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殺了你我又沒有好處,我只是想要一個答案而已。”寧採臣認真的點點頭,說道。“告訴我是誰指使你來殺我的,說完我就離開,然後你可以打電話叫救護車,應該還來得及。”
獵豹卻沒有絲毫猶豫,眼睛一閉說道。“你還是殺了我吧,我獵豹不算最厲害的殺手,但是最基本的職業(yè)道德還是有,我不會告訴你的。”
頭可殺,血可流,客戶資料不外流。
“確定?”
“確定。”
“那好吧。”寧採臣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恐怕真沒辦法問出結果了,一個人連死都不怕了你還能用什麼來威脅他?
伸手在他背上用力按了按幾處穴位,寧採臣便捂著屁股一拐一瘸轉身上了車。
“我先帶你回內海去,你受傷了先去治療比較好。”林妙蘭看到寧採臣褲子上的血跡,不由得眉頭微皺把車子調頭開回內海市,不快點治療的話她擔心寧採臣會失血過多。
“行,回內海找酒店開個房間,我自己來處理。”寧採臣點了點頭同意了下來,子彈還留在傷口裡面,不快點處理髮炎就麻煩了。
躺在地上的獵豹寧採臣沒有去管,剛纔特意刺激了他幾個穴位,十分鐘內如果沒有醫(yī)生給他急救止血他必死無疑。
這裡是高速公路和醫(yī)院有一段距離,無論如何他是死定了,至於處理後事自然會有人來解決,寧採臣就不信那站在後面的人派人出來殺自己,敢不讓人盯著這邊擦屁股。
“剛纔你下去和他說什麼了?都傷到這樣了還有什麼好說的。”林妙蘭一邊開車一邊看著寧採臣問道。
“問了幾個問題,被人這麼對付,總想要一個結果。”寧採臣出聲解釋道,即使死也要當個明白鬼,何況自己還活著。
“有答案了嗎?”
“沒有。”寧採臣搖了搖頭,思索了一下,說道。“不過對方並不想殺我,打算廢了我的眼睛和手,倒是和黃瞎子威脅我的話一模一樣。”
聽到是黃瞎子,林妙蘭有些無奈了嘆了一口氣,說道。“如果是他讓人來做的話,倒是不以爲奇,而且我們也沒證據(jù),根本奈何不了他。”
這就是錢權的好處,人家有錢有權,用盡陰謀陽謀對付你你還無可奈何。
“不,我覺得不能完全這麼肯定,也許另有其人也說不定,畢竟那天聽到這句話的人可不止一個。”寧採臣卻不這麼想,腦海裡回憶起了宋南侯那張帶著虛僞笑容的臉。
如果說黃瞎子是一條瘋狗,他就是一條躲在暗處的毒蛇,誰能肯定今天的事情和他有沒有關係?
既然不能肯定,寧採臣決定把這筆賬都分別記在他們兩人的頭上。
林妙蘭不清楚寧採臣和宋南侯的矛盾,還以爲寧採臣在說別人,只能勸告道。“以後你在外面行事還是多多小心一些吧。”
“我會的
。”寧採臣嘆了一口氣,眼神看著窗外開始發(fā)呆,經(jīng)歷了這種事情他需要靜下心來想想下一步到底應該怎麼走。
車子開到一家五星級酒店,林妙蘭便開了一間總統(tǒng)套房,然後兩人便急急忙忙回到酒店房間裡。
總統(tǒng)套房裡幾乎應有盡有,林妙蘭很快就找到了一個急救箱,然後就回到寧採臣旁邊說道。“我先幫你止血,這樣流血下去我怕你會失血過多。”
“已經(jīng)過多了。”寧採臣身爲中醫(yī)倒是對自己情況相當瞭解,一臉無奈說道。
就算刺激了穴位給自己止血,血液依舊有一部分在源源不斷流出,拖了這麼久肯定會有些失血過多。
“好了快讓我看傷口,我學過急救會處理這種問題。”林妙蘭出聲催促道,將酒精和棉花都拿在自己的手上。
一個很明顯的肉洞,血液從裡面正緩緩流出,看上去有些觸目驚心。
林妙蘭看了一眼便微微一抖,然後小心翼翼用棉花沾上酒精,慢慢塗抹著傷口,將四周的那些血液都擦掉然後才一臉爲難的看著傷口。
子彈在裡面,她這樣根本沒辦法治療傷口,只有把子彈從裡面取出來才行。
可是子彈打進去那麼深,要怎麼才能取出來?她雖然聰明但是真沒有學過給人取子彈這種高難度的事情。
“這種事情不去醫(yī)院,太麻煩了,你幫我把子彈取出來吧。”寧採臣知道林妙蘭在爲難什麼,苦笑著出聲說道,同時用手重重按住自己腰間的三歸穴來麻醉自己。
沒有銀針沒辦法做到徹底麻醉,但是能夠儘量減少自己的痛苦,畢竟讓林妙蘭一個外行來幫自己動手術取出子彈,那個過程想必是非常痛苦的。
“那你教我怎麼做。”林妙蘭只能按照寧採臣的吩咐,寧採臣和獵豹打鬥的時候她也看到了,知道寧採臣是爲了救她纔會中槍的。
“你去找個刀子消毒,然後把傷口切開一些,再用鑷子把子彈夾出來然後止血包紮就行了。”寧採臣說起來很簡單,林妙蘭聽著卻覺得很頭疼。
用刀子隔開肉,哪有那麼簡單啊?
只是現(xiàn)在也沒有更多的選擇,林妙蘭知道自己再拖一會兒只會給寧採臣帶來更大的痛苦,跑到客廳找到一把水果刀便跑了回來,然後開始用酒精給水果刀消毒。
“別緊張,對準傷口就用刀子慢慢隔開,我麻醉了自己的穴位不會疼的。”寧採臣出聲安撫道。
林妙蘭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來,緊張的情緒消失了許多變得輕鬆了起來,說道。“聽你這麼一說,我還以爲是我在中了子彈你幫我動手術來著。”
“那還是換我來吧,我屁股不好看中彈了也沒人在意,你和我不同。”寧採臣想到林妙蘭雪白翹挺的屁股上多出一個子彈孔就覺得暴殄天物,連忙搖了搖頭覺得還是自己來吧。
“不要和我說話了,讓我專心點。”林
妙蘭深呼吸一口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手中的刀子便開始慢慢把寧採臣的傷口隔開。
即使刺激了穴位有輕微麻醉的作用,被刀子隔開肉的痛苦還是很強烈,寧採臣咬著牙硬是沒有吱聲,任由林妙蘭笨手笨腳用刀子把自己傷口劃開。
劃開傷口,林妙蘭便用棉花把血水吸走,然後找到打進肉裡的子彈就用鑷子小心翼翼夾住尾部往外拔。
“弄出來了?”寧採臣感覺到自己屁股裡少了一個東西,出聲問道。
“出來了。”林妙蘭用鑷子小心翼翼夾著那顆子彈就丟在地上,然後把急救箱裡的雲(yún)南白藥塗抹在寧採臣的傷口上,再把傷口小心翼翼包好。
寧採臣回頭看了下包紮的還算漂亮的傷口,笑著說道。“辛苦你了,第一次做手術感覺是不是很刺激?”
“還好吧……你很疼吧?額頭都出汗了。”林妙蘭看到寧採臣額頭的冷汗,出聲問道。
“還行吧,能忍受範圍內,總而言之謝謝你了。”寧採臣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汗,感覺身體有些無力,顯然這一路上流血太多導致的。
林妙蘭抓過一盒紙巾遞給寧採臣,示意寧採臣自己擦汗,說道。“我才該謝謝你,你要不是回頭救我的話也不會這樣,你是要先吃飯還是好好休息?”
今天兩個人都沒好好吃過飯,又發(fā)生了這麼多事情,實在是讓人精疲力盡。
“蘭姐你去吃吧,我有點困先睡一會兒。”寧採臣實在沒心情爬起來吃飯,把沾滿血的褲子脫掉就爬進被子裡,迷迷糊糊閉著眼睛就睡著了。
這一覺睡了一個天昏地暗,寧採臣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了,從牀上爬起來寧採臣才感覺屁股一疼,想起自己之前中了槍的事情。
“媽的,敢殺我,等著。”寧採臣摸了摸屁股,疼到齜牙咧嘴低聲罵道,長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吃這種虧。
雖然獵豹已經(jīng)死了,但是罪魁禍首卻在幕後逍遙自在,這讓寧採臣同學還是很不甘心的。
想了想,他還是覺得自己應該先恢復過來再想想報復的事情。
褲子已經(jīng)被血全部染紅了沒法穿,寧採臣爬下牀打開房門便出聲喊道。“蘭姐?”
沒有人迴應,寧採臣一拐一瘸離開房間,然後看了看其他兩間臥室發(fā)現(xiàn)門都打開裡面沒有人,顯然林妙蘭已經(jīng)離開了。
“算了,先洗澡。”寧採臣揉了揉有些餓的肚子便鑽進了浴室,然後開始清洗身上的污垢和血跡。
林妙蘭買過很多東西,衣服褲子之類的她更是每個月都會出去買一次,這是女人的天性。
可是幫男人買衣服褲子,對林妙蘭來說活了二十多年這還是第一次,不知道寧採臣衣服尺寸的她只能拿讓店員給自己每一樣拿一套。
拿了三塊T恤和休閒褲,她才轉身朝著酒店方向回去,又在路上順便打包了兩份食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