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權晟上前來解開了這手銬。
風晚揉了揉手腕，見小男孩一直盯著她的手，她這便道：“沒事了，小澈，我們走吧。登機牌在媽咪這呢，這是你的，拿好了。”
風晚沒有給司弈宸多一眼的注意，就這樣牽著小傢伙離開了。
“她有兒子了。”司弈宸望向權晟，重複，“她有孩子了啊。”
“她原來，就很想要一個小孩的。”
“弈宸。”權晟想安撫下他，可他就不擅長做這種事。
“也許是有什麼誤會呢，你看，他們母子跟我們是同一班飛機。”權晟話落就見風晚和風澈進了通往機艙的通道了。
司弈宸猛不丁清醒，當即追了上去。
風晚選了挨著的兩個座位，其中一個座位靠窗。
風澈坐了靠窗的位置。
這是經濟艙，整體而言還算舒適。風晚給兒子扣上了安全帶，之後將買的水塞自己包裡。
風澈靜靜地把手頭的蝴蝶髮夾遞給她了。
“這是送給媽咪的嗎？”
“嗯。”
“爲什麼要送有蝴蝶的？”風晚引誘他說話。
風澈看了看她，扭過頭了。
風晚於是依稀有些兒喪氣。
摸了摸兒子的腦袋後，風晚便道：“小澈，媽咪睡會，待會有事的話你就叫我。”
風澈點點頭，示意知道了。
司弈宸輕易在航班裡發現了她。
她睡得真快，這麼陣子功夫便已經睡熟。旁邊的小男孩抓著她的食指，她也一無所覺般。
司弈宸選定的位置在風晚的前兩排。
沒多久風晚左手邊那位置的旅客也過來了。
對方是社會精英的打扮，身份目測是it男。司弈宸過來和對方協商了換位置。
風澈的視線於是直勾勾落到司弈宸身上。沒什麼惡意的目光，但也不算歡迎，就只是，不解。
司弈宸成功換完位置後，風澈把目光收回去了。
頓了頓，他伸手，笨拙地給媽咪撥了下微亂的頭髮。
足足過了近半小時航班才起飛。
司弈宸就近打量著風晚，發現她連睡覺時都要戴著墨鏡。
風澈偶爾會看他一眼，帶著陌生與防備。
“你叫什麼名字？”男人意圖和小傢伙套交情。
風澈沒有應他，漫長的沉默。
“你爸爸是誰？”
風澈還是不應他。
“我姓司，你姓什麼？”
不論問什麼，小男孩永遠抿著脣線，一字不吐。
飛機加速上升時的超重感讓風晚清醒。
醒來後她便面向兒子，歪兮兮地朝他道：“小澈，你不困了嗎？大概要兩個小時才能到達目的地。”
風澈低下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小澈，去完青城，我們就回美國了好不好？不知道爲什麼，媽咪不是很想去青城，雖然媽咪也沒去過那裡。”
“好。”小男娃總算回了她一句。
“外頭的雲真漂亮，小澈，你看一眼。”風晚的語氣有些兒欣喜。
風澈應聲望了外頭一會，之後又是埋下頭。
飛機在穩定飛行著了。風晚察覺到黏在自己身上的一道目光熾熱，於是不由回頭望了望。
“是你啊，司先生。”這個男人居然跟他們同一班飛機，還坐她身邊，風晚秀氣地皺了下眉頭，很快不以爲意。
“晚晚。”男人想和她說說話。
“司先生，你稱呼我風小姐就好。”她不喜歡別人用那麼親暱的語氣喊她，不好。
“晚晚，你結婚了嗎？”司弈宸並沒有依她所言，用那樣陌生的稱呼和她交流。
“司先生，這和你有什麼關係嗎？”風晚說完扭過頭，不搭理他了。
“晚……”
四年不見，她真是……讓人越發又愛又恨。
男人近乎貪婪地打量著她，以至於風晚都快把他當色狼防著了。
後頭空姐來發放飛機餐，風晚只拿了一份飯，和風澈一塊吃完了。
“小澈，今天的飛機餐還不錯，對吧？”
“嗯。”
“這裡還有面包，你吃嗎？”
“不要，媽咪。”
風澈話落，視線又是轉向了司弈宸。
司弈宸和他的目光對上，這才發現小男孩的眼睛偏藍色。
“媽咪，他一直看著你。”風澈指的是司弈宸。
風晚胡亂應了一聲，示意知曉。
“媽咪，他喜歡你。”小傢伙突然又出聲。
風晚這下鼓了鼓臉，“小澈，你難得說會話呢，爲什麼都要帶上司先生呀？”
風澈抓住風晚的手，不說話了。
風晚於是默道早知道就讓兒子說個夠了，反正又不會損失什麼。
後半程風晚又是睡過去的。
留下風澈和司弈宸面面相覷。
“我有爹地。”風澈驀然間奶聲奶氣道：“所以你別想勾引我媽咪。”
“你爹地是誰？”司弈宸的心猛地收緊，“他和你媽咪結婚了？”
風澈歪著腦袋，遞了個“你白癡”的眼神給他，這就回過身不說話了。
青城10月份的天已經頗冷了。
風晚牽著小男娃去領了行李，看到行李箱被摔破了個輪子。
粗暴！
果然寄存行李這事不合適。
權晟走在司弈宸身邊，琢磨著前頭那對母子，“哥們，兩小時，瞭解到什麼沒有？爲什麼他們會來青城？”
司弈宸搖了搖頭，面色微白。
出到外頭時天上下了小雨，風晚抽出傘，蹲下身道：“小澈自己走可以嗎，你牽著媽咪的衣角。”
小男娃點點頭。
風晚於是一手拉著行李箱，一手拿著傘。
好在打車的地方不遠。不過因爲是雨天，不少出租車上都有人了。
還可以去搭地鐵，但帶著兒子也不大方便。
“晚晚，我們一起走吧。”司弈宸不知何時跑到母子兩跟前了，他解釋說：“有車過來接權晟，我們可以一起搭那輛車。”
風晚看看四處的出租車，沉默了片刻。
之後報以謝意道：“那麻煩司先生了。”
“小澈，跟叔叔道謝。”
“謝謝。”小男娃終於把之前沒說出口的話說出來了，之後他摟住媽咪的頸子，有些羞澀般。
風晚親了他的臉蛋一下當獎勵，“乖。”
上車後沒多久雨勢便加大了。
司弈宸問了風晚他們要去哪，得到“酒店”這樣的迴應。
“媽咪，我有點冷。”風澈的雙眸半閉半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