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軟軟噎了下，有些無奈地仰頭看他。
“可我不……”喜歡你。
微涼的手指覆在她柔軟的脣瓣上，把她直接的拒絕堵在喉嚨中。
顧嶼琛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嗓音波瀾不驚：“累了一天，睡吧。”
他眸內翻涌著姜軟軟看不懂的情緒。
姜軟軟蹙了蹙眉，還是將話吞了回去。
回到家，她躲在房間裡就給紀冉奪命連環Call。
紀冉那邊終於接通，姜軟軟壓低聲音，迫不及待問：“紀醫生，完了，徹底完了！顧嶼琛的病好像更重了！”
紀冉下意識問：“他情緒失控了？砸東西了？還是打人了？”
她也看到了下午的廣告，驚道：“不會是衝進拍攝現場把卜銘給打了吧？”
“倒是也沒那麼嚴重。”姜軟軟把車上發生的事情敘述了一遍，擔心地問，“我原本想著給他補一補童年回憶，所以給他做飯，帶他去節目，還誇他安慰他，但這是不是，會加深他對我的印象啊？”
姜軟軟是真的很擔心：“我已經把我往流氓色胚上塑造了，但他好像不吃這套，還是認定了我，我該怎麼辦？”
紀冉：“……”
那是因爲他愛你啊，傻子！
“如果，我是說如果啊，他沒有俄狄浦斯情結但還是愛上你了，你會怎麼辦？”
姜軟軟想了想，鄭重道：“我會離他遠遠的。”
“他是病人，我不能太直接刺激他的情緒，以工作的名義，慢慢冷卻，慢慢退出他的生活，直到他忘了我。世界上的人都會漸行漸遠，這樣他大概比較能接受。”
紀冉毫不意外這樣的答案，她繼續深挖：“爲什麼不接受他呢？你真的那麼討厭他嗎？”
“當然不啊！”姜軟軟脫口而出，“他真的很好，長得好，工作好，性格好，哪哪都好，只不過，你知道的，我心裡有人。”
紀冉給她做過督導，知道她的那些事：“網戀嘛，不靠譜的！你要不要多看看身邊人？說不定，你會喜歡上身邊的人呢？”
姜軟軟抿了抿脣：“我知道，我跟他是不可能的，這一生，應該也沒有機會見面，更別提，他避我如蛇蠍。”
她盯著窗外的萬家煙火，悠悠嘆了口氣：“只是要放下，還需要蠻久。”
紀冉推波助瀾：“放下，也可以一瞬間的事。”
姜軟軟苦笑一聲：“在找到媽媽前，我不想考慮這些事了，談情說愛不適合我，我只想找到媽媽，紀醫生，你解碼我媽媽的日記了嗎？”
“還沒有。”紀冉又說了謊話。
她已經，看出端倪。
可她愛顧嶼琛，看不得顧嶼琛有任何的不開心。
“不過快了，我爺爺正在破譯，你去錄影回來應該就差不多了。”
她默了默，提要求：“在此之前，你還要繼續對顧嶼琛好知道嗎？這對治療他很有用。”
姜軟軟捏了捏眉心：“可我覺得……”
紀冉打斷她：“不需要你覺得，我是他的主治醫師，我知道怎麼做是對他最好的。”
姜軟軟：“……”
幸好當時她明確的拒絕沒說出口。
“好，我會的。”
三日後。
《陪伴你的日日夜夜》第二次錄製在機場集合。
姜軟軟和顧嶼琛路上堵車，進去的時候其餘嘉賓已經到了。
除了上一次的老熟人周家兄妹，還有…
“姐姐，你來啦？驚喜嗎？我們又一起錄節目了！”卜銘熱情洋溢。
姜軟軟腦袋宕機了一下：“真巧…前兩天一塊拍攝，怎麼沒聽你說？”
卜銘笑的青春洋溢：“想給你一個驚喜呀！”
卜煜從他身後走出來：“哥也一樣。”
卜銘拍拍身邊的座位：“來坐這裡啊！”
他倆代言剛上，反響不錯，現在正是營業期。
姜軟軟不情不願坐過去，卜煜立馬佔據旁邊的座位。
他們兩兄弟一左一右，牢牢佔據姜軟軟身邊的有利位置。
卜銘還特別熱情，把包拿到腿上，招呼顧嶼琛：“弟弟過來坐呀！”
顧嶼琛慢條斯理走過去，卻沒有朝卜銘的方向走，反而是邁向卜煜：“勞駕，讓一下。”
他的語氣很冷很淡，用詞雖然禮貌，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強勢。
似乎，卜煜天生就該給他讓座。
卜煜帶著笑，笑意卻未達眼底：“我先來的。”
顧嶼琛目光清冷，從容不迫，絲毫不準備想讓：“我們，應該坐一起。”
現場的氣氛立馬劍拔弩張起來。
連彈幕都感受到了不尋常。
——琛琛好拽我好愛！
——前面的什麼問題？他就是素人吧？隨隨便便就讓前輩讓座，好意思？
——對呀！我們琛琛是素人，素人無所畏懼不知道嗎？
——琛琛要跟姐姐坐一塊有什麼錯呢？錯在卜煜坐的位置不對吧？他怎麼不坐卜銘旁邊？
——哎呀！搶什麼搶？都是一家人！卜煜當姐夫的，給琛琛讓座怎麼了？
——不軟CP粉滾開啊！我們銘姜纔是官配！還在營業期呢！
……
各家吵成一團，現場的姜軟軟並不知情，她倏然站起來，拉著顧嶼琛就往一邊走：“我們跟念念一塊坐哈！”
她坐在周念旁邊，感受身邊男人散發的冷氣。
她抱住周唸的胳膊，哭唧唧，捂住麥小聲：“我好想卿卿~”
“卿卿好，卿卿妙，卿卿美貌醋瓶還不倒！”
周念被她逗笑。
周拓在後頭戳了戳周念，給她使眼色。
周念不耐煩地關了麥，小聲八卦：“軟軟姐，咱們這四個男嘉賓，如果非要你選一個做男朋友，你選誰？”
姜軟軟愣了下，沒有回答。
她身邊，顧嶼琛被卜煜拉入一個叫做“追軟聯盟”的羣。
[周拓]：我妹正在問軟軟選誰，買定離手啊！只有被選中的人，才能在之後的旅程中接近軟軟，其餘不許偷跑！
顧嶼琛看了眼羣成員，三十二個人。
他動動手指，就看出，二十八個都是那三個人的小號。
[顧嶼琛]：無聊。
三個人同時激將。
[周拓]：你勝算最小，怕了吧？
[卜銘]：請排最後的最小咖琛琛尊重營業期情侶！
[卜煜]：哥在軟軟那，永遠是第一順位。
顧嶼琛緩緩擡頭，森冷的黑眸從三人臉上一一劃過。
[顧嶼琛]：她選擇死亡。
與此同時，姜軟軟也悠悠道：“我選擇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