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貴青的表現確實不錯，準備工作做得也挺充分。
但是，他的能力、實力、閱歷都限制住了他的才華和能力，讓他的計劃出現一個無法解決的漏洞。
若干年後，是個人都知道內容爲王這四個字。
再多的流量也需要內容支撐，沒有內容，流量遲早散盡。
譚貴青也意識到了這一點，甚至非常清楚內容的重要性，但他不知道怎麼做內容，他只是個計算機專業的大二學生，做內容不是他的強項。
所以譚貴青的計劃中，根本沒有這方面的內容。
本來還想著先忽悠住楊磊，把資金弄到手之後再解決這個問題。
可沒想到卻被楊磊一語點破。
此時的譚貴青，就像一個努力吹氣球的人，好不容易把氣球吹到那麼大，結果被路人隨手戳破。
氣球炸開的瞬間所帶來的崩潰，真能擊潰一個人。
何況這不是一般的氣球，而是譚貴青精心準備的創業計劃。
楊磊看著幾近崩潰的譚貴青，輕輕咳嗽一聲，“這就受不了了？”
譚貴青撇過臉去，“該說的我都已經說完了，你愛信不信。”
這是認輸了。
意思是我已經無話可說，任你處置。
楊磊心裡笑出聲，嘴上卻慢悠悠的道：“創業從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早些年，白手起家的概率極低，所以每一個能白手起家的都是傳奇，但現在不同往日，尤其在互聯網領域，白手起家已經成了常態，只要你有技術有創意且確實有可行性，基本上就不會缺了投資，但是……”
“什麼？”譚貴青瞬間緊張起來，趕忙坐正面對楊磊。
“但是有些創業者忽略了一件事情，做互聯網產業，單槍匹馬闖江湖的時代過去了，現在是資本和技術的時代，是需要創業者和投資人通力合作才能贏得未來的時代，你有技術有創意，但你不懂資本運作，也不懂產品的銷售推廣和營運等商業操作，所以，你需要的不止是資金，還需要一個掌舵人。”
“什麼意思？”
楊磊答非所問：“資本加技術，這纔是合夥人的真正涵義，你想創業成功，必須改變固有的觀念，你必須主動放開接受資本的加入，否則你將一事無成。”
譚貴青不服氣：“我並不抗拒資本。”
“不，你只是表面上不抗拒，實際上對資本充滿了恐懼，因爲你從來沒有見識過這樣的龐然大物，你擔心自己駕馭不了，所以你在尋找投資人的同時卻又滿懷警惕，把所有投資人當作敵人，你甚至沒打算給投資人太多股權和話語權。”
“我……”
“這纔是根源所在，我請你到這裡聊天，可不是爲了聽你講技術講產品，我始終在觀察你這個人，觀察你的能力，更觀察你的品行，我更怕你會在創業過程中卷錢跑路。”
“不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再怎麼真誠地海誓山盟都會被日常的雞毛蒜皮擊敗，何況咱們這種簡單的利益同盟。”
“你要怎樣？”
“合作，但你需要拿出誠意。”
“什麼誠意？”
“你猜？”
楊磊說到這裡，直接起身走人，一邊摟著王樂瑤往外走一邊道：“譚先生，你需要靜靜地思考一下你的創業計劃，等你的計劃更加成熟完善之後再找我，到時候再談合作不遲，現在的你，遠遠沒有做好合作的準備，更沒有面對種種艱難險阻的能力。”
話音落下的同時人已經到門外了。
結賬，花了不到兩萬塊。
是楊磊來首都之後正式請人吃飯花錢最少的一次。
但對普通人而言，這已經相當奢侈，畢竟這才07年，兩萬塊錢是大部分工薪階層兩年的全部收入總和。
相信這頓飯，以及這裡的環境，能在譚貴青的野心上點一把火。
人嘛，想要前進，總得有些動力。
如果真無慾無求，在鄉下種點田都能過得相當不錯，只要不遭遇意外，就能安安穩穩平平靜靜地過一輩子。
可是想創業，就必須具備相匹配的野心。
現在的譚貴青還差了點意思。
就是不知道這把火夠不夠旺。
如果不夠，就再燒一把。
要是還不行，那就換人。
國內從來不缺譚貴青這樣的所謂天才。
回到車上，王樂瑤才吐了一口氣，“磊哥，你好嚇人。”
“有嗎？”
“嗯嗯，”王樂瑤使勁兒點小腦袋，“我一句話都沒敢說。”
“具體啥感覺？”
“說不清楚，就是很緊張，很壓抑，就像置身於火藥桶或者磨盤裡，一個不小心就會引爆的那種感覺，也就譚貴青講述他的產品時能稍微輕鬆一點點。”
“那麼誇張的嗎？”
“一點也不誇張好不好，我的真實感受。”
楊磊笑著摸了摸王樂瑤的腦袋。
王樂瑤也縮著脖子往楊磊身邊湊了湊，很舒服地瞇上了眼睛。
半個小時後，王樂瑤愕然坐直，“磊哥，這，來酒店幹啥？”
“你猜？”
“我，我……”
楊磊一把將小女人摟在懷裡，不由分說地親下去。
他和王樂瑤獨處的機會實在太少。
平時有趙曉竹。
趙曉竹不在還有宋芳菲和譚佳穎。
最後才輪得到王樂瑤。
可是倆人才突破最後一層關係，他實在不忍心讓這個小小女人有被冷落感，所以早早結束和譚貴青的交流，跑出來和王樂瑤過二人世界。
可惜，王樂瑤還是太嫩了點，完全放不開，他只能小心翼翼地呵護著，不能盡興。
和譚佳穎相比，是截然不同的體驗。
三點多點。
楊磊摟著王樂瑤小小的身子躺在牀上閉目養神，手機就響了，是鄧玉欣打過來的，“磊哥，大蜜蜜她們要籤合同了，你要來嗎？”
“代言合約？”
“對。”
“就大蜜蜜一個？”
“不是，張琳、焦筠豔和張曉菲也都在。”
“都沒回家？”
“嗯，基本上天天在公司上課補課。”
“這麼聽話？”
“有你壓著，有我看著，不聽話不行啊，而且焦筠豔她們三個本身就挺聽話的，也就大蜜蜜偶爾偷懶，不過學舞蹈挺快，似乎也喜歡上了學舞蹈，練瑜伽就不行了，動作根本上不了難度，稍微有點難度就大喊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