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幫你追她了。”顧千夢本來答應,幫著祁城追那個叫雲(yún)薔的女人。
可現(xiàn)在違反規(guī)定的人是祁城,他擅自在記者面前說這種話,記者又不是傻蛋,各種警覺性都高於常人,一聽就明白她和祁城是什麼關(guān)係。
如果這種報道被爆出去,作爲祁城的前妻,顧千夢將承擔過多的壓力,甚至她的過往,她的一切一切,都會被人扒出來。
祁城質(zhì)疑地問她,“你不幫了?”
對於祁城的做法,顧千夢已經(jīng)到了不想忍的地步,於是回答得斬釘截鐵,“是,我不幫了,是你先違反規(guī)定。”
不再去看祁城的神情,顧千夢迴頭,再盯著那名記者問,“照片還有沒有備份?”
“啊?沒有了。”先是一愣,記者快速回過神,他立馬搖頭,滿嘴否定,還豎起雙手,“真的沒有備份了,不信你只管來搜!”
瞇著眼,顧千夢不信記者能這麼老實。
實在是職業(yè)習慣,顧千夢再次質(zhì)疑地再問,“沒備份?你確定?”
“我確定!”著急點頭,記者一口咬定。
他還豎起雙手,表示自己沒有備份,“姑奶奶,你現(xiàn)在能放過我沒有?這裡可是男廁所,人來人往的,影響也不好。那個,相機先給我好吧?我趕時間要走!”
“你聽好,我現(xiàn)在數(shù)123,不快點把備份拿出來,我只好砸爛它……你信不信?”別有意味地笑了笑,顧千夢立馬從祁城手中奪走記者的相機,很危險地舉起來,再很淡定地警告,“別逼我砸爛它,這東西可不便宜。”
“我真的沒有!沒有備份!”表情即刻就變了變,記者搖頭,仍舊口吻堅定地否認!
“1,2……”眼睛眨也不眨,顧千夢剛說到2,就故意失手,讓相機狠狠砸爛在地面上。
砰!
發(fā)出刺耳的聲響!
地面是瓷磚式,和水泥的衝擊差不多,相機砸在這上面,就算沒徹底解體,也會出現(xiàn)毛病。
“你!還沒數(shù)三!”眼神發(fā)緊,記者炸毛地要跳起來,瘋了一樣要和顧千夢理論。
也難怪他要發(fā)飆,畢竟對於每個記者來說,相機就等於他的命!
是唯一攝取資料的手段!
並且價格昂貴!
“抱歉,我看你不老實。”輕鬆地拍拍手,顧千夢再勾脣說,“八卦記者又叫狗仔,不是職業(yè)不對,而是,你們太纏人。就算想賺錢,起碼也要摸摸良心,不要太傷害別人。”
顧千夢知道,相機裡面,有太多人的隱私,所以砸爛更好雖然這做法殘忍了點。
“你走吧。”祁城拿走膠帶,所以記者沒得到任何好處。
“你們等著!”記者狠狠看了顧千夢一眼,就要走。
卻又聽見祁城在身後說,“有些報道,你敢寫,卻沒地方敢發(fā)佈,如果想被封殺的話,試試吧。有時間來帝國找我,補償你的相機。”
這是祁城的警告!
那記者想了想,覺得沒必要得罪祁城和帝國娛樂,於是咬牙離開。
“你闖禍了。”適時地,祁城拉著顧千夢的手背,教訓她說,“以後,別隨意砸記者的相機,拿走膠帶就好,相機可是吃飯的傢伙。萬一遇上個神經(jīng)病,看會把你寫成什麼樣子。”
亦或者,顧千夢太怕記者會胡亂寫他們的緋聞,纔會失控。
其實,顧千夢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對。
“相機的錢我來出,畢竟是我砸的。”垂下眼眸,顧千夢平靜說完後,便轉(zhuǎn)身離開這,下樓。
包間。
神色輕佻,祁城推門而入後,一桌子人都拿好奇的目光盯著他看。
“怎麼,我臉上有東西?”瞇著深邃的眼瞳,祁城好奇地摸摸桀驁的下顎,發(fā)現(xiàn)沒別的東西,他就再笑出聲來,“還是我太帥的緣故?”所以都盯著他看?
“你怎麼剛來?”雲(yún)薔早就好奇,祁城在門外和顧千夢說了什麼,哪怕是在場的所有人,都好奇這點,但就是沒人推開門看個究竟。
雲(yún)薔看了看秋梓墨,又對祁城說道,“梓墨哥硬是讓等你纔開吃。你這麼遲,該罰酒!”
“這麼照顧我啊,還等,以爲你們會先用餐。”先是一愣,祁城端坐下來,就撿起筷子,但他想了想,就先舉起酒杯,“剛纔和顧經(jīng)紀在外面說話,還抓到個記者,耽誤了點時間,不過我還是先喝三杯。”
“誰要你解釋了?我們大家根本不要聽解釋。”雲(yún)薔挑眉,這應該算祁城口中的報備行蹤。
“算了,一杯就行,你又不會喝白酒。”這時候,秋梓墨倒是理智起來,一點也不起鬨。
祁城只輕輕搖頭說,“沒關(guān)係,三杯還算少的,現(xiàn)在也不排斥白酒。”
秋梓墨搖了搖頭,叮囑祁城,“這酒後勁大,你先吃點菜墊墊。”
祁城只點頭。
“梓墨,你對祁城少爺真照顧。”對於這點,炎雅無法不去好奇,秋梓墨和祁城是怎麼認識的?他們的關(guān)係,看上去貌似和親兄弟差不多,甚至比一些親兄弟的關(guān)係還好,特別是站在一起的時候,和諧得像一家人的。
秋梓墨輕笑,“嗯,在我眼中,他就是個弟弟,長不大。”
“我還是想知道,你和那個顧經(jīng)紀在門外都說什麼了?看上去,你們不止熟人這麼簡單。”雲(yún)薔還是挺好奇,祁城和顧千夢說了什麼,於是握住祁城的手問。
“真的沒什麼。”搖頭,祁城不留痕跡地抽開手,然後只管吃菜。
雲(yún)薔當即皺眉,“喂,我現(xiàn)在還不是你的女朋友,你就出去亂說,我現(xiàn)在問個問題也不行,你就拿這種態(tài)度追我。”
“我已經(jīng)解釋過了,嗯?”祁城痞笑,爲雲(yún)薔撿了菜,“你喜歡吃的山藥。”
皺眉,雲(yún)薔重新握住筷子,終於開始吃飯。
“雲(yún)薔,要不我?guī)湍氵@個忙?幫你試試他……”這時炎雅突然好事起來,與其說在幫雲(yún)薔試探祁城對雲(yún)薔是什麼感覺,還不如說,她想試探自己的經(jīng)紀人。
當初要走顧千夢,也不是因爲單純的欣賞,而是想借機整她。
於是,炎雅將目光索定在秋梓墨身上。
“啊?炎雅姐,你要做什麼?”顯得很意外,雲(yún)薔雖然想知道,但她是個直腸子的人,根本沒什麼手段,她好奇地盯著炎雅,只見炎雅正從手袋裡取出精緻的手機。
這時祁城和秋梓墨也意外地盯著炎雅。
“沒什麼,想叫我的經(jīng)紀人過來,我冷了,讓她去車裡,幫我取一件外套。就這麼簡單……”頓了一頓,炎雅一邊找顧千夢的手機號,又接著說,“所以要麻煩她過來一下。”
接著,炎雅果然撥通了顧千夢的手機,說是因爲冷,要披一件外套。
沒多久,顧千夢很快上樓,推門而入,先和一桌子人招呼了聲,然後就提著外套,走至炎雅身旁。
“你的外套,現(xiàn)在穿上嗎?”站在一旁,顧千夢畢恭畢敬地問。
瞇著眼,炎雅微笑著,溫柔地搖了搖頭,“no,不急,外套先放在一邊。我現(xiàn)在想吃個蝦,你幫我剝一下,我手上有美甲,不能碰這些,萬一把顏料都吃到肚子裡,對身體也不好,聽說有劇毒的……”
“好。”先是一愣,顧千夢接著點點頭,在工作上,她基本上不能反駁炎雅。
只是在認識的人面前,做經(jīng)紀人的工作,顧千夢深呼吸……
她先將炎雅的外套放在休息區(qū)的沙發(fā)上,然後用閒置的筷子,取出一隻蝦,去蝦皮,拉掉蝦殼上那黑黑的一條線,還蘸了點香醋,畢恭畢敬地盛飯在炎雅身前的那隻碟子上。
“可以吃了。”顧千夢擡頭,看著炎雅。
“我最喜歡吃蝦,多剝一點。”炎雅無害地笑,然後將盤子裡的蝦肉送在秋梓墨的碗裡,“你嚐嚐看?”
秋梓墨盯著碗裡的蝦肉,只看著卻不動筷子。
神色一挑,雲(yún)薔沒想到,炎雅會這麼做,讓經(jīng)紀人剝蝦……
雲(yún)薔又忽而想到,炎雅的意思是,試探祁城。
於是她扭頭,去看祁城的側(cè)臉,發(fā)現(xiàn)祁城放下筷子,沒食慾的樣子……
又舉杯,喝了一口白酒,祁城再垂下視線,他對面就是秋梓墨。
於是祁城雙手抱臂,望著秋梓墨。
單手點在桌案上,秋梓墨皺眉,他看顧千夢正在繼續(xù)剝蝦,然後又望了眼炎雅。
揚起手指,炎雅興奮地笑著,緩慢旋轉(zhuǎn)手指上的戒指。
戒指是鑽石質(zhì)地,正散發(fā)出閃閃的光芒,炎雅眼中滿是幸福的笑意,“梓墨,這是你送我的戒指,真好看!”
“你喜歡就好。”秋梓墨點頭。
炎雅見秋梓墨沒有異常,於是問大家,“你們覺得好看嗎?”
雲(yún)薔點頭,讚美道,“可真好看!”
“回頭也讓他給你買個。”炎雅笑得更開心。
雲(yún)薔突然不說話。
這時,祁城看炎雅一眼,“鑽石太小,我記得梓墨哥不是這麼小氣的人。”
“哦,是我手指太細。”炎雅解釋道,她突然拉住顧千夢的手背,晃了幾下,然後問她,“你覺得好看嗎?”
“好看。”顧千夢稍微看了兩眼,也點頭。
這下,秋梓墨皺眉,突然定定地看向顧千夢,回想起翔翔說過的話……
叔叔,能不能,給我媽咪一個機會……
秋梓墨開口,“顧千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