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曄和陳素言並肩從醫院裡出來，來到車前，司機已經將車門打開了。許曄在上車之前，看著陳素言不忘交代，“要考慮我說過的話，一定要考慮，不著急慢慢來。好好照顧自己還有孩子，有什麼事情隨時打電話，不要一個人扛著，這樣我不放心。不管你承不承認，現在我都是你的丈夫，孩子的親生父親。有事情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知道了嗎？”許曄看著陳素言不放心的叮囑道。

“恩，我知道了，謝謝。”陳素言微笑一下緩緩地答道。

“我們之間用得著這麼客氣嗎？”陳素言的那句‘謝謝’讓許曄聽了心裡感到一絲涼意的感覺。

陳素言沒有說話，低下了頭。

“好了，我走了，再見。”許曄說完坐進了車裡。

“再見。”

望著車子裡去緩緩消失在視線裡，陳素言依舊站在原地，眼神若有所思。

自從出院以後，許曄對陳素言的思念日益增加，尤其是晚上，他獨自一人在房間的時候，腦海裡就會忍不住浮現出陳素言的樣子。很多時候拿出手機撥下一串號碼，剛要按下通話鍵時，卻又放下了。他怕打擾到她，他要給她時間，給她足夠的考慮時間。

相同的夜晚，另一個地方。暖黃色的檯燈下，陳素言靠在牀頭上，窗外的夜如此寧靜。陳素言拿起牀頭櫃上的手機，撥下了一串熟悉的號碼，再按下確認鍵的時候，她卻猶豫了。然後又將那串號碼一個數字一個數字的消除，嘆了口氣，合上手機剛要放回原處，手機忽然響了起來，陳素言看見屏幕上那串閃動著的熟悉的號碼，心裡不禁泛起一絲驚喜，原來，她是如此希望這串號碼的來電。

陳素言按下通話鍵：“喂？”

“睡了嗎？”電話裡許曄的聲音非常溫柔。

“還沒有。”陳素言說話不由得有點緊張。

“呵呵，孩子睡了嗎？”

“恩。她早就睡了。小孩子比較多睡。”

“恩。好了，也沒什麼事，就是打個電話問一下，心裡比較安心。早點休息吧，晚安。”許曄溫和的嗓音溫暖而富有安全感。

“那個你的藥吃了嗎？”陳素言猶豫了一下問道。

“恩，吃了。謝謝。”電話的那端許曄的聲音忽然變得客氣起來。

聽到許曄這樣說，心裡忽然有一種疏離的感覺，此刻陳素言才明白那天自己對許曄說了句謝謝許曄會介意，因爲這種感覺真的會讓心裡涼涼的。

“呵呵，你說過，我們用不著這麼客氣，我想了一下也對，即使做不成夫妻也可以做朋友不是嗎？”陳素言微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