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那個，我們發生了一點爭執，然後就……”

程諾追問：“爭執？和誰？”

一屋子除了醫生護士之外的三個男人都滿頭黑線，鬱悶的看著她。感情進來這麼久了，她都沒有發現在病房內還有一個傷患？

程諾順著他們的視線看過去，當看清楚那個鼻青臉腫的男人是誰的時候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季季季季季……季南？？？”

不怪她看到季南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實在是之前她見過季南的那兩次都是季南找蘇沫麻煩的時候，那個時候的體驗可真的是非常不好，一直將他劃分爲一個壞人的標準。

沒想到，今天這個‘壞人’果然壞的很徹底，竟然和自己的弟弟打起來了。

看他身上的傷明顯比程慕身上的傷口要少很多，程諾眼睛微瞇，惱怒的看著季南，眼底全是防備：“你這個人講不講道理？竟然將我弟弟打成這副模樣！”

言語中也不聽程慕將事情說清楚她就完全斷定是季南先動手了，雖然說……事實的確是季南先動手。

可是他的傷口比程慕少了那麼多，卻不是她想的那樣，而是因爲程慕有心相讓啊。

“姐！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程慕不想讓季南承受他姐的怒火，所以忍不住開口想要幫助季南說話。但他纔剛剛開口，季南就說話了。

“呵！”季南冷笑，瞇著眼陰鷙的看著程諾沉聲說：“不想我收拾他，那你就將他守好，讓他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否則……見一次我打一次，我下手沒有輕重，要是以後傷了殘了死了那都不要怨我！”

原本還以爲自己和他關係稍微緩和了一些的程慕驟然聽到這句話身子一僵，瞬間感到心臟處一陣細密的疼痛，四肢百骸都感受到了這一股讓他窒息的痛苦。

季南……就這麼怨恨他？

他到了喉間的話此時卻再也說不出口。吶吶的看著季南淡漠的臉，好像他說的這些話只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話一樣，根本對他造不成一點點影響。

其實也是，對他而言，這的確都是很無關緊要的話，只是對自己而言……這些話像是榔頭一樣一字一句重重砸在自己心臟上。

從來沒有過一刻像現在這樣感到絕望過，程慕看著季南，明明兩人隔得這麼近，可他卻覺得兩個人之間好像隔著一道天塹。他過不來，自己也過不去。

原來，之前真的是自己想錯了。

他這麼怨恨自己，到了再也不想見到自己的地步，這樣的他怎麼可能因爲自己和小羅之間關係親密就吃醋呢？

程慕的嘴角突然勾起一抹涼薄的笑容，淡淡的收回視線，再也不看季南一眼。

“你這人怎麼說話呢？你信不信我報警了，你家裡有權有勢那又怎樣？你以爲我們程家就會怕你了？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動我弟弟一根毫毛，我就和你拼命！讓你也不好過。”

程諾被他激怒，張牙五爪的揮著自己的手想要衝上前去撕碎季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