罌粟生前幹過許多大買賣,賺錢是不用說的。 在她死後,他把她所有的卡、存摺都取空了,卻不知道她竟然還有一筆私房錢!
羅傑看著車窗外強烈的太陽緩緩瞇起眼,不愧是罌粟,她母親都死了那麼多年她竟然還收著她母親的身分證和銀行卡!
二千萬,這可是一大筆錢啊!
羅傑不由得嚥了咽口水。退隱多年,加上花煙雨習(xí)慣了奢侈的生活,他的積蓄其實已經(jīng)不多。這幾年給維傑裡家族當(dāng)保鏢的收入也只夠維持一家三口的生活。現(xiàn)在女兒在念貴族大學(xué),也是一筆極大的開銷。二千萬對他來說無疑是個誘惑。
只是,這舒愉怎麼會知道罌粟的銀行卡藏在什麼地方的?這個舒愉到底是什麼來歷?羅傑皺了皺眉,目光陡然變得陰狠:不管她是誰,他都會把她的底細挖出來!既然不是他的女兒,不管她是誰,只要和罌粟扯上關(guān)係,他就要她的命!
趕走江陽,又伺候江老爺子睡下,舒愉纔開始開箱子把衣服重新掛進衣櫃。
時鐘慢慢指向午夜十二點,江銘還沒有回來。她想了想,還是打了個電話過去。不知不覺中,她已經(jīng)開始牽掛他。
“夫人你好,江總在忙,請問您有什麼要事?”
接電話的是白姐,江銘已經(jīng)忙到連接個電話都沒有時間了嗎?怎麼會這樣?
“沒事,就問他今晚還回不回家。”舒愉輕聲說。
電話那端白姐似乎猶豫了一下,溫婉道:“夫人,江總今晚要通宵加班,不回來了。”
“好的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舒愉皺著眉頭坐牀上發(fā)呆。
難得江銘不在家,她可以一個人霸佔這個房間,但她卻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一心想著他現(xiàn)在怎麼樣了。
想了大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去,第二天早上起,江銘竟然還是沒有回來!舒愉坐不住了,繼續(xù)撥打江銘的電話,這回連接的人都沒有了。
一定是出大事了!
舒愉迅速翻出手機百度新聞。
整整一屏都是城南事故的新聞!舒愉翻看著今天發(fā)出來的各種大道小道消息,心漸漸涼了下去。
江家素來與媒體交好,但這次城南工地一出事,馬上就被人曝光出來,竟然還有現(xiàn)場的照片。民衆(zhòng)們看到死者悲慘的照片,反應(yīng)更加激烈。
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江銘。
這幾年江銘在國外花天酒地、摟著辣妹拍的照片都被人扒了出來,和死者的照片放在一起,形明的對比。
紈絝公子初入商場,安全保障措施沒有做到位,枉顧人命。這可是頂不小的帽子,足以把剛剛在江氏立足的江銘給扣回去。
舒愉想了想,直接去樓上找江老爺子,江老爺子也在看新聞,臉色陰鬱。
舒愉進去,坐到茶桌旁開始燒水泡茶,待到空氣中盈起茶的清香味,她才輕言曼語的詢問:“爺爺,不要擔(dān)心,江銘能處理的。”
“是,我也相信他能處理好的。只是……”餘下的話江老爺子沒有再說,而是問,“江銘昨晚沒回來?”
“恩,白姐說在睡在工地那邊了。”舒愉一邊說著,一邊遞了杯茶給他,仍舊坐回茶桌旁繼續(xù)弄茶,“爺爺,這可是上好的明前龍井哦!”
“也是,昨天死了兩人,今天應(yīng)該協(xié)商賠償,他是應(yīng)該加加班。”江老爺子說。
“人死不能復(fù)生,這事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解決的。”舒愉說著輕輕的攏了攏眉,很快又散開,依舊一副事不關(guān)已的樣子。
但那一閃而過的擔(dān)心江老爺子還是看到了,他欣慰的扯了扯脣角:“舒愉啊,如果是你,你會怎樣處理?”
“死者爲(wèi)大,當(dāng)入土爲(wèi)安。當(dāng)然,前提是協(xié)商好賠償金額。如果我沒有料錯的話,今天家屬會獅子大開口,還會有人介入,讓賠償難以繼續(xù)。”舒愉漫不經(jīng)心的泡著茶,眉眼微垂著,神情恬淡,卻一語就道破了天機。
江老爺子驚訝的看了她一眼,旋即眼中盛起讚賞之意,他端起茶慢慢的飲了一口,讚道:“不錯,好茶!”
“是吧?嘿,這可是我特地爲(wèi)爺爺尋來的。”舒愉輕笑,自己也端了一杯慢慢的飲。
江老爺子原本暴燥的心態(tài)理在她慢條斯理的茶道中靜了下來,他問:“舒丫頭你有心了。爺爺且問你,你覺得會有誰介入?”
“爺爺,恕我直言,江正逃不了干係。”舒愉道,放下手中的茶杯靜靜的凝視著江老爺子。
江老爺子的人生經(jīng)歷比他們都豐富,她相信他一定也看出了端倪。
江老爺子擡手捋捋鬍子,道:“哦?是因爲(wèi)他一回來就出事?可江陽也一起回來的。”
“江陽有勇無謀,想不出這麼精妙的棋局。至於江正,我雖然沒有和他接觸過,但從大伯身上就能看出來,江正非池中物。”
“你竟然對江正有這麼高的評價?”江老爺子有些意外,因爲(wèi)早在舒愉來這到個家以前江正就已經(jīng)出國了。
舒愉笑笑:“您的孫子嘛?出了江陽一個廢物就夠了,江正是嫡孫,當(dāng)是精英。但人品嘛,我就不敢恭維了,畢竟還沒有正式接觸過。”
江老爺子不吭聲了,身爲(wèi)嫡長孫,江正的確是精英,但江正的人品並不好。江正今年三十二了,尚未娶妻,十五年前他就被強行送到國外,外人只道他年少有爲(wèi),小小年紀(jì)就出國留學(xué)。這真正的原因卻只有江老爺子知道:十七歲的江正竟然覬覦自己嬸嬸夏雨薇的美色!就連他的父母都不知道這個秘密。
“你很有眼光!”江老爺子點點頭,輕聲嘆息,“江正的聰明勁不亞於江銘,可惜他不像江銘一樣有個好母親啊!”
“人生這樣長,有些小樹苗難免長歪,修一修剪一剪就行了。關(guān)鍵是下不下得了手。”
“那爺爺把這把剪刀交給你可好?”
江老爺子期翼的目光讓舒愉頭皮直髮麻,她急忙擺手:“別別,我只要安安穩(wěn)穩(wěn)的生活就行,不想介入那些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