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兒子又有多少天沒有回來了？”希門內斯取下鼻樑上的眼鏡對他的兒子道。

小希門內斯先生有點尷尬的答非所問道：“我最近比較忙，所以又有點疏忽他了，不過我可以保證他一直乖乖的呆在聖康坦的，哪兒都沒有去，公司那裡，老貝克也每隔一段時間有向我彙報，他都有按時到公司，像一個普通職員一樣做完他應該乾的活兒，然後才離開，他應該是一直住在那個女人那裡的，等我空下來後，我會好好的和他談談的，他畢竟是家族的唯一繼承人，有太多的事等著學習。”

“嗯，是時候讓他接觸更多的東西了，這點我同意。”老希門內斯點頭道，“不過得在把眼前這個階段過去再說。”

“父親，真的有可能會再次發動戰爭嗎？”小希門內斯皺眉道，“王國向其他諸國提出的巖晶與金屬共同體條約不是已經得到泰坦尼亞與震旦的響應了嗎？就算撒克遜不參加，再加上城邦聯盟，已經可以讓條約形成了；至於天火高原的獸人，哼，他們需要大量的優質金屬，如果不參加共同體，將來他們就很難得到更多的金屬了，雖然他們的祖庭附近也有豐富的礦產，但是就憑他們的冶煉條件，出少量優質金屬是可以的，想與諸國的工業產出相比那就是個笑話了。最大的變數就是撒克遜，如果沒有光明教會，我想他們一定會參加，但是如果教會介入，他們就可能不會參加了。”

“撒克遜？呵呵，你不用擔心他們，雖然我也估計他們不會參加共同體。”希門內斯揮揮手，像在趕走一隻討厭的蒼蠅一樣，“但是那沒關係，如果撒克遜不參加，諸國就會解放他們。把他們從教會封閉、愚昧的精神統治下拯救出來，這是我們的責任。而這一點都不困難，因爲很難得的在這點上，我們、薔薇花銀行背後那些討厭的黑暗貴族、泰坦尼亞都不會反對這樣做。我們都是先進、民主、文明的國家，有義務拯救那些落後、愚昧的地方。”

小希門內斯點點頭，但他父親的下一句話卻讓他大吃了一驚，“不過我說的戰爭或許不僅僅是對撒克遜，因爲撒克遜現在已經和我們不是同一個級別的對手了。何況到時候肯定是大家一起上。不過，孩子，對於撒克遜，別想得到太多的好處，因爲一旦光明教會被打倒，撒克遜的那些統治者就會迅速的投降並要求加入共同體，這樣王國反而不好下手了。”

“難道還會有第二場戰爭？”小希門內斯問道。

“應該會有。我們大家，我指的是除了我們以外，泰坦尼亞、震旦都需要新興市場的幫助，否則或許就像公爵大人說的那樣。市場上的情況會越來越糟糕。建立巖晶與金屬共同體，拯救撒克遜，都是試圖自救手段之一，屬於內部的自我淨化，向著建立更加統一的內部市場進發。”希門內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但是，這還不夠，共同體計劃的第二步是要建立統一的貨幣政策，這不容易，明白嗎。我的孩子，在這個問題上，大家就可能會有分歧，雖然從長遠來看。成功的機會很大，但是公爵大人預計短期內難以實現這一步，泰坦尼亞可能會同意，但是他們會試圖爭奪其中領導者的地位，如果他們得到震旦的支持，那就會讓計劃因爲對峙而變得遲滯起來。也許需要幾年，十幾年都說不定，但我們等不了那麼長的時間，因爲沒人知道越來越嚴重的市場危機，我們能撐多久。”

他用力的揮了揮手：“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公爵大人、本傑明首相，還有賽因斯黨的黨魁奧斯汀侯爵在這點上看法是一致的，我的判斷也是這樣，但是又不能指望撒克遜，雖然我們必定能拯救他們，但是撒克遜那點市場卻救不了我們大家，他們消化不了，何況他們如果投降得迅速，我們也很難在讓他們加入共同體的條件上設置更多的障礙。”

“那就是要繼續深入挖掘我們其他異位面市場的潛力了？”小希門內斯道。

“這是備用計劃，實在不行當然只有這樣，不過繼續開發殖民地異位面的潛力不是件容易的事，成熟的殖民地要再挖掘更多的潛力來幫助母國，就像挖井一樣，挖到後面，每掘一米都會比先前付出更大的代價，而且會面臨其他風險。”

小希門內斯對父親所說的其他風險心領神會，其中最嚴重的不外乎是被統治者武裝起義，這從異位面開拓到現在，各位面加起來已經爆發過很多次了，統統都被鎮壓了。最近在法美利多郡被鎮壓的工人起義和異位面起義比起來算是很幸運的了，因爲至少他們的起義還讓人知道有這麼一回事，因爲畢竟是在阿斯圖里亞斯本土的土地上進行的鎮壓，瞞不了更多的國民，所以議會也要裝模作樣的出來質詢一下，好安撫人心。相比之下那些異位面的殖民統治下，鎮壓所產生的傷亡報回國內只是一個數字，也許會有報紙上會登這一條‘法魯西翁位面爆**亂，倫奇總督果斷的平息了爆發，保護了在外公民的人身及財產安全’，然後該讚美的是那位果斷平亂的總督大人，聽說他是美第奇家的孫女婿，與波旁家也有些血緣，現在正成爲兩個古老家族的紐帶。

但是，在這個時候一旦發生這種事，反而是一種得不償失的破壞，會破壞已有的長期以來的穩定支持，所以即使挖掘潛力，這種已經相對成熟的殖民位面不是那麼容易了，硬要開發更多的潛力出來，要麼運氣好在那裡又發現了什麼以前沒找到的資源，要麼就只有執行更嚴酷的統治，但後者如果激發大規模反抗，對阿斯圖里亞斯來說也沒有好處，反而以前一直能得到的在短期內也會遭到破壞，對緩解危機是雪上加霜，所以是有相當風險的。

剩下當然還有一些選擇，指的是那些諸國或多或少都插了一腳，但是又沒有做到像法魯西翁、法戴爾那樣已經葳掌控的異位面，最典型的是法爾馬力克大陸。諸國在那上面因爲各處的利益勾心鬥角，結果誰也沒拿到最大的好處，原住民的老帝國不僅依然存在，而且那個從博豐城發家的克荷林已經變成了克荷林大帝。成爲了法爾馬力克大陸除了艾普倫帝國和馬太教會之外的原住民勢力集合共推出來的代表。

要在這樣尚未完全掌握的異位面中去謀求更多的利益，將會打破原有的均衡，首先就得先解決把持了撒克遜的光明教會，因爲法爾馬力克大陸上的艾普倫帝國能一直支持下去，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爲支持他們的馬太教會與光明教會都是天界信仰下的分支。

法爾馬力克大陸、蘭古莉沙位面、奧迦位面是諸國原本計劃中預選目標。具體會是哪一個還處於爭論中，震旦肯定是希望法爾馬力克大陸，因爲他們原本就在上面站穩了腳跟，只是現在受阻於艾普倫帝國與大帝克荷林所建立的帝國，如果決定“解放”法爾馬力克大陸，那麼無疑震旦獲益將是最大的，有先經營了幾十年的優勢。

然而希門內斯最後給兒子的答案卻是第四選擇，“阿斯圖里亞斯其實還有第四個選擇。”

“第四個選擇？”

“是的，這個選擇是所羅門公爵帶給王國的好運，來自於翡翠大陸那些精靈游擊隊。他們發現了一個嶄新的巨大位面。並且爲了獲取那個位面的土地與資源，他們竟然打破了高等精靈多年來道德與情操上的自我桎梏，放棄了那些華而不實的東西，學習我們建立長期存在的傳送通道，爲此他們通過一些特殊渠道，向王國一些灰色的領域求助，包括建立、維持長期傳送通道的高能魔晶和維持通道的經驗。翡翠大陸上本來也有足夠的資源，不過未必在他們現在的控制領地中，又有人馬族和獸人在，他們很難大規模開採獲得。而在建立傳送通道上，他們的知識足以建立，但卻是新手。”希門內斯道，“所以公爵大人後來知道了他們的目的。然後花費了不小的力氣，派出了兩名高階法師以翡翠大陸人族的身份混了進去，然後一死一傷才成功解析了一個座標回來。”

“也就是說我們可以獨自去開發這個巨大的位面？”小希門內斯感興趣的道。

“對，如果蔚藍共同體的第二步計劃，執行統一的貨幣政策不順利，受到抵制或爭奪。公爵大人就會建議阿斯圖里亞斯在對法爾馬力克、蘭古莉沙、奧伽三個選擇中，不論最後決定對哪一個發動戰爭，我們都只跟隨，而不用出太大的力氣，這樣成功了我們也能分一杯羹，不順利就由泰坦尼亞他們去出更大的力氣；而我們卻可以趁機向這個新發現的巨大位面進行投入，以獲得巨大的回報。這樣如果那三個中的選擇獲益了，我們大家都可以從危機中掙脫出來，沒有什麼壞處；如果那邊不順利，而我們開發這個新位面成功，有了先入的優勢，也可以再邀請泰坦尼亞和震旦改變目標，不過這樣一來，我們就拯救了他們，那麼後面再推行蔚藍共同體的第二步計劃就沒人可阻止了。”

“父親，那我們應該儘快做好準備，跟隨王國的腳步。”小希門內斯興奮的道。

“當然。”希門內斯微笑道。

門口響起了敲門聲，在得到允許後，希門內斯的那位忠實的二管家，蘭德那位僕人彭斯的父親走了進來，告訴兩人一個奇怪的消息。

“莎拉夫人？蘭德的那位年長的情人求見我？”希門內斯都少見的驚訝起來。

這個女人的存在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直到今天和小希門內斯談話時，才隱隱透露出可能要解決這個女人的意思，當然，這個解決並不是說要讓她徹底消失，而是是時候讓她別再妨礙自己的孫子走上正確的道路了。希門內斯家第三代只有這樣一個繼承者，怎麼可以長期陷在一個女人的滯絆中。

這個決定是之前小希門內斯都不知道，是兩人才隱約決定下來的，就算真要這麼做，用什麼手段都還要考慮一下，軟硬必須適度，最好能順利打發，不讓孫子太過反感，以免適得其反。

但現在這個女人卻主動找上門來了，連希門內斯都意想不到。

“她有重要的事情想告訴我？”希門內斯點頭道：“一個有點意思的女人，好吧，讓她進來，在第二客廳等著，我見見她，聽聽她想說什麼？”

“希望她夠聰明，要價別太高。”小希門內斯不以爲然的道。。

PS：

本來這一節的章節名是關心你的人和你關心的人，但是過長超的限制了，只好就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