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姜夫人忙不得點頭，一邊心說蘇沐顏那脾氣哪裡叫什麼“小脾氣”啊？整個帝都都能給她掀翻過來。
“等這門婚事成了，咱們永寧王府的地位怎麼也得再升一級！你要知道，就算是聖上也對這個南楚的太子多有忌憚呢，否則爲什麼這麼急著跟南楚搞好關係？”
“是是是！”
“沒想到沐顏這丫頭居然還能有這樣的福氣，嘖嘖嘖……等她嫁過去就是太子妃，將來用不了多久就會成爲皇后，我們蘇家上下也都跟著一起沾光啊！”
姜夫人聽到這話心裡不舒服了一下，“可是咱們郡主的脾氣……呵呵老爺你也是知道的，太喜怒無常難以捉摸了，這要是好好地嫁過去倒還好，若是在南楚惹了什麼禍端，那咱們豈不是也跟著一起倒黴？”
“你這女人！見不得我們蘇家好是不是？”蘇乾真的怒了，“什麼叫跟著一起倒黴，她一個廢物，什麼都不會能闖出什麼禍端來？”
“是是是！老爺您說的都對，可是……”姜夫人慾言又止，“您忘了今天恭親王的聖靈花是誰找回來的了？郡主她……真的就……”
“閉嘴！”蘇乾不欲再關於這個話題繼續和姜夫人說些什麼，本來聽到這個消息他挺高興的，被姜夫人一來二去這麼一分析，莫名其妙也跟著心煩氣躁起來。
姜夫人立刻語調一柔，抱著蘇乾的手臂就依了上去，“其實老爺……我想要說的呢，就是，咱們不能只把賭注都壓在郡主身上，郡主她嫁得再好，就算當上了皇后又如何，那也是在南楚當皇后不是在我們鳳來國當皇后不是？難道您就不該在我們鳳來國將來的皇后身上打算打算？”
蘇乾神色可一轉，終於露出了笑容，他轉身拍了拍姜夫人的手，“原來你在這等著我呢，你是怕我太關心沐顏，冷落了綾月，其實不會的，綾月那孩子天資聰穎，從小就是本王的驕傲，她的將來我也是早就打算好了的，不是天家男兒絕對不嫁！”
“哎喲老爺！您真是和我想到一塊去了，”姜夫人壓低了嗓子湊上去，問，“那老爺看中了哪位王爺？”
蘇乾橫了姜夫人一眼，姜夫人被這看不出情緒的一眼看得有些心虛，不自覺地往後縮了一縮，臉上的笑容有些尷尬。
“這些東西豈是你們這些婦道人家該關心的？”
“我這……不是關心月兒嘛……”姜夫人腆著臉，一邊心裡打算著是不是把綾月的態度給老爺透露一下……
那邊蘇乾已經直接抽出了手臂，神色懨懨，“行了，天色也不早了，你來伺候我歇息吧。”
“是，老爺！”姜夫人連忙提步跟上，臨走前還不忘招來站在門口的丫鬟，“去去去！把這屋裡的火盆都給我滅了，一股子煙味想薰死我啊！”
丫鬟誠惶誠恐，“奴婢這就去！”
……
“行了，飯菜就擺在這裡吧。”
蘇沐顏隨手示意了一下桌子，下人們立刻應了一聲，端著托盤魚貫而入，不一會就擺滿了一桌子的美味佳餚，連同幾個燃得正旺的火盆也被人從前面大廳搬到蘇沐顏的房裡安置好了。
原本清冷的房間一下子就變得暖融融了起來。
下人們恭敬地退到門邊朝蘇沐顏躬了躬身，“郡主請慢用。”
蘇沐顏正想讓他們退下，蘇沐恆倒像是兄妹心有靈犀一般，直接上前吩咐了一聲，“好了，你們都先退下吧。”
“是。”
一行人很快退了下去，蘇沐恆的眼睛停留在蘇沐顏的手邊，“……這個孩子。”
火舞流炎唰一下揪緊蘇沐顏的手，好像生怕下一刻就被丟出去似的，“主人！”
蘇沐恆劍眉一蹙，眼神瞬間變了，“主人？”
火舞流炎一時失言，立刻變得心虛，忙咬緊了嘴巴不說話，好像這樣就能把他剛纔說過的話吞回來似的。
蘇沐顏輕輕一嘆，“嗯。”
蘇沐恆的眼神更驚奇，“難道這是……火舞流炎？”
蘇沐顏又是一點頭，神色平靜，“嗯。”
她淡定，蘇沐恆卻不淡定了，指著面前這個長相精緻的紅衣男孩結結巴巴，“他、他怎麼變成人了？”
蘇沐顏搖頭，臉上寫滿了單純無辜，“我也不知道，突然就……嗯這樣了，所以有點棘手……”
“你……跟它……這是……”蘇沐恆似乎被深深震撼到了，半天才組織過來語言，“……認主了？”
在一般人的認知裡靈石都已經是相當稀有的東西，更不要說靈石認主這件事，萬中無一，可遇不可求！
蘇沐恆只是聽說過，現實生活里根本見都沒見過，而這件事現在就這麼活生生地……發生在眼前了？
“算是吧……”蘇沐顏頷首確認，其實認真算來她和火舞流炎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已經認主了，不過她覺得沒必要把事情對蘇沐恆說得那麼複雜。
火舞流炎有些緊張地攥緊了蘇沐顏的手，蘇沐顏安撫似的拍了拍他的小腦袋。
蘇沐恆怔愣了好一會，突然快步衝到門邊，迅速打量了一眼，哐當一下帶上房門，緊接著快步走回蘇沐顏面前，壓低了聲音問，“這是什麼時候的事？除了我還有沒有別人知道？”
“就在剛剛沒多久，應該還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火舞流炎冒了一下腦袋，“主人你會不會數，我們這裡明明就有三個人啊？”
蘇沐顏一手把他腦袋按了回去，“你不算人。”
火舞流炎嗷嗚了一聲，站立不穩，蘇沐恆連忙扶住，目光熱切又帶點小心翼翼的壓制，“……那顏兒你的天能……是不是恢復了？”
“我……”
“試試看！”蘇沐恆也不給蘇沐顏猶豫的機會，直接抓起她一隻手就舉到了面前，滿懷期待地看著那隻手，“來，試試看！”
蘇沐顏的五指微微輕顫著，張開又收緊……收緊又張開……
在蘇沐恆殷切如火的目光下，最終猛地一下抽了回來！
“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