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歐見尹婪幸災(zāi)樂禍,將杯子推了過去,“你敢試試嗎?”
尹婪見狀,一臉得意將杯子拿過來,喝了一大口後,回味道:“還好,比我之前喝的烈一點,不算什麼。”
寧歐見她喝了之後面不改色,無槽可吐,只得乖乖吃奶酪火鍋。吃了一半,發(fā)現(xiàn)味道不怎麼樣,又不好意思浪費,只得默聲吃完。
吃完了午餐,兩人準(zhǔn)備去滑雪,在酒店詢問了乘坐巴士的地方後,兩人走了過去。寧歐吃了偏乾硬的食物,胃有些不舒服,讓尹婪在這裡等一下,他去買兩瓶水。尹婪帶著帽子與墨鏡,穿著厚厚的羽絨服站在站牌下等著,目光四處遊曳。驀地晃過一隊情侶的時候,她愣了一下,男女都是標(biāo)準(zhǔn)的西方面孔,男的高大俊挺,女的金髮蛇腰,臉被墨鏡與口罩遮住。但是她卻覺得那個戴著墨鏡的女人很面熟。
“我不在,你的眼睛又不規(guī)矩了!”
尹婪正追隨著那兩人移動,突然被寧歐的聲音打斷,她回頭笑瞇瞇的回答:“沒有,我只是覺得那個女人有些眼熟。”
寧歐擰瓶蓋的動作一頓,紅脣緊抿,“是認(rèn)識你的嗎?”
“應(yīng)該不是,我認(rèn)識的女人很少,那個女人給我的感覺不是危險,只是面熟而已,可能是某個一晃而過的女人。”尹婪搖頭,那個女人有點像昨天在民俗鎮(zhèn)遇到的傲嬌小姐。
不會那麼背吧!
“如果有危險,我們可以不去,直接回酒店呆著。”寧歐不想讓她冒險。
“沒有。”尹婪見寧歐很是慎重,壓低聲音說道:“那個女人很像我們昨天遇到的那一個。”
寧歐震驚,“不會那麼巧吧。”
“我也覺得,所以不管了,我們玩我們的。”尹婪見寧歐連喝了兩口水,走過去望著他,“你不舒服嗎?”
“沒事,只是很少吃這種食物,不習(xí)慣。”
“那你怎麼不點牛排,通心粉或者意大利麪那些呢?”
“我想試試特色啊。”
尹婪無奈的看著他,“那胃難受嗎?”
寧歐伸手揉她帽子上的毛球,“沒事,我沒那麼脆弱。”
“好吧,你很強大。”
坐著巴士,直接來到了滑雪場附近。這裡沒有下雪,卻被雪覆蓋得徹底。剛走進(jìn)租賃滑雪裝備的地方,尹婪就見到雪白的場地上,一道道橫縱翻飛,飛流直下的身影,影影綽綽直直晃花了她的眼。被雪橇掀飛的雪粒簌簌砸下,惹得一些不怎麼會滑的人拍手叫好。
“你會滑雪嗎?”尹婪見那些高手展露身手後,低聲問寧歐。
寧歐冷哼一聲,沒有回答。直接租了兩套滑雪裝備,扔了一套給尹婪,自己拿著一套去換衣間換。
尹婪也只得抱著去換。一番折騰之後,她抱著一對滑雪單板與手杖走了出來,正好寧歐也換上了,兩人都穿著耀眼的紅色,戴上了頭盔與滑雪鏡,走向場地。
寧歐踏在雪面,直接踩上了單板,像是耍酷般直接在雪面上滑了起來。
尹婪看著手裡的單板,
望著已經(jīng)滑上一個坡道的他,一個帥氣的反身直接從上面衝了下來,下來的時候還故意空翻了一圈,穩(wěn)穩(wěn)落地後引得周圍的人紛紛叫好,然後一路直滑,剎停在尹婪的面前。低頭的她瞬間被一片雪粒砸中,她蹲著身仰視著面前的男人,哼了一聲,道:“你會滑就會嘛!幹嘛還故意耍一圈來證明呢!我就很坦誠,我不會啊。”
寧歐冷哼了一聲,因爲(wèi)戴著帽子與防風(fēng)鏡,他的臉只能看到一個輪廓,但是那張薄薄的紅脣與鋒利的輪廓也能映襯出他的俊美。見尹婪還塞不進(jìn)單板,他漠漠然開口:“快點,我教你。”
滑雪場很大,還分了不同的區(qū)域,她這裡就是一些初學(xué)者練習(xí)的地方,上面是會滑的人的俯衝的小劇場。再上面是銀色的陡斜山坡,那些是擅長滑雪的人的最愛,踩著雪板從峰頂滑下,就像在飛。山風(fēng)吹動頭髮,他們飛過雪面,縱身翻出一個大回轉(zhuǎn),雪板在空中劃出完美的弧線,落地時雪末則飛揚成一片薄煙。
因爲(wèi)那些高手太強大,其他人自覺的呆在了自己的區(qū)域,遠(yuǎn)遠(yuǎn)圍觀。
尹婪很有自知,在寧歐的教誨下老實的呆在初學(xué)者的場地,只是偶爾還是很不甘的看著上面那一片雪末飛揚的斜坡。
滑了一個小時,她才找到點感覺,抓住了一些技巧,開始朝第二個區(qū)域晉升。在她還在享受速滑下小坡的快感時,卻聽四周的人望著上方熱烈的呼喝。
銀白的山坡上一道紅點傲然而立,宛若山澗紅梅吸引著衆(zhòng)人的目光。他的目光跨過重重人海,鎖定了中央的尹婪,舉起手對著她做了一個“我愛你”的手勢,然後躬身舉起手杖猛地拄在雪面,整個人彷彿一顆流星極快的滑過了雪面,直直滑下。半路上,他連翻了兩個後空翻,穩(wěn)穩(wěn)落地之後,再一個縱身飛揚而下,直至穩(wěn)穩(wěn)停在尹婪的面前。
尹婪驚愕的看著似流光而至的寧歐,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他俯身吻住。雖然只是淺淺一吻,卻讓她心底開滿了花。
寧歐陪著她又練習(xí)了一個小時,這時她看了看那些斜坡,有些心動,“我想試試你之前跳的山坡。”
“不可以,你的技巧還不熟練,你身上還有傷。”
“我就跳不擺動作。”尹婪很想嘗試。
“不行。”
尹婪見他還是不答應(yīng),不管他,提起腳拄著手杖就往上爬。
寧歐見狀只得答應(yīng),但是不放心的他還是站在一旁,準(zhǔn)備隨時護(hù)駕。
尹婪攀爬到一個較高的位置後看了看下方的寧歐,對著他舉了一個之前他做過的手勢。然後沉了一口氣,看著已經(jīng)淡似藍(lán)煙的山脈,再看下方煞白的雪景,壓低重心,用力一劃。雖然帶著頭盔,但是呼呼的風(fēng)聲還是讓她覺得刺耳,她不敢看四周,只能死死的盯著腳下的雪景,看著它們?nèi)缫欢伟拙I刷刷晃過自己的眼睛。再連續(xù)兩次騰空與落地之後,她平穩(wěn)落地。
這種感覺跟過山車很像,但是卻刺激很多。
站穩(wěn)之後,她回頭離她不遠(yuǎn)的寧歐,用力的揮手。
上面的寧歐直接滑下,朝她靠近。
這時,意外突發(fā)!
一道人影失控般俯衝,速度蓋過了他,直接朝尹婪撞去。
寧歐本已經(jīng)距離尹婪很近,不想一道藍(lán)影突然衝出,宛若打保齡球般一下子將尹婪撞飛,滑行了足足兩米才被雪層的摩擦力逼停。
“尹婪!”寧歐再用力一滑,快抵達(dá)兩人的位置時,扔下手杖,坐倒停在了兩人的身前。
一道很明顯的滑行軌跡中,尹婪被壓在下面,已經(jīng)看不見臉,只看得見腿,他不知道尹婪有沒有受傷,只得將上面的人扔開,把下面的她掏出來。
尹婪正被對方的身體壓得喘不過氣,被寧歐大力拉出來之後,伸手扯掉自己的滑雪鏡,盯著趴倒在地上的藍(lán)色身影,一臉怒火。
但是還沒來得及瀉火,另一道藍(lán)色身影呼嘯而至,只是對方力道控制得好,沒有揚她一臉雪末。抵達(dá)之後,他先跟尹婪道歉,之後再去扶另一個人。
“薇雪,你沒事吧?”
那個被扶起來的藍(lán)色身影看起來小巧一些,是個女人身。
“尹婪,你有沒有事,手疼嗎?後背和胸口疼嗎?”寧歐見尹婪扯掉了滑雪鏡,急聲問道。
“不疼。”剛答完,尹婪伸手摸左脣角,這才覺得火辣辣的。
寧歐看到她的動作掰過她的臉來看,就見到她嘴角破開,還流血了。登時怒了,扶著她站起來之後,瞪著那邊的一對,厲聲道:“你的朋友不會滑雪,你難道不知道不要讓她冒險嗎!你們知不知道這樣不知分寸,會給別人帶來多大的災(zāi)難!今天如果不是我的太太運氣好站在了雪地中央,你們怎麼賠!”
“對不起,是我們的錯,這是我的錯。您的太太好像受傷了,我願意付醫(yī)藥費,請您消氣。”一道低磁的聲音從那個高大的藍(lán)影嘴中傳出,一聽就是一個很有修養(yǎng)的人。
但是那個稍微纖巧些的身影就不那麼客氣了,聲音尖細(xì),含著一股傲慢,“雖然是我衝撞了您的太太,但是我的男朋友之前已經(jīng)道歉了,也要賠償你們,你們還要怎麼樣!不要得理不饒人!”
“薇雪!”男人聽聞她的話,輕斥了她。然後繼續(xù)跟尹婪與寧歐賠罪。
尹婪盯著眼前的情侶,突然跟之前在等車的時候看到的那對重合。見寧歐又要說話,伸手按住了她,冷冷一笑,“照這位小姐這麼說,那我也願意賠償你們,跟你們道歉,只要你們站在這裡不動,承受我從上面滑下來的那一擊。怎麼樣?”
“你!”叫薇雪的傲嬌女被尹婪氣到,指著她罵不出話。
寧歐將尹婪攔在身後,目光含著某種壓迫力,直視兩人,“賠償我們不需要,但是道歉必須有,而且必須是這位小姐親口說出的道歉!”
這時,怒火上頭的薇雪見取了滑雪鏡的尹婪有些眼熟,盯了半天才失聲驚叫:“是你!”
尹婪看著她,冷然一笑,“對啊,真是冤家路窄!高傲的小姐,我們又遇見了!”說著,她看了看四周,笑得陰險,“這一次,你的身邊似乎沒有那羣保鏢,你最好不要太得意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