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現在更流行的流氓辯論方式是：
我跟你談錢，你跟我談理想；我跟你談理想，你跟我談現實；我跟你談現實，你跟我談遠方；我跟你談遠方，你跟我談錢很重要……
邊悅只能相信，魏教授不是流氓！
魏教授看了邊悅半響，看向季明淵，“好啊，你們一個個都不敢說的，全讓一個小丫頭說了，這是故意擠兌我呢？”
這話把邊悅氣的啊。
季明淵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說話，轉頭笑著對魏教授道：“魏教授，哪能啊，這件事的確是我們做得不對……”
“行了！”魏教授站起身，道：“這件事，我不會輕易罷休的！”
說完，他轉頭看向邊悅，“小丫頭，我看不像這裡的人，以後別瞎搗亂。”
魏教授年近七十，叫邊悅小丫頭是真沒叫錯。他說完，自己走了，說了一個半小時完全不見他精神頭有打折。
等他走了，邊悅鬱卒道：“科學家都這麼脾氣臭嗎？！”
就她認識的周禮文、周禮賓，還有這魏教授，每一個脾氣正常的！
季明淵道：“有正常的，不過少。”
“那怎麼辦？剛纔魏教授說他是不會罷休的。”
季明淵笑著道：“傻瓜，我教授這麼說，就是不會追究的意思。”
邊悅愣了愣，“真的？”
“嗯，魏教授這個人不難相處，這次只是把他真的氣急了。”
“可是氣急了也沒有這樣的，都劈頭蓋臉罵一個半小時了還不行嗎？更何況，還要檢討。”
如果魏教授繼續(xù)鬧的話，季明淵很有可能背處分。
邊悅不知道的是，季明淵其實早就已經做好了背處分的準備了。魏教授不難相處，但也不好相處，科學家嘛，較真的本事又比別人強一些。
所以處分，季明淵是有準備的。
不過這些季明淵不欲告訴邊悅，免得她難受，他笑著道：“老科學家，可以理解。爲了自己的國家付出一輩子，到頭來還被懷疑，換成是我，只怕也好不到哪裡去。和他比，我們算幸運的。”
和太多艱苦卓絕的先輩比，我們，真的非常幸運。
當然，相對論。
較真就輸了。
邊悅道：“那檢查還寫嗎？”
季明淵樂了，她竟然一直沒忘記這茬，他咬耳道：“怎麼，肯幫我寫了？”
邊悅總覺得季明淵愛欺負她耳朵，“條件不變，你讓我拍照，我就幫你寫。”
“吳彥祖？”
“……嗯。”邊悅回答得有些小心翼翼。
“好。”
咦？
季明淵笑著親了她一口，“什麼時候拍？”
“今晚！”
雖然不知道季明淵爲什麼不跟吳彥祖生氣了，但他不生氣，她樂得開心嘛。
“嗯，就今晚。”季明淵說完，道：“我要去看修文，你先回去，要是沒事的話，多休息。”
“哦，好，去吧。”
見邊悅對“多休息”三個字完全沒領會精華，季明淵嘴角揚起，俯身又在她耳旁加了一句。
邊悅臉唰的熱了，“滾！”
“哈哈哈哈。”
……
邊悅回去後，迅速將季明淵的檢討書寫了。當然，還留了一部分讓季明淵填空，畢竟有些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如果都她寫，那肯定不合格。
說起來，邊悅以前真的是沒少寫檢討書，也沒少幫別人寫。
但那都是將近十年前了，沒想到現在又重來。
“桑桑？”
邊悅檢討書寫了將近三個小時，起初還能看到秦桑在跟前晃盪，現在是完全沒看到影子。
邊悅喊了一聲，走出房間，看到沙發(fā)上的秦桑和小白後，怔了一下，笑了。
秦桑正抱著小白目不轉睛看貓和老鼠。
剛接到秦桑的時候，還一副小大人的樣子，現在則完全像個五六歲的孩子，愛看動畫片、愛偷吃零食、耍小性子、會陷害狗……咦，最後一個好像不對。
邊悅走過去，“桑桑，看了兩個多小時了，休息一下，免得眼睛壞掉。”
秦桑擡頭，一本正經道：“十五分鐘前我已經休息過眼睛了，下一次休息，要一小時四十五分鐘後。”
邊悅樂了，“你還知道兩小時要休息一次……對了，桑桑，你這個年紀是不是該上學，而不是整天呆在家裡？”
這個嚴肅的問題，她竟然一直沒想到！
秦桑面無表情，“我不需要。”
“沒有人不需要學習。”
“學習不一定去學校。”
邊悅輕而易舉反駁，“說這句話的前提是——你不去學校會學習。”
就像很多人總藉口說“工作很忙沒時間看書”，而事實卻是，不忙的時候也沒人看書。
秦桑被堵了個正著，重新坐下道：“總之，這不要你管。”
熊孩子。
邊悅很想揪秦桑耳朵教訓，但她捨不得，最終輕輕拍了一下他腦袋後，便什麼都沒說了。
秦桑嘴角揚起，他就知道這個女人心軟。
晚上季明淵回來，吃過飯後，又找秦桑談了十分鐘左右的話。好巧不巧的，也涉及到了秦桑的學習問題。
邊悅知道後，樂了，“秦桑什麼反應？”
“什麼什麼反應？”
邊悅道：“我今天也跟他提過，不過被他拒絕了。”
季明淵道：“嗯，能想象到。他沒拒絕，不過我瞭解了一下他學過的東西，不著急給他安排學校，還是把他送回家合適。”
秦桑的教育完全是按y國貴族式教育來的，加上本上智商高，a國多數根本不適合他。若是在b市那還好解決，畢竟那是教育集中地，可現在他們在e市，並不具備同等師資條件。
邊悅明白這個道理，只是要將秦桑送回去，有些捨不得，“之前我也提過，但桑桑反對得厲害。”
“這件事，由不得他自己做決定。”季明淵做事向來又準又狠，做決定更是這樣，“一個五歲的孩子，這種決定不是他可以做的。”
邊悅嘆了口氣。
季明淵道：“這件事我來做。”
“……嗯。”邊悅窩在他懷中，聲音悶悶。
氣氛一時有些沉悶，季明淵看到桌上打印出來的檢討書，低頭，磁性的聲音道：“不是說今晚要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