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軒?蕭鴻軒?!”安靜詫異地回過頭來看,見到慕玉安看蕭鴻軒的眼神,頭腦就懵了。“他們……原來是認識的?怎……怎麼會這樣啊?”
隨即,上一次偶遇的光景在眼前重演,是晚上八九點的工夫,在漆黑的樓道盡頭,電梯門打開的一瞬碰見的對方。
當時她就太驚訝了。心想S市這麼大的地方,上千萬人口,這樣機率的遇見會是巧合嗎?加上蕭鴻軒說了一句,“我要說是專程來見你的你信嗎?”
安靜當時的反應是,“我信啊!我真是太信了!可不就是這麼回事嗎?根本就是在分開後,使用了什麼特別的手段一直掌握有我的行蹤。雖然不知道是爲什麼?反正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情!”
因爲前面李大仁事件讓安靜心裡一直留有疙瘩,對於蕭鴻軒的特立獨行更是深有體會。所以,想當然地就把蕭鴻軒判定爲不安好心的壞人!
更有一晚上的二次遇見,他用一把劇組拍戲用的道具手槍嚇跑了兩個意圖不軌的不良青年,安靜也就敷衍地感謝了一下。
她以爲自己的強烈態度會嚇退惡勢力。怎麼也沒想到,這麼快會有再遇!並且,此時呈現的完全是她不能接受的重大變故啊!
原以爲的別有用心原來完全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呢!人家根本就是因爲有熟人在這兒,所以纔會一再地跑來探望,根本就不是爲了自己!
安靜感覺自己的臉“嗡”的一下燒著了似的,燙的不行。
她沒有去看蕭鴻軒,腦海裡卻有個蕭鴻軒模樣的小人,正雙手叉腰,手直指著她,哈哈哈大笑道,“你真搞笑!我朋友的公司啊,我高興來就來不高興來就不來,跟你有什麼關係啊?你是太平洋的警察嗎,管的真寬呢!”
安靜耳朵都紅了,窘迫開始無限放大。恰逢耳邊有人吹氣道,“你還拿手抵著我幹什麼?不知道男人的小腹不能輕易觸碰的嗎?呵呵呵……”
輕笑聲傳來,安靜觸電似的收回了兩隻纖細手臂,眼睛看向地下,只恨爲什麼瓷磚縫這麼嚴實,她沒辦法打個洞鑽進去,好就此不用見人!
“喂!你瞎掰什麼呢!人家只是個小姑娘!有點風度好不好?”慕玉安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不過蕭鴻軒的惡意調戲他可是聽到了。於是走過來,伸出拳頭在他的頸窩處輕捶了下,責怪道。
安靜感受著他們之間的熟稔程度,心裡再沒有疑問,確定兩人不但是朋友,還是非常要好的那種。蕭鴻軒頻繁地過來探望再正常不過了。心裡的羞恥感愈加嚴重,頭低的不能再低。
“那個,慕先生,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回去了。貿然打擾真的不好意思!”安靜彎彎腰,鞠了個躬,就要雙手捂臉而去。
不想,剛跑兩步,就發現有物體橫移到面前,她一個“剎車”不及,直接就撞到了對方的胸上。
她下意識擡頭,就望到了蕭鴻軒俊逸的臉,眼角眉梢掛著笑意,嘴角翹起,本來沒什麼不妥,不過看在安靜眼中,卻怎麼看都是嘲笑和愚弄。
“天真無邪的安靜小姐,你的菜籃子又忘了拿啦!還有,難道你就沒什麼要對我說的嗎?我記得第一次見面好像就有跟你說過,凡事不能只看表面吧?你爲什麼就不肯聽我的勸告呢?嗯?”
話說的不算犀利,不過,前廳卻有七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安靜,好奇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怎麼現在完全是安靜理虧的樣子。
“你們……發生了什麼不愉快嗎?如果有,坐下來好好聊聊,解開它不就好了?”慕玉安打圓場道。
隨即面向安靜,嘗試勸說,“安小姐,你們的事情或許我沒權利過問。不過,我想告訴你的是,我跟鴻軒認識這麼多年,他表面上玩世不恭,看起來挺沒正形兒的,其實心是好的,爲人不算正派,但也絕對不是什麼壞人!”
“如果他無意中得罪了你,還希望你不要太往心裡去啊!”
“喂!怎麼說話呢?我在你眼裡就這樣?被美人兒傷害過一次二次三次的,已經夠夠的了。你還往我傷口上撒鹽呢!”蕭鴻軒不樂意道。
“你活該啊!小安這麼講理的女孩子,一定是你觸怒她在先!我有說錯嗎?”慕玉安很瞭解他的模樣。
“呵呵……這次你可真錯了!我打第一回遇見安小姐,就對她傾心有加,從來都是我低姿態解釋我沒有惡意,即便明明是做了好事的情況下。唉~偏偏有人不領情,一而再再而三地誤會我,我真是大寫的委屈啊!”
蕭鴻軒斜眼看著安靜,唉聲嘆道。
安靜早就羞得無地自容,此刻聽了兩人的對話,特別是蕭鴻軒的意有所指,根本就沒了方寸。
索性跺一跺腳,擡頭大聲跟他說道,“對不起!蕭先生!我爲自己的偏見向你道歉!”
不給蕭鴻軒激動的機會,紅著眼睛又繼續說道,“不過,你和慕先生明明是朋友,卻不明說,由著我誤會,也是很可惡的!就因爲氣我之前那麼對你嗎?哼!反正你的人品我不敢恭維!跟慕先生比起來差遠啦!”
說完,纔不看蕭鴻軒什麼臉色呢,拎起菜籃子就往門外跑去。直奔對面的自家工作室。
一進門,就有四雙眼睛齊刷刷地向她看過來。
“安靜!你怎麼回事啊?我打電話你怎麼一直不接呢?你看你都去了多久了?不知道我們會擔心嗎?”汪雪主一看見她的人,就大人教育小孩似的數落道。
“就是啊!你瘋到哪兒去啦?”脫脫信口問道。
“哎!你倆別說了!小安安臉色不太好呢!”龔平還比較細心,見安靜臉紅紅的,眼睛潮潤,好像有淚光閃爍,立刻中止了他倆的審訊。
人站起來,走到安靜身邊,接過她的菜籃子放在地上,關切地又問,“不會被人欺負了吧?你告訴我,我這就找他算賬去!”
說著就要擼袖子。安靜一個沒忍住,直接淚奔。正面把腦袋蹭到對方的肩膀上,開始嗚嗚嗚地哭起來。
這下子,幾個人全被她搞愣了。龔平動都不敢動,由她靠著。其他三個人呼啦地離開位子,走到安靜身邊,開始喋喋不休地問這問那,一個個義憤填膺地要去揍欺負安靜的人。
特別是脫脫,要不是龔正拉著,直接就要往門外跑了。那激動勁兒,嘖嘖,著實感人。
汪雪主問了老半天,沒得到安靜的正面回覆,也是心煩。剛好一擡眸,見到對面門口站著兩個高大的男人,並且目光正好也望向這邊。
她福至心靈地開口問道,“你是從對面回來的嗎?”
安靜一愣,擡頭看著她。隨即否認,“沒……不是的!我沒去對面!”
“哼!你明明就有去過!我們下午一直忙於作圖,沒怎麼關注到對面的情況。可你騙不了我,說,那兩個人中的哪一個欺負你了?”汪雪主就跟神偵探似的,一下子就抓住了重點。通過安靜的微表情,驗證了自己的推測。
安靜嚇一跳。本來這一系列事情說到底還是她自己理虧,剛纔跟蕭鴻軒的那一番對話不過一時之氣,她畢竟是個臉皮薄的女孩子,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自然不想完全如他的意。
但強烈的是非觀念告訴她,就算錯不完全在自己,但最起碼也有占上百分之八十的樣子。只能說,偏見害死人!先入爲主太可怕呀!
不過,雪主的護短程度她是知道的。畢竟早上那事兒還在眼前呢!她可不想雪主再去跟人鬧一場。
“雪主,你別追究了!我真的沒被人欺負!反倒是我錯怪了別人呢!”安靜笨嘴笨舌地解釋道。
“騙鬼!錯怪別人你哭個什麼勁?”脫脫不以爲然道。
“錯怪別人,難道不會內疚不安嗎?我心裡難受啊!”安靜沒好氣地衝他道。
“你錯怪誰了?怎麼個怪法兒?能告訴我嗎?或許事情沒你想象中的嚴重也說不定呢!”雪主循循善誘道。其實是怕她被人三言兩語地給騙了呢。反正在她眼裡,安靜完全是個需要保護的對象。
“拜託!你們饒了我吧!時候不早了!我買的食材再捂在籃子裡會壞掉的!我拿去燉了!”安靜瞥到籃子裡收拾好的烏雞,拿這個做藉口求饒道。心裡可後悔剛纔因爲羞憤而掉的眼淚了。
“你不說是吧?那我自己過去問去!”汪雪主的耐心可沒那麼多,見安靜鐵了心不告訴自己,作勢就要去對面,給安靜要個說法。
在她的觀念中,安靜太過美麗和柔弱,而且單純善良,沒交她這個朋友就算,既然認定了這個朋友,那自己就有責任保護她不受傷害。
“不要啊!真的沒什麼事情啊!我這兒在賊喊抓賊呢,真的是我欺負別人的呀!”安靜情急之下,“賊喊抓賊”這樣不恰當的成語都用上了。
就是這樣,汪雪主仍然不肯依她,安靜沒辦法,只好把她跟蕭鴻軒之間發生的事大致說了一遍,當然,略過了不少令人臉紅心跳的橋段。多的語言用來描繪自己多麼不識好人心了。生怕雪主聽的不滿意又要去找人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