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下飛機，乾的讓人臉起皮的天氣就遭到了諸多演員的抱怨。
“方導，你可得包上我們的水乳費啊，我們都是小演員，身上都沒什麼錢！”
陳冰冰捂著嘴笑瞇瞇的說道。
這一回，王謙元和陳秀龍也跟著點頭。
演員們只是開玩笑，或真或假的趁著這機會訛詐方信一筆。
但沒有一個人說：什麼鬼天氣？我不拍了！
他們對方信抱有絕對的尊重，同時也是對劇本，對自己作爲演員的尊重。
“行行行，沒問題！到時候給你們包下水乳費，回去之後再贈送你們幾個spa，好好拍戲就行！”
方信非常大方的開口。
陳冰冰和陳秀龍歡呼一聲，朝著麪包車去了。
王謙元則遠遠的跟在後面，輕輕的拍了一下方信的肩膀。
“你男主人選找到了嗎？”
方信提起這個就發愁。
“沒有呢，內地的男演員長相沒有蒙古族那麼粗獷，而鐵木真要的就是威嚴，霸氣！”
“而且，《成吉思汗》講述的是一代天驕波瀾壯闊的一生，從鐵木真出生到統一蒙古，直至西征病逝，時間跨度長達80餘年，其中的各年齡段演員都要找到並且符合角色。”
光是聽著，就很麻煩。
王謙元遞給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臨走時，他還特意往後看了看。
“朱迪呢？不是說跟咱們一塊來嗎！”
方信偶爾眼眸微閃，小聲的嘟囔了一句。
“朱迪還有組織交給他的更重要的任務！”
電視臺辦公室裡，朱迪耐心的翻閱著自己手中的文件，擡頭看著坐在對面的負責人。
“趙總，我知道您向來程序公正，只是這審批是誰給落下的？”
對面的負責人是曹清水曾經的部下，電視臺的一把手。
對待朱迪的來臨，他並不意外。
“一個月之前，我因爲你們方導在蒙古草原建立的影視城出差了一趟，回來之後就告訴我歷史文化科普綜藝節目已經審批了。”
小趙全名趙忠義，在這個位置摸爬打滾這麼多年，很多利益關係都看得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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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負責審批的是下面的小王，王芳芳，我們都叫她芳姐。”
這已經是給朱迪提醒了。
再往下，他就不方便多說什麼了。
朱迪點點頭表示理解。
身居其位，必然有其無法掙脫的枷鎖。
有些話能說，有些話則只能爛在肚子裡。
“謝謝趙總，能方便引薦一下芳姐嗎？”
趙忠義露出一個微笑。
他回想起自己曾經在網上看見過關於方信的種種事蹟，以爲這人足夠狂，目空一切。
因此無論如何都無法將曹清水和他聯繫起來。
但如今看見方信手下人的爲人處事，便推破了之前對方信的偏見。
“當然可以。”
趙忠義站了起來，深深的被她拉開了門。
另外一間辦公室裡，王芳芳還在言辭激烈的跟人打著電話。
“秀文，你這樣做不等於把你芳姐推入火坑嗎？你怎麼跟我說的？說這是方信推薦你做的項目？”
王芳芳氣的臉都白了。
她在電視臺幹了這麼多年，自以爲也是老狐貍了，沒想到居然被一個年輕人設計坑了一下。
“當初我給你做擔保，讓程序快速進行，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是看在方信的面子上，你現在告訴我這是唬我的？你讓我怎麼信你！”
電話那一頭的朱秀文比王芳芳更著急。
這老孃們現在翻臉不認人了！
當初爲了求她辦事，即便把方信拉出來，也還是要遞給她一個厚厚的信封。
現在把話說得這麼正義，好像是自己逼迫她一樣！
朱秀文失去了和她表面和諧的耐心。
“芳姐，我敬重您，所以願意給您分出利益，大家互利共贏。”
“只要我能把這個項目做起來，賺的錢自然也有你一份，您的口碑也做起來了，何必在意這些細枝末節呢！”
王芳芳張嘴張了半天，啞口無言。
不得不說，朱秀文確實戳中了她的心態。
當初她之所以會答應朱秀文幫他快速的解決程序，也是爲了可以賣一個人情，將來有利可分。
算來算去，大家各有所圖，沒必要斤斤計較了。
“我知道了，你最好做的像你所說的這樣，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
雖然得到了一份警告，但至少讓對方妥協的朱秀文非常高興，嘴上把王芳芳哄得心花怒放。
可沒想到掛電話之後，門被敲響了。
王芳芳以爲是哪個小職員找自己簽字，不耐煩的擡頭回答。
“進來。”
兩道腳步聲響起，擡頭望去，王芳芳的心差點蹦出來。
先進來的是朱迪。
王芳芳認識她，因爲在正式場合，朱迪總是跟隨方信身後出現，二人的關係有待考究。
正是因爲如此，才讓王芳芳非常心慌。
更別提，後腳進來的是電視臺的一把手趙忠義了！
“趙總，您怎麼今天有空過來看我了！”
這句話說的很有歧義，至少讓朱迪聽完之後，眉頭輕輕的皺了一下。
趙忠義臉上的笑容倒是不變，徑直拉開椅子，讓朱迪先坐下，隨後坐在了沙發上。
“芳姐啊，沒想打擾您，但是這一回有些事是經您的手，所以方導那邊的人就想跟你覈對一下！”
王芳芳不由自主的蜷縮了一下手掌，手心全是冷汗。
但不愧是歷經風雨的老員工，很快調整心態，臉上堆滿假笑讓朱迪先坐下。
“怎麼說？”
“芳芳姐，在過來的時候，趙總一直跟我說您是電視臺的老員工，威望很高，這件事情也是今年審批，所以我纔來問您。”
朱迪先把漂亮話說滿，笑瞇瞇的擡頭看著王芳芳。
“朱秀文的方案和方導的方案高度重合，我們這裡有一手方案，希望可以看一下朱秀文當初呈現給電視臺的方案，最後做定奪！”
此話一出，王芳芳的心中咯噔一聲，知道這一回是要涼了！
拒絕的話就在嘴邊，可無論如何她都說不出口。
她圖什麼呀？
朱秀文能給自己帶來的利益就那麼點，他那個節目如果真的是抄襲方信的，最後能不能做起來還是個問題！
王芳芳咬住了嘴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