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素言和許曄都沉默了，兩個人的呼吸聲通過電波在空氣中奇妙地流轉、碰撞，準確無誤地打入另一個人的心臟，好像有一種微妙的情感，悄悄在空氣中發芽，吐出花蕾。

陳素言有些訕訕地說道：“嗯，我想我們現在是朋友了，不是嗎？我怎麼會不理你呢？”

許曄在電話那端急切地說道：“真的嗎？你肯原諒我了嗎？”

陳素言點點頭，又想起來許曄在那邊看不到，輕笑一聲，說道：“自從今天在花店聽到你對安娜的感情之後，我就釋然了，你對安娜的感情太濃烈了，太炙熱了，所以纔會那樣瘋狂地對待和安娜長得很相像的我吧。所以，我開始不那麼恨你了，不過，我暫時還不會原諒你，只是答應你，不會不理你就是了。”

許曄開心地笑道：“只要你不會不理我，我就已經很滿足很開心了，沒關係，來日方長，我總有一天會重新得到你的心的。”

陳素言皺了皺眉，說道：“許先生，你怎麼還是這麼霸道啊？”

“素言，你以後可不可以不要再叫我‘許先生’了？”

陳素言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好，那我以後叫你什麼呢？”

許曄興奮的聲音通過電波傳了過來：“還像以前一樣，叫我‘小曄’啊！”

陳素言的心微微顫了一下，“還像以前一樣”？恐怕這一輩子都做不到了吧，自從知道安娜也喜歡這樣喊許曄，陳素言就刻意地去迴避這個稱呼，況且，現在，陳素言和許曄不過是普通朋友罷了，這樣喊會不會太親密了？

“呵呵，算了，我還是喊你許曄好了，這樣子咱們兩個都不會尷尬，你說，好嗎？”

陳素言試探地說道。

許曄在那邊沉吟了一會子，才說道：“嗯……好吧，也不能操之過急，我想，你以後一定會慢慢重新接受我的，對不對？”

陳素言笑道：“喂，許曄，你不要把自己想象的太好，好不好？不如，你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

許曄趕緊說道：“好、好、好，你要我答應什麼，只要我能做到的事情，我盡力去做。”

陳素言溫柔的聲音化成了夜空中的星星，閃閃爍爍的光芒照亮了許曄黯淡的天空。

“是這樣的，許曄，我想，不管你現在是不是真的心裡只愛著我陳素言，而不是把我當做安娜的影子，我都要和你事先說明，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重新愛上你，也不知道自己最後會不會接受你，我想請你答應我，如果我還是沒有辦法接受你，可不可以，在我找到自己心愛的那個人時，你會同意咱們兩個解除婚姻？”

氣氛一下子凝固了。

陳素言可以很清晰地聽到許曄呼吸急促的聲音，這是許曄生氣的前兆吧？

等了好久，許曄才緩緩說道：“素言，我不知道應該跟你怎樣說我的心情，我真的不想失去你，可是我也知道，自己把你傷害的太深了，你能理我已經是老天爺對我的最大的恩惠了，我不應該奢求得太多，但是你也知道我這個人的脾氣，我只能說，現在，我真的無法答應你這個請求，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