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1 那就滿足他的遺願,讓他去死(7000)
“顧予苼,你給我出來,就算是死,我也要拉著你做陪葬。”
天臺的頂樓。
白晃晃的陽光炙烤著粗糙的水泥地面!
一個身材矮胖的男人站在天臺邊緣,手裡拿著把匕首,神情激動的看著周圍的人蠹。
“叫顧予苼出來,他要逼死我,我就毀了他的顧氏集團(tuán),我已經(jīng)叫了所有的媒體,我今天從這裡跳下去,我死了,他也要脫層皮。”
蘇桃穿著白色的雪紡衫,紮在黑色的包裙裡,腳下瞪著一雙細(xì)跟的高跟鞋,雙腿的線條修長勻稱。
頭髮倌在腦後,很乾練利落的裝扮。
她撩起袖口,手腕上帶著一個CK的表髹!
“陳先生,您貪污公款,今天別說是媒體,就是警察在這裡,顧總也不怕您,您該知道顧總的性子,這樣鬧下去,對您沒有任何好處,不如你先下來,有什麼事,我們再商量。”
陳郝年安靜了幾秒。
蘇桃鬆了口氣,“陳先生,下來吧,顧總在辦公室等您。”
“不,我不會上當(dāng)?shù)模标惡履昶疵膿]舞著雙手,在天臺邊緣搖搖欲墜,“讓他上來,說清楚了我纔下去,如果我下去了,豈不是任你們宰割?你們這些喪盡天良的騙子。”
他的情緒很激動。
顧氏雖然不是過錯方,但這人跳樓,身爲(wèi)總裁的顧予苼又不出面,總歸會受人非議。
蘇桃用手擋著脣,低聲跟旁邊的人交代:“你安撫好他,我去找總裁。”
“好,蘇桃姐。”
蘇桃深吸了一口氣,敲了敲顧予苼的辦公室門。
“進(jìn)。”
裡面?zhèn)鱽砟腥舜判缘穆曇簟?
“總裁,陳郝年還在頂樓,他情緒很激動,現(xiàn)在公司樓下圍滿了媒體,爲(wèi)了避免這件事鬧大,您還是上去一趟吧。”
顧予苼簽字的動作一頓,擡頭,看著蘇桃。
西裝外套被他脫下來掛在撐衣架上。
他僅穿了件白色豎條紋的長袖襯衫,襯衫最上面的三顆鈕釦解開了,露出胸前蜜色的肌膚,袖口彆著價值不菲的黑鑽袖釦。
矜貴雍容中又摻著紈絝子弟的不羈桀驁。
看向蘇桃時,全身透出沉著逼人的氣勢!
“蘇桃,你是秘書。”
蘇桃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這種事,明明是公關(guān)部的事,她是秘書,又不是24孝的全能奧特曼。
“是,但陳郝年說,如果見不到你,他就從樓上跳下去。”
顧予苼拍著桌子從椅子上站起來,逼人的氣勢隨即壓來,“那就滿足他的遺願,讓他去死。”
蘇桃尷尬的看著他:“陳先生的遺願,是拉著您陪葬。”
顧予苼看向她。
蘇桃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難不成,剛纔她語氣裡的調(diào)侃,是他的錯覺?
顧予苼理了理袖口,邁開修長的雙腿走了出去。
蘇桃一邊幫他按電梯,一邊快速解釋:“陳郝年應(yīng)該是受了別人的蠱動,他昨天離開的時候,還說‘他意識到錯了,會積極配合有關(guān)部門調(diào)查’,今天就跑到公司來鬧事。”
顧予苼?zhàn)哌M(jìn)電梯,“作爲(wèi)秘書,我不希望從你嘴裡聽到應(yīng)該、大概、可能之內(nèi)的話,要不調(diào)查清楚,要不就閉上你的嘴,什麼都別說。”
蘇桃:“是,總裁。”
和嚴(yán)重內(nèi)分泌失調(diào)的男人,千萬別指望他能好脾氣的跟你說話。
見到顧予苼,陳郝年激動的瞪圓了那雙佈滿紅血絲的眼睛,“顧予苼,你終於出面了,跟個縮頭烏龜一樣躲在女人後面,算什麼本事?”
顧予苼充耳不聞的站上天臺邊緣的臺階,低頭看向下面。
“不錯,很高,能摔死,”他回頭,勾著脣角看向緊張的陳郝年,“怎麼了?我來了,跳啊,從這裡跳下去,不用坐牢了,而且,如果你運(yùn)氣夠好,一次性摔死了,就沒有任何後續(xù)費(fèi)用了。”
陳郝年緊了緊手中的刀,顫聲道:“你......你別逼我,我真的會跳的。”
蘇桃緊張的從旁邊走近陳郝年,試圖趁他不注意,將他拉下來!
“跳吧,別跟個女人似的嘰嘰哇哇,當(dāng)然,你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如果沒摔死,顧氏是不會負(fù)擔(dān)你一毛錢的醫(yī)藥費(fèi)。你七歲大的兒子,我可以好心送他去孤兒院,至於你那個躺在醫(yī)院的妻子,我沒有多餘的善心,估計只能等死了。”
顧予苼跳下臺階,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離開。
“啊——”
陳郝年突然大叫一聲,“顧予苼,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好過。”
他從上面跳下來,拿著匕首刺向他後背。
“顧總,小心。”
蘇桃臉色一變,不假思索的撲過去從後面抱住陳郝年。
陳郝年劇烈的扭動著身子,幾下就掙開了蘇桃的禁錮,回頭一臉猙獰的瞪著蘇桃,“賤人,該死。”
他像瘋了一樣拿著匕首亂砍,蘇桃避開了幾次。往後退的時候,鞋跟一歪,身體失去平衡,摔在地上。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明晃晃的匕首砍向自己的手臂。
完了。
難不成,要爲(wèi)了工作把命搭了。
她驚恐的閉上眼睛!
也不知道顧予苼那個小氣的上司會不會看在她捨身護(hù)主的份上,給她加薪。她正準(zhǔn)備給媽媽買個按摩椅呢,不知道可不可以報點(diǎn)精神安撫費(fèi)!
這一切,就發(fā)生在短短幾秒,其他人甚至還來不及反應(yīng)。
一隻手從後面伸來,握住她撐著地面的手臂,將她拖離了匕首波及的範(fàn)圍。
蘇桃急忙睜開眼睛。
顧予苼攬著她的腰,躲避著陳郝年手上揮舞的匕首,帶著她,動作明顯受阻,手臂上不小心被劃了一刀!
保安衝上來,制住了陳郝年。
“顧予苼,我不會放過你的。”
陳郝年的臉被壓的貼在滾燙的水泥地上。
顧予苼低頭整了整被弄亂的袖口,鬆開蘇桃,“沒救人的本事,就要控制自己的衝動,別連累別人。”
蘇桃已經(jīng)平緩了心跳,拍了拍身上的灰,“下次不會了。”
在心裡默默補(bǔ)了一句:砍死你,也絕不再自討沒趣。
顧予苼看了她一眼,這話聽上去很諷刺。
在等電梯的幾秒鐘,“去藥店買紗布和止血的藥,送到我辦公室。”
“您不去醫(yī)院嗎?傷口應(yīng)該是需要縫針。”
血已經(jīng)染紅了襯衫大半的袖子,他穿的長袖,看不到傷口,但能流這麼多血,估計不會輕。
顧予苼臉色陰沉的掃了她一眼。
蘇桃立馬站直身子,像打報告一樣挺得筆直,“不是應(yīng)該,是絕對需要縫針。”
如果不是她,以顧予苼的身手,完全不會弄成這樣。
萬一死了,她會過意不去的。
心地善良是種病,需要治。
“我自己的傷我自己清楚。”
顧予苼?zhàn)哌M(jìn)電梯,血滴在光可鑑人的大理石地面上,和周圍暖黃色的色調(diào)行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將手伸進(jìn)褲包,掏出煙盒,拿出打火機(jī)點(diǎn)了支菸。似乎並不在意手上的傷口,這一系列動作做的流暢自然,臉上也沒有流露出半點(diǎn)痛楚。
蘇桃看了眼他襯衫裂開的口子,不短。
“如果顧總執(zhí)意不去醫(yī)院包紮,那我就只能給簫小姐打電話了。”
“蘇桃,別忘了,你......”
顧予苼繃著臉看向她,而蘇桃也正看著他,毫不避閃。
能這麼明目張膽威脅他的人,不多。
後面的話,他自動的咽回去了,既然知道恐嚇不到她,他也不喜歡浪費(fèi)脣舌。
蘇桃淡淡一笑,“我知道我是個秘書,所以纔不能看著顧總這麼胡亂折騰自己的身子,現(xiàn)在是夏天,那匕首也不知道乾不乾淨(jìng),萬一傷口感染了,簫小姐又該傷心了。”
蕭家大小姐簫隨心是他的軟肋,這是洛安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顧予苼沉默。
蘇桃當(dāng)他默許了,徑直按了負(fù)一樓的鍵。
“蘇桃,你在我身邊呆了多久了?”
車子駛出一段距離,顧予苼突然開口問。
蘇桃從後視鏡裡快速掃了他一眼,他閉著眼睛靠在後座小憩,如果不是太熟悉他的聲音,蘇桃肯定以爲(wèi)自己出現(xiàn)幻聽了。
仔細(xì)回憶了一下,“有兩年了。”
黑色的邁巴、赫停在車流中等紅綠燈,顧予苼睜開眼睛,“不短了,明天去奧地利出差,那邊的執(zhí)行總裁剛剛上任,正好,你去輔助他一段時間。”
“是。”
綠燈亮了,蘇桃一踩油門徑直衝了出去。
暗暗罵道:小人,僞君子,公報私仇!
蘇桃將顧予苼送到最近的醫(yī)院,打了破傷風(fēng)針,又縫了幾針。
“傷口癒合前,不要碰水,忌辛辣、忌酒。”
顧予苼打開門,一邊換拖鞋,一邊按下牆壁上的開關(guān),暖色調(diào)的燈光流瀉下來,照亮了整個客廳。
將鑰匙擱在桌上,有淺淡的迴音。
顧予苼?zhàn)叩铰涞卮扒皝辛ⅲ瑯窍拢欠比A的街景,更襯得這一室寂靜冷清的滲人!
隨著年齡的增長,除了豐富人生閱歷,更多的,是填不滿的空洞。
這是一種從靈魂深處透出的寂寥。
人在這個年紀(jì),大抵都是如此。
小時候,他總是守著那棟空曠的別墅,背各種各樣的商管課程,偌大的房子,除了他,就是成羣的傭人。
那時候,他唯一的溫暖,是來自於——簫隨心。
她每次來找他,都會帶各種各樣新鮮的玩意兒,蕭家和顧家是世家,只有簫隨心來的時候,他纔能有兩個小時的時間玩耍。
其餘時候,除了睡覺時間,他都在不停的學(xué)習(xí)。
外面?zhèn)鱽龛€匙插進(jìn)鎖眼的聲音,顧予苼回頭,將剛拿起的酒又放回了酒櫃上。
門打開,簫隨心掛著燦爛笑容的臉出現(xiàn)在顧予苼的面前,“予苼,你看我?guī)Я耸颤N給你。”
她揚(yáng)了揚(yáng)手裡印著衆(zhòng)福記LOGO的外賣口袋,從外面跳進(jìn)來,“你是不是又沒有吃晚餐?”
“嗯。”
顧予苼應(yīng)了一聲,脣角勾出淡淡的弧度。
其實(shí)他回來之前就已經(jīng)吃過了,但是不想看到她失望的小臉。
他伸手去接簫隨心手上的袋子。
簫隨心躲開,笑的一臉燦爛,“你還沒猜這是什麼呢。”
“香辣烤茄子和紅燒肉。”
這是簫隨心喜歡吃的菜,因爲(wèi)是她喜歡的,所有他每次都會多吃幾筷,久而久之,簫隨心就以爲(wèi),他也喜歡吃。
“真不好玩,每次都猜中。”
擺好碗筷,簫隨心咬著筷子,眨巴著眼睛看著他,“予苼,你這裡是不是有一瓶82年的拉菲啊?感覺好好喝的樣子。”
顧予苼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每次想吃什麼東西,都是這副饞貓樣!
“在酒櫃裡,自己去拿,不準(zhǔn)多喝。”
今天,簫隨心的心情似乎很好,平時她基本上不會主動提出喝酒。
她一邊開酒,一邊抱怨:“我今天去霍家參加晚宴,那個霍啓政真討厭,我跟他說了半天的話,居然都不搭理我。”
顧予苼看向她,心裡莫名的,泛起了鈍鈍的痛意。
在感情上,他不是很敏感,但隨心表現(xiàn)的太明顯了,雖然在抱怨,但她脣角掩飾不住的笑容是騙不了人的。
“喬喬,你看蘇蘇阿姨給你帶什麼來了?”
喬默剛打開門,蘇桃就從旁邊跳了出來,她嚇了一跳,“這大晚上的,你要嚇?biāo)廊四亍!?
“蘇蘇阿姨。”
喬喬從房間裡跑出來,因爲(wèi)生病,他明顯比同齡的小孩子看上去小很多,明明快滿四歲了,卻瘦小的像三歲孩子。
喬默急忙跑過去接住他的身子:“喬喬,慢點(diǎn)跑,別摔著了。”
昨天才剛從醫(yī)院裡出來,她可不想今天又進(jìn)去了。
蘇桃坐在沙發(fā)上,將喬喬抱起來坐在自己腿上,“喬喬,看蘇蘇阿姨給你帶了什麼?”
喬喬好奇的拆開包裝,興奮的大叫:“哇,是變形金剛,媽媽,蘇蘇阿姨給我買了變形金剛,謝謝蘇蘇阿姨。”
蘇桃指了指自己的臉,湊過去。
喬喬在她臉上重重的親了一下!
“下去玩吧,小心點(diǎn)。”
拍了拍他的腿,將他放在地上。
喬默收拾好碗筷,出來見蘇桃居然沒看電視,也沒跟喬喬玩,抱著抱枕,下顎靠在上面,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懷疑的看了眼蘇桃:“你特意過來,就是給喬喬送禮物的?”
“我過來,是跟你倒苦水的,”她苦著臉,仰天長嘆,“你說,我怎麼就那麼嘴賤呢?他流血關(guān)我屁事,我這是哪跟神經(jīng)沒搭對,多管閒事呢。”
“誒誒誒......”喬默急忙止住她的長篇大論,“你這說誰呢?叨嘮了一大堆,也不知道主人公。”
“還不是顧氏集團(tuán)的太祖皇帝,顧予苼顧大公子。”
蘇桃簡單的描素了一遍下午的場景,說到激動出,就差捶胸頓足,悔不當(dāng)初了。
“他居然派我去奧地利出差,我連德語的音節(jié)都說不清楚。”
“予苼,那個霍啓政真討厭,只不過是長的帥了點(diǎn),就眼高於頂,真是林子裡的麻雀不知道天高地厚,我們家予苼,長的比他好看多了。”
簫隨心瞇著眼睛,已經(jīng)醉了,像個不倒翁似的東倒西歪,她伸手在顧予苼的臉上亂搗鼓,“你看我們予苼,長的眉毛是眉毛,鼻子是鼻子的。”
顧予苼任由她折騰,吃太多了,胃有點(diǎn)難受。
簫隨心怕他餓,特意給他盛了一大碗飯。
他一隻手捂著胃,一隻手撐住她,一本正經(jīng)的說:“你有見過,眉毛長的像鼻子的人嗎?”
這夸人的本事,也不知是哪個奇葩教出來的。
簫隨心愣了一下,‘呵呵’的傻笑道:“對哦,予苼,你好聰明啊。”
“你醉了,我扶你去房間休息。”
他這裡,一直都給她留了一間房。
簫隨心乖乖的讓他抱回了房間,“你說,霍啓政是不是很討厭?”
顧予苼臉色不好,沉著聲音不耐煩的說了句:“他不過就是霍家一個可有可無的窩囊廢,不用放在心上。”
“不是的,他其實(shí)很厲害的,我知道,”簫隨心立刻開始護(hù)他了,撅著嘴,生氣的看著顧予苼,“不準(zhǔn)你這麼說他。”
顧予苼吸了口氣,壓下心裡那股想拿涼水將她潑醒,告訴她,‘自己愛她’的衝動,轉(zhuǎn)身去了洗手間。
鞠了捧水潑在臉上。
鏡子裡,他的臉色有些發(fā)白,撐在盥洗池檯面上的手,青筋蹦起!
隨心從小被保護(hù)的很好,所有很單純,表達(dá)感情的方式,也很直接。
她討厭霍啓政對她冷淡,卻不許別人說他的壞話。
胃裡一陣劇烈的抽疼,他深吸了一口氣,用毛巾擦乾臉上的水,雙手按著胃,蹲在地上。
過了幾分鐘,胃痛好些了,他纔拿溼毛巾替簫隨心擦了擦臉和手,又倒了杯水放在牀頭櫃上。
這些,都是他早已經(jīng)做習(xí)慣事情,就算生她的氣,一時半會兒,也改不過來。
關(guān)上房間門,他下樓拿手機(jī)的時候,順便吃了兩顆胃藥!
蘇桃睡到半夜被手機(jī)鈴聲吵醒。
伸手在牀頭櫃上摸了一圈,好不容易纔在角落裡摸到一直震動的手機(jī),按下接聽鍵!
有氣無力的開口:“擾人清夢,你知不知道是要下地獄的,最好有急事,要不然,姑奶奶做鬼也不會......”
“蘇桃,我是顧予苼。”
男人清冷的聲音聽起來毫無睡意。
“顧......顧......”蘇桃從牀上坐起,睡意全無,抓了抓亂蓬蓬的頭髮,“顧總,這麼晚了,您還沒休息。”
“你現(xiàn)在立刻到我住的地方來。”
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故作鎮(zhèn)定,語調(diào)很不流暢!
“顧總,是傷口怎麼了嗎?”
醫(yī)生說,傷口不能碰水,感染容易引起發(fā)燒。
但是想來,顧予苼也不是那種會乖乖聽話的人。
“胃痛,送我去醫(yī)院。”
說完,非常高冷的掛了電話。
聽到聽筒裡傳來的忙音,蘇桃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靠,我又不是醫(yī)生。”
話雖如此,她還是認(rèn)命的起牀換衣服,這年頭,掌控經(jīng)濟(jì)大脈的都是祖宗!
她連闖了兩個紅燈,將車速開到她所能承受的極限,終於在二十分鐘趕到了顧予苼的樓下,這絕對是突破了她歷史的記錄。
按門鈴!
等了兩分鐘,沒人開。
她又按門鈴。
還是沒人開!
蘇桃心裡一凜,不會是病死了吧。
“顧總,您還好嗎?”她拍了拍,耳朵貼在門上,“需要我叫物管嗎?”
她仔細(xì)的聽裡面的動靜。
門突然拉開,蘇桃沒注意,朝裡面撲了過去。
顧予苼站在旁邊,見她撲進(jìn)去,也沒有要扶她一把的打算,她踉蹌了幾步,才穩(wěn)住身形。
男人穿著襯衫、西褲,一隻手?jǐn)R在胃上,除了臉色有些難看,看不出哪裡不舒服。
“顧總。”
蘇桃站直身體,理了理耳邊垂落的頭髮。
“小聲點(diǎn),隨心在睡覺。”
他一開口,蘇桃才發(fā)現(xiàn),他大概是真的痛的厲害,纔會這樣口齒不清。
車子開出地下停車場,蘇桃立刻給省醫(yī)院的急診科打了電話,“您好,我這裡有個病人,胃痛的厲害,我現(xiàn)在在科華北路,15分鐘後到你們醫(yī)院門口,需要擔(dān)架車和醫(yī)生在門口接替。”
“好的,謝謝。”
掛上電話,蘇桃看了眼腕錶,15分鐘,車速必須保持在80碼,不能等紅燈。
顧予苼側(cè)頭看向蘇桃,她穿著白色的T恤和牛仔褲,頭髮簡單的紮成馬尾,這種丟在人羣中找不出來的樸素裝扮,顯得她多了幾分學(xué)生的稚氣。
她的皮膚很好,沒有化妝,臉上也沒有任何的色斑和痘印。
“顧總,我明天早上八點(diǎn)的飛機(jī),如果要住院的話,我通知誰來照顧您?”
他肯定不會讓簫隨心來照顧他,怕她擔(dān)心。
“不用了。”
即使是痛得連說話都沒力氣,他依舊是氣度不凡,眉頭微微蹙著,身上散發(fā)出成熟穩(wěn)重的氣勢。
蘇桃擰眉,快速看了他一眼,“可是......”
“明天的出差推遲。”
蘇桃聳肩,有錢就是任性,明天的機(jī)票是臨時加座,夠得上她一個月的工資了。
車子停在醫(yī)院門口。
擔(dān)架車、醫(yī)生都已經(jīng)等在那裡了。
蘇桃繞到顧予苼的那邊,拉開車門,伸手扶住他的手臂。
顧予苼的目光落在她扶著自己手臂的手上,目光很淡,像是在看某種不潔的東西,毫不掩飾其中的嫌惡。
“抱歉。”
蘇桃縮回手,識趣的讓到了一邊。
逞強(qiáng)、潔癖、傲嬌、還低氣壓、冷暴*力,難怪簫隨心不喜歡他,要真跟他在一起,絕對是世界毀滅,再也沒有希望了。
顧予苼挺直背脊往門口的方向走去,走幾步,會稍稍頓一下。
好不容易捱到門口,估計是痛的受不了了,乖乖的躺在了擔(dān)架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