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的聽她說完，橙歡淡淡的道：“你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她並不認爲宋曼約她就只是說這些。
宋曼臉上仍然掛著笑意，聲音柔和，卻很犀利，“說實話，來C市之前，董事長讓我拆散你和池總……以我對董事長的瞭解，他是不會接受橙小姐和池總在一起，如果你想嫁給池總，幾乎沒有可能。”
“是麼。”橙歡抿起脣瓣，情緒藏得很深。
“我跟橙小姐說這些，是因爲我們三個人的身份都很尷尬，董事長的吩咐除了池總以外，沒人敢反駁，即使我是他看好的未來兒媳婦，可也不敢反駁，可讓我在你和池總中間做點什麼，不是我的風格。”
所以，她坦白的說。
頓了幾秒，宋曼又道：“至於橙小姐如果真的鐵了心要和池總結婚，那麼，你必須要有個讓董事長看得上的身份，如果沒有……池總就會失去家族的庇護，甚至會被董事長步步緊逼讓他落得一無所有的地步，當然，如果你有上得了檯面的身份，和池總門當戶對，我會趁早打消董事長給我內定的身份，也會放棄池總這個選擇，畢竟我現在年紀不小了。”
橙歡擡眸，視線盯著她手腕上的鐲子。
“但是，如果橙小姐對你和池總的愛情沒有底，或者只是想和池總戀愛，把他當成自己前程的跳板，那不如趁早……離開池總，你還年輕，前程似錦。”
最後，宋曼輕聲道：“普通家庭都要講究門當戶對，更何況在豪門裡……橙小姐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畢竟你親眼見證過俞子墨和高雅馨之間的感情，他們如今的結局也落得個形同陌路不是嗎？”
……
池涼給橙歡打電話的時候，橙歡正坐在咖啡廳裡，盯著外面綿綿小雨發呆。
“你不回來吃晚飯？”池涼的聲音明顯的沉了幾分。
爲了能陪她吃晚飯，他把晚上合作應酬都推了，結果她自己已經在外面吃了。
“嗯，我已經吃了。”橙歡輕聲細語的說道，“晚點回來。”
掛了電話，橙歡招來服務員買單。
上車，亞男見她情緒很淡，“橙小姐，是回家嗎？”
“不。”橙歡疲倦的捏了捏眉心，“去酒吧。”
亞男微微一怔，“橙小姐，是宋小姐跟你說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嗎？”
橙歡從醫院出來後，就更加顯得平靜了。
“沒有。”
“可你看上去……不是很好。”
她失笑，卻沒再回應。
……
在酒吧待了一個小時，纔開始回別墅。
橙歡靠在車窗邊，安靜的望著外面模糊的景色，脣瓣勾起幾分嘲諷。
宋曼說的那些，很現實，也很殘酷。
豪門，講究的就是門當戶對，小時候總是聽說灰姑娘會遇上屬於自己的王子，可那僅僅也是童話，現實就是這麼殘酷，血淋淋。
有多少愛情是敗在門當戶對的？
就像俞子墨和高雅馨，即使後來彼此那麼努力的要在一起，結局還是和當初一樣，並改變不了什麼。
……
橙歡開門，在玄關換了鞋，沒有直接上樓，而是坐在客廳打開了電視，一雙眸沒有情緒的盯著電視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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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聽到車子進別墅大門時，就往樓下走來，此時正好撞見橙歡獨自坐在沙發上出神。
聽到他下樓，橙歡擡眸看了過去。
四目相對，她勾脣輕笑，“你今天這麼早就回來了。”
男人走到她面前，皺眉道：“前段時間在談項目，所以比較忙。”
“噢。”
“你喝酒了？”
橙歡把水杯捧在手裡，垂眸喝了一口，“嗯，喝了一點，昨天太累，所以就喝了一點。”
男人靜默的盯著她的臉看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去給你放水，泡個澡，嗯？”
她打了哈欠，放下杯子，“好，今天睡了半天，還是覺得疲倦。”
進了臥室，池涼給她放好了溫水，盯著她走進浴室，他拿著手機走到陽臺。
亞男還在開車接到了池涼的電話、
男人嗓音一貫的淡漠，“橙歡今天發生了什麼事？”
亞男頓了頓，想起橙歡落寞的神情，還是如實的回答，“今天橙小姐去醫院看了宋小姐，聊了大約半小時。”
宋曼？
池涼眉頭皺得很深，他沒再說什麼，直接掛了電話回到臥室。
橙歡遲遲沒有出來，就在他懷疑女人已經在浴缸裡睡著時，浴室的門打開了，橙歡裹著浴袍出來，正好對上他探究的眸光。
她擦了擦頭髮，輕聲道：“你昨晚到現在都沒休息，趕緊洗個澡睡覺吧。”
“我回來時已經洗了。”
“噢。”
橙歡越過他，爬上了牀，“好睏，熬了個通宵，覺得怎麼都睡不夠。”
“那就睡覺。”
男人上牀躺在她身側，關了燈。
室內一片漆黑，橙歡翻了個身背對著男人，明明很困，但大腦卻非常清醒，活躍。
宋曼的話一遍遍在腦子裡過濾，越發讓她清醒了。
“歡歡。”
男人伸手將她圈在懷裡，脣瓣緊貼她的耳朵，嗓音低低淺淺的喊了她一聲。
她閉著眼，沒出聲。
“我知道你沒睡著。”男人強行將她身體扳過來，“今天宋曼跟你說了什麼？”
他知道了。
橙歡也沒指望亞男會替她瞞著。
“沒什麼。”
“那你爲什麼不開心，還喝了酒？”
這樣的橙歡很少見，哪怕再累，她也不至於去喝酒，可今天很反常，她從外面回來時，他就知道她的情緒不好，雖然表情得沒有任何異常。
“只是累……”
“那你回來都不搭理我。”
男人沉靜的聲音透著幾分委屈。
橙歡的心突然就軟了下來。
臥室裡短暫的安靜了一會兒，橙歡輕淺的聲音纔再度響起，“池涼，對你而言，最重要的是什麼？”
“怎麼問這個？”
橙歡忽的輕笑一聲，“就想知道。”
男人把她抱得更緊了些，頭埋在她的肩窩裡，嗓音低啞暗沉，“娶你。”
這心思，在十年前就根深蒂固的埋在了他心裡。
橙歡身子微微一僵，眼淚就這麼毫無徵兆的流了出來。
娶她……很艱難吧？
越瞭解池涼，她就越明白，其實嫁給他，幾乎看不到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