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軟軟愣了下，打開房門，男朋友就站在門外。
姜軟軟下意識把他拉進來，小聲驚呼：“你瘋了？”
葉馨就住在隔壁，這個時候偷偷過來找她，不是找不痛快嗎？
姜軟軟上下打量著他：“我聽說，你們公司最近接了一個新的項目，全功能上下都忙得不可開交，你……”
顧嶼琛避開她的目光，坐到她的書桌前：“哪裡不對勁，可以和我說說嗎？”
他不會告訴軟軟，看見熱搜上她和田嘉譽吃醋的新聞，明知道兩人完全沒有任何私情，他卻依然吃醋的快要瘋了。
他想佔有她，想囚禁她，想讓她只屬於自己一個人。
他的病波濤洶涌，無法控制。
可他，不想嚇到她。
遠遠看見她一眼，他的病就會被壓在心中。
軟軟，是他的救命良藥。
姜軟軟挑眉：“你是在轉移話題嗎？”
顧嶼琛垂下纖長的睫毛，遮住眼中翻滾著的佔有慾：“計劃怎麼樣？”
明知道男朋友在轉移話題，姜軟軟卻又不忍心逼他說。
只能就著他的問題回答：“一切順利，我藉著熱搜的事情要求和田嘉譽保持距離，媽媽和阿姨都支持，田嘉譽也沒有懷疑。”
之前，他們怕田嘉譽察覺到新的藥物，會再次下手，故意搞一手熱搜，藉此機會避嫌遠離，連葉馨都不會繼續讓他肆無忌憚在周圍活動。
計劃是一切順利，但是姜軟軟卻卡在了劇本圍讀上。
她託著腮，有些懨懨：“計劃順利也是白順利，做的不好的話，等不到紀冉三天後過來，我就先走人了。”
顧嶼琛擡手，捏住她厚厚的人物小傳。
已經是深夜了，可人物小傳上還未完全乾涸的筆記顯示，在幾分鐘前，姜軟軟還趴在書桌前用功。
人物小傳之間的空行，被她寫了劃，劃了寫，來來回回，寫的字，都抵得上人物小傳原先的字跡了。
姜軟軟從他手上拿過本子，有點臉紅：“這有點亂，是我自己看的，我平時寫字沒這麼亂的。”
顧嶼琛輕笑：“嗯，我知道。”
他拉著姜軟軟坐到自己腿上，藉著薄薄的月光，小貓美的像是一個仙子。
只是這個仙子，眼圈青黑，滿面愁容。
他不知道他們演員要求的入戲是什麼樣子的，他只能就著他自己的理解：“這裡的行爲邏輯，有些問題。”
姜軟軟看過去。
他指的是方勝男第二天在學校遇見顧川宇，表現得乖乖巧巧，恍若忘記昨天那回事。
編劇寫，但是眼角眉梢，都透著一股惡意。
顧嶼琛微磁的嗓音涼涼，聽起來尤爲舒服：“你在這裡說的是她要維持一貫的人設，卻又忍不住得意，我覺得不對。”
“她打了他，卻沒有毀了他，她這裡的惡意，是宣戰。”
宣戰？
姜軟軟渾身一僵，再次看向那段劇情。
劇情裡面，緊接著就是女主拼命學習，保證自己考到第一的同時，用各種言語引誘差生去和男主聯合作弊。
而這一段，如果作爲宣戰來講，也更爲合理。
姜軟軟醍醐灌頂。
她拍了下自己的腦門：“我之前怎麼就沒想到呢？”
她就著筆，在裡面刪刪減減，加入自己的理解。
顧嶼琛就在一邊靜靜地看著她，眸底暗潮不斷翻滾。
之後的小傳裡，顧嶼琛又指出了兩處。
加入男朋友理解的姜軟軟有如神助，瘋狂改動人物邏輯分析。
終於在天矇矇亮的時候，改完了全本。
她激動地跳起來：“這下一定沒問題！”
她拿著寫滿字的人物小傳：“我去找導演，你在這裡等嗎？還是先回去？”
公司不是還有很多事嗎？
不回去真的不要緊嗎？
她這裡都已經解決了，也完全不用擔心。
顧嶼琛坐在椅子上，不動如山。
姜軟軟用胳膊圈住他的脖頸：“男朋友辛苦啦！不要鬧小脾氣啦！我只是激動忘了獎勵嘛！”
她俯身，在他脣瓣上輕啄。
一下一下，像是小雞啄米一樣。
可顧嶼琛，始終沒有站起來，只是眸中，更多了好幾分晦澀的情緒。
姜軟軟都親累了，音調有些氣：“過分了呀！”
顧嶼琛依舊不肯站起身。
“林導，今天劇本圍讀第二天，要找新女演員頂上嗎？”
“找之前那幾個備用的，先物色著，明天圍讀會結束她還入不了門，就直接聯繫。”
姜軟軟心急如焚，也顧不上男朋友了。
“你不起來就算了，我要下去堵林導了。”
她作勢要走，回頭，顧嶼琛卻還是坐在書桌前，漂亮的不行的眉眼下面又淡淡的青。
姜軟軟心軟了，又跑回去，攬住他的脖子，慢慢加深一個吻。
她吻技拙劣，只能像是吸果凍一樣四處點火。
驀地，她纖細的腰肢被按住，慢慢加重，這個吻徹底失控。
再也不歸她來管。
等她氣喘吁吁站起來，看著饜足的男朋友，忍不住捏他鼻子：“顧嶼琛！你要再不給理由也不起來，我就真的生氣了！”
顧嶼琛沒動，但他冷冷淡淡的聲音異常淡定：“腿麻了。”
姜軟軟：“……”
昨晚太入迷，她根本沒發現，她在男朋友腿上坐了一晚上。
所以，這一切都是她自己胡思亂想？
耳邊，清冽好聽的聲音泛著笑意。
“但軟軟的謝禮，我很滿意。”
姜軟軟臉驟然紅透了。
她拿著人物小傳就嗖嗖嗖跑下去，把林導堵在了自助餐廳門口。
林導看她眼下的青黑，就知道她昨晚上通了宵。
倒是頗爲讚賞：“說說吧。”
等到看見她手上人物小傳密密麻麻的字，就更是點了點頭。
這樣認真的演員，只要入了門，他就不介意慢慢教。
姜軟軟把昨天的幾處改進說了，期待地看著林威。
林威臉色越來越黑，最後徹底成爲一個鍋底。
“方向錯了，不知所謂！”
他有些怒：“我昨天說的話你是一句也沒聽進去啊！你有去問田嘉譽嗎？”
姜軟軟抿脣：“問了，但他也說不出所以然。”
林導搖了搖頭，嘆口氣吩咐助理：“聯繫備選，看有誰能來，準備合同。”
姜軟軟如遭雷劈。
她……就這麼被換下來了？
她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