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軟軟千恩萬謝，提出要給紀冉錢，但被紀冉拒絕了。
“你要想給感謝費，還是等待我幫你找到資料吧。”
她把姜軟軟送出門，回到辦公室，沒多大會兒，就看見拐回來的顧嶼琛。
紀冉挑了挑眉：“挺厲害，姜小姐的嘴脣一片旖旎呢！”
顧嶼琛面色不善：“爲什麼不幫她？”
紀冉把那份資料拿出來給顧嶼琛：“你覺得，以她現在的衆叛親離的心理狀態，能接受她媽媽晦暗的思想嗎？”
顧嶼琛翻都沒翻，神色冷硬：“你在說謊。”
紀冉面不改色：“沒有，我確實有這方面的考慮，不過……”
她笑了笑：“其他目的，我暫時不能告訴你。”
顧嶼琛蹙了蹙眉頭，紀冉把他往門外推：“我當了你五年的主治醫師，你還不信我嗎？我肯定都是爲了治好你啊！我的大金主！”
顧嶼琛回頭，掃向她的目光凜冽：“不要對她下手。”
“你多愛我還能不知道？”紀冉揉了揉眉心，“放心，就算是爲了我這條小命著想，也不會對她做什麼的。”
等送走了顧嶼琛，她才又打開資料，輕輕摩挲。
脣邊的笑越發苦澀。
“姜軟軟，你可真是天底下最幸運的傢伙！”
……
回家的姜軟軟又研究了好久媽媽的日記，把其中有用的信息單獨整理出來。
她盯著那些難懂的詞句，按了按額角。
剛準備起身倒杯水，手機就劇烈震動起來。
“姜軟軟！你又幹什麼了？給我滾回公司來！”
羅光的命令又急又兇，說完就掛斷，不給人任何反應時間。
姜軟軟只能先往公司趕，路上，她翻了翻熱搜。
她那點事，果不其然又上了熱搜。
詞條是#姜軟軟精神病#。
原來，有狗仔放出她去紀念心理諮詢工作室的偷拍照片，之後引發了一系列的猜測和討論，有說她有抑鬱癥心疼的，有說她精神不正常的，各種猜測都有。
一共就幾百條評論，就直直擠上了微博熱搜。
姜軟軟嗤笑一聲。
就她這個知名度，哪有那麼多人關心。
還不是有人使用了鈔能力？
她邁進公司大門，羅光黑著臉看著她：“你跟我說，好好的你到心理諮詢室去幹什麼？還不戴口罩不戴帽子，等著狗仔拍你嗎？你一天不惹事……”
羅光的聲音頓了一下，猛地又擡高八個度：“姜軟軟，你吸毒了？”
姜軟軟：“……羅姐，你想象力挺豐富的。”
羅光捏著她的下巴，仔仔細細端詳她的臉，痛心疾首道：“你看看這黑眼圈，看看這紅彤彤的鼻子和眼睛，看看這憔悴的樣子，你跟我說實話，你到底幹什麼了！也好讓我的公關團隊有個準備！”
姜軟軟打開手機攝像頭。
這幾天她頻頻失眠，每天睡眠時間不超過五個小時，疲憊憔悴的確實很嚇人。
實在是很像某些癮君子。
姜軟軟嘆了口氣：“我說我吸毒你還要爲我公關？羅姐，這是犯法的，如果你發現手下藝人吸毒，應當立刻舉報，包庇罪判的也不輕。”
羅光：“……我覺得熱搜上傳的沒什麼錯，你確實該去看看精神科。”
終於把羅姐的訓斥打斷，姜軟軟連忙見縫插針把媽媽的事情大概說了下。
羅光蹙了蹙眉：“這種事不太好辦。”
姜軟軟肯定是不願意公開她媽媽的事情，那她進心理諮詢室的事情就只能解釋爲她本身的問題。
可不管是抑鬱癥還是其他的心理病癥，都與姜軟軟沙雕的人設不符。
她的事業纔剛剛起步，積累的粉絲也都是被沙雕吸引的歡樂粉，不管她最後選擇公開什麼病癥，都是一次大的洗粉過程。
姜軟軟卻不著急：“羅姐，讓公關團隊下班吧，他們做的預案都是要被推翻的。”
羅光瞪她：“你還好意思說，你就不能少惹點事？算了算了，還是抑鬱癥好了，藝人得這個病，賣賣慘，可能還會有人同情。”
“不會的。”姜軟軟直接否定，“因爲…引我們發抑鬱癥聲明，就是對方的目的啊！”
羅光：“啥？”
姜軟軟脣角噙著一抹笑：“我們能想到的公關方案，光和娛樂的團隊也能想到，他們深知抑鬱癥是最好的方向，早就在背後埋好了刀子。”
“不信的話，你讓團隊渾水摸魚，到處爆料，宣稱我有抑鬱癥，最遲明天，背後的刀子，絕對會寒光乍現。”
羅光將信將疑，卻也沒有直接發聲明，而是讓團隊帶節奏，爆料姜軟軟是抑鬱癥患者，把水攪渾。
事情發酵了一天，一直在熱搜上掛著。
羅光也聯繫過工作人員，有人出錢買的這個熱搜，且是花了大價錢，如果要撤，起碼需要五十萬。
羅光狠狠戳著姜軟軟的額頭：“你這個麻煩精！”
等到第二日晚上，在羅光水軍的帶領下，“心疼軟軟”的人越來越多，評論區下一片哭天抹淚的同情心疼。
而對方，也終於坐不住了。
十點鐘，又一個熱搜陡然空降#姜軟軟被迫害妄想癥#。
爆料人是一個知名大V，他的爆料向來有理有據，這一次，他直接放出了一份病歷。
病歷上的專業用語大家看不懂，但最下面，赫然寫著一行字：
患者有嚴重的妄想行爲，常常幻想自己被人迫害，直接打破幻想會讓患者分不清現實和虛幻，家屬要耐心引導。
——被迫害妄想癥？竟然真有這種病！
——我就說了姜軟軟不是抑鬱癥吧！她那麼沙雕，哪裡像不開心的樣子？
——有一說一，這個病倒是沒啥，但結合之前姜軟軟的走紅歷程，總感覺有點不對勁。
——害！姜家對她的迫害就是她妄想出來的唄！我早就說了嘛！一個孕期找小三的男人，怎麼又會不認小三母女？姜總肯定是怕姜軟軟病情加重，才被迫承認的。
——頂樓上，而且我補充一條，姜軟軟明明沒有抑鬱癥，卻裝成抑鬱，不就是賣慘嗎？真的很有心機了。
在水軍的引導下，風向一下子從心疼變成了聲討。
而姜和光，也直接從渣男成了好爸爸的標桿。
新月娛樂。
羅光恨鐵不成鋼地瞪著姜軟軟：“你早就猜到了爲什麼不告訴我？在他們爆料之前咱們出手還來得及！現在該怎麼說明你沒病？你這會兒放出的病歷和診斷都會被網友當成垂死掙扎，你知不知道？”
姜軟軟笑了笑：“我沒準備開診斷證明我沒病啊！”
她從包包裡掏出一樣東西：“我有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