格外薄弱,雖然肯定還是會有傳奇強者,但是數量只能用稀少來形容。
所以他提醒阿卡託什,有必要放棄與迪德拉的爭鬥,讓他們也爲這場戰爭出力。
而且他相信迪德拉們也只有答應,因爲如果貝賽斯達位面毀滅了,他們就成了無根之木。
艾德拉和迪德拉是原生神明與信仰神明的混合產物,但其根源都是來自貝賽斯達位面,他們如果要從時光長河中復活,也必須貝賽斯位面依然存在才行,他們的信徒也基本上都是貝賽斯達位面的生物。
如果迪德拉能夠參戰,或許能抑制天界在貝賽斯達位面擴大戰果,甚至擋住他們,這樣克奧斯位面才能全心全意應付煉獄方向的進攻。
“我們需要整個愚蠢羣島,需要在另一個島上重新建立新的傳送點開始備戰。”
在所羅門與阿卡託什達成大的意向後,他又提出一些具體的要求,畢竟他要回去說服其他人也是需要一些條件的,如果無法滿足這些條件,那麼雙方在這場戰爭中也是難以合作的。
以愚蠢羣島作爲基地是原本想侵入貝賽斯達位面時的謀劃,現在卻變成抵禦的橋頭堡,趁著煉獄和天界還沒有將戰火延伸到泰姆瑞爾大陸來,需要這麼一個地方。
在世俗的層面,有盧拉的合作,要讓邁德帝國同意應該不難了,但是如果有阿卡託什的允許,一切將會變得更加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