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孤獨堡的車隊駛上那座通向賽洛迪爾的大橋,這一次卻沒有沒有了守橋隊長的刁難,因爲雷德菲爾麾下還沒來得及作出決定,要借天際省來人生事。
從孤獨堡出來,天氣就變得很古怪了。
幾乎上沒有陽光,傳說同樣是阿努力量變成的太陽與星辰彷彿都被厚厚的雲(yún)層遮住了,那雲(yún)層像鉛色一樣,讓人看到心裡就不太舒服。
但天空並不只有這一種顏色,有時候會變得紅彤彤的,像是巖漿要從中爆發(fā)了似的,映得一大片暗紅,但卻始終無法衝破那鉛色的雲(yún)。
溫度也忽高忽低的,從孤獨堡到賽洛迪爾的旅程,中間就像經(jīng)過了春夏秋冬不同的季節(jié)變幻一樣詭異。
甚至如果細心一點,會發(fā)現(xiàn)沿途經(jīng)過的土壤都在發(fā)生變化,泥土在變得乾燥,失去水份;從泥土中爬出來的螞蟻在短短幾個月裡也有了奇怪的變化,他們變得越來越大,身軀變得赤紅。
艾莉婭一行人這次進入賽洛迪爾後,自行找到了住處,租了城中商人出租的一處宅院當成臨時居所。
之後就是艾莉婭四處奔波求見帝國中樞的各位大佬或是元老們,她此來一是把提供物資與武具,免除天際省參予出兵的事敲定;二是得到所羅門提醒,爲了儘量避免下一次再被訛索,她才決定親自來一趟賽洛迪爾,爲的是哭窮。
以一個女領(lǐng)主的身份,親自來帝都向中樞的各位大佬們哭窮,聲稱這次爲免除出兵而不得不提供的物資與武具已經(jīng)耗盡了天際省的儲藏。
在時光逆流前,所羅門曾經(jīng)幫助她治理了一段時間孤獨堡,甚至影響了整個天際省的發(fā)展,當時孤獨堡的貿(mào)易增長。稅賦增加是瞞不了人的,那時候就算是來哭窮效果都不會太好。而現(xiàn)在所羅門只是利用了艾莉婭對他的模糊感覺,加上提醒要防備帝國以後再來一次,卻並沒有花太多時間去進行領(lǐng)地建設(shè),連魔法通訊在走的時候也纔開始建冬堡與孤獨堡之間的。
這樣,天際省自然就還是原來那個衰敗的樣兒。前來哭哭窮效果就會好很多。
這一點艾莉婭也明白,即使以後帝國還是要天際省付出代價,但有了這次的哭窮,怎麼都要好得多。
會哭的孩子有奶吃,這個道理放之四海皆準。
借陪伴著艾莉婭的機會,所羅門再次見到了於岑,還見到了雷德菲爾以及他那位副手德斯蒙,不過這些人都一樣被時光逆流清洗掉了以前的記憶,他們各自表現(xiàn)著自己的立場以及對艾莉婭、對天際省的的不同態(tài)度。
於岑依然在爲即將爆發(fā)的帝國財政危機而憂懼。雷德菲爾已經(jīng)在著手彈劾於岑,而在時光逆流之前經(jīng)歷中,天際省和艾莉婭因爲財富的增加而成了於岑與雷德菲爾博弈中需要爭取的對像,現(xiàn)在就不會發(fā)生了。
所羅門依然蠱惑著艾莉婭求見盧拉,他好藉機觀察。
在帝都曾經(jīng)見過的這些人中如果都沒有一個人瞭解到底發(fā)生了什麼,那麼就只好想其他辦法了,包括直面對話艾德拉們,但這樣一來阿斯圖里亞斯的存在就不能迴避了。不到最後關(guān)頭沒必要這樣做。
盧拉府上。
“你同來的這樣學者法師叫亞格拉文,對嗎?”盧拉的管家皺眉詢問道。
“是的。大元老知道他的名字?”艾莉婭有些吃驚的道。
“如果真是亞格拉文先生,元老想先見見他。”管家道,其實對於這個命令他也好生不解,明明正主兒是艾莉婭啊,論身份也輪不到先見所羅門,不過是一個來自異域的學者法師。艾莉婭可是孤獨堡的女主人,爵位是侯爵,又是狼心女王的後裔,任何一個身份在帝國社會中都不簡單。
所羅門不由微微動容,本來他對在帝都賽洛迪爾找到線索已經(jīng)不太抱太大的希望。因爲在時光逆流之前他見過諸人,於岑的實力最差,他擅長的是財政與政治,其他如雷德菲爾,雖然是出身軍人,但也不過只相當於準傳奇的戰(zhàn)力;最高元老盧拉雖然暗中隱藏了一些實力,但也沒有超過傳奇。
這是艾德拉和迪德拉爲了自己而在歷代王朝中都太過於壓制所造成的,在幾百年前,還有狼心女王這樣的傳奇女強者出現(xiàn),但這些有機會成長起來,威脅到他們的傳奇強者都殞落在了艾德拉與迪德拉操控的紛爭中了。
不是傳奇,就應該像艾莉婭一樣,或許對所羅門還持有一種模糊的感觀,但是這絕對不可能讓盧拉這樣做,拋開上門求見的艾莉婭,卻要求先會見她身邊的客卿。
那麼,或許還有另一種可能。
管家將所羅門引進了那間他曾經(jīng)踏足過,但話還沒說完就遭遇時光逆流的書房。
盧拉見到所羅門進來,眼眸一下就亮了起來。
所羅門當然看到了他的表情,不由微笑道:“盧拉元老,看來你還記得什麼。”
盧拉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你這樣說,是否表明你也還記得什麼?”
“對傳奇來說,那不只是記憶,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痕跡依然存在,我們並不會真正倒退,或者說倒退的是別人,是環(huán)境,但不是我們,就好比人在江中,卻找到了一根可以維繫身體的繩子,其他的一切像江水一樣倒流,我們卻不會改變。”
“那你對我說過的話呢?”盧拉意有所指的道,他指的是在時光逆流之前,所羅門對他說的登上神座之事。
如果在那時他還是半信半疑,現(xiàn)在就又多信了三分,因爲對方至少是一個傳奇強者,這已經(jīng)足以在實力上蓋過他或雷德菲爾了。
“你看,事情正在起變化,老實說時光逆流是超出我推衍之外的變數(shù)。所以現(xiàn)在的一切已經(jīng)和我對你說那句話時有了大大的不同,我首先要了解爲什麼會變成這樣,時光逆流應該是你信仰的那位乾的吧,艾德拉中只有他有這種能力。”所羅門道。
“是的,是他乾的。”盧拉點頭道,他也儘量避免著直接提到阿卡託什的名字,“我之所以還能保持著時光逆流前的記憶,是因爲我是他的祭司,多少能抵抗一些時光之力的沖刷,不過我也只能做到保持記憶。”
所羅門點點頭,認可了他的解釋。
“至於發(fā)生了什麼。”盧拉麪色凝重起來,“我也不完全清楚。我只知道變化來自於另外兩塊大陸,阿卡維爾和阿特穆拉。似乎他們遭到了入侵,而且是不同的敵人。”
他說著說著,面色中都不由帶著一絲驚恐起來,“阿卡託什動用了時光之力,施展了時間逆流,將敵人沖刷迴歸到了他們最開始接觸到這個位面的時候,不過卻也沒有辦法徹底斷絕入侵者的聯(lián)繫,因爲這將帶動影響兩三個位面的時光變化,連阿卡託什也辦不到。”
所羅門默然,如果入侵者是不同的,那麼阿卡託什進行時光逆充實際影響的是四個位面,還要算上克奧斯位面在內(nèi)。
“知道敵人是什麼嗎?”所羅門問道,他其實心中已經(jīng)隱隱有所猜測了,不過還是需要進一步證實。
“阿卡託什通過信仰傳遞給我們這些祭司信息,要求我們控制好各地的信徒,同時防備入侵者在這裡也出現(xiàn)。”盧拉道,“在阿卡維爾的敵人,被阿卡託什稱爲煉獄;在阿特穆拉的敵人,似乎來自一個被稱爲天界的位面。”
所羅門微微色變,果然和他先前猜測的一樣,天界與煉獄。
煉獄與天界順利的入侵這裡,其實應該怪艾德拉和迪德拉,因爲他們的存在,分享了原本的位面意志應有的地位,導致貝賽斯達位面沒有完整的位面意志誕生。
沒有完整的位面意志誕生,對一個黃金級位面來說是很糟糕的,其位面法則對位面的保護就顯得很薄弱和呆板。
這與克奧斯完全不同,像才平息的光明教會之亂中,雖然光明教會將天界連接過來了,但是除了諸國的原住民生物奮力的在關(guān)閉天界之門,位面意志本身也會壓制入侵者,也會關(guān)閉天界之門,最終順利的將光明教會掀起的亂子平息了。
而這裡就沒這麼簡單了,要完全發(fā)揮位面法則的保護作用,需要艾德拉和迪德拉有所動作才行。
這就給煉獄和天界創(chuàng)造了入侵的有利條件,雖然還不知道具體情況,但可以猜測得到,聖靈們發(fā)現(xiàn)得可能晚了。
他們的洞察並不是無所不知,就算是完整的位面意志也做不到這一點,仍然有像所羅門身上的某些力量類似的可以混亂、扭曲感知。
而且入侵者如果是煉獄和天界同時入侵,其危險度恐怕不亞於當初克奧斯位面所經(jīng)歷的那樣。
聖靈們要同時面對天界和煉獄,如果再加上暫時不知道立場的迪德拉,那這壓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不知道那兩塊大陸曾經(jīng)變成什麼樣了,但結(jié)果就是阿卡託什不惜使用了時光逆流,想使一切回到入侵者沒有到來之前。
但他的這種力量對貝賽斯達原有的一切效果會較好,但連帶要影響已經(jīng)侵入進來的煉獄、天界,再加上阿斯圖里亞斯所在的克奧斯位面,就同時要改變至少四個位面的時間法則。
貝賽斯達位面大部份是成功了,但連帶著另外的位面的,卻像急剎車一樣只有限完成了,僅能將時光推回到他們最初接觸到這個位面的時候,卻無法完全抹殺存在。
於是就有了現(xiàn)在近弔詭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