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顏梓前擁後呼,高冠華服,好不氣派的慢慢下山。白青玄向童離欲嘲笑道“小離,羨慕吧!現(xiàn)在顏梓被大帝封爲(wèi)西海神了,你怎麼沒當(dāng)上官?”
童離慾望著一身官服,左右逢源的顏梓,然後瞥了白青玄一眼“世無清風(fēng),人心不古!大帝能讓顏梓這樣的人擔(dān)任重職,說明做官救世一途已經(jīng)徹底完了,我要去西方勸服佛魔之戰(zhàn)。那邊已經(jīng)死了太多人了。”
白青玄聽後點了點頭:“小離,但願你能成功。但是,我肯定,你奮鬥百年之後,得到的不過是和我一樣的滿頭霜白。”童離欲聽後笑而不語。
“那你要什麼行李嗎?”
“不用拿什麼,我就拿祖?zhèn)鞯哪前亚佟!?
“額,你會彈琴嗎?”
“……”
“哈哈哈”
白青玄笑了一會兒後,表情嚴(yán)肅的告訴童離欲說:“我也要離開崑崙了。”
“到哪兒去?”
“到東方龍谷去。”
“爲(wèi)什麼?”
“探訪自然之道。孔先生告訴我,東方,尤其是東方的龍谷,是一個很美的地方。 那兒的人古風(fēng)猶存。我想去看一看。”
白青玄準(zhǔn)備動身了,遠(yuǎn)遊的事,雖然思謀了很久,但沒有告訴兄長。對於白青玄來說是第一次出遊,他不知道自己能去多久,走多遠(yuǎn),他能想到的準(zhǔn)備工作也就是這樣了。
白青玄父母早逝,他想一想有兄長,他心中的歉疚感油然而生。趴著門縫悄悄看一眼熟睡中的兄長,暗暗道一聲“沒了我的拖累,兄長應(yīng)該會過得好點吧!”,便轉(zhuǎn)身走出了院門,走出了晨霧瀰漫的村莊。
走之前,他要向自己的老師孔先生辭別,至於童離欲,他九天前就離開了。清晨的叢林陰暗涼爽,百鳥寂寂,白青玄再次爬上玉門山,來到孔先生的茅屋前,推門進去。孔先生躺在竹榻上半睡半醒,回頭見是他,問道:“青玄?這麼早,有事?”
“有。”白青玄說,“我來向您辭行。”
“噢?”孔先生側(cè)身託頤,很感興趣地問道:“去哪兒?”
白青玄說:“龍谷。”
孔先生說:“東方青龍之地?風(fēng)俗不類北地,你也應(yīng)該去長長見識。”
白青玄說:“我正是此意。”
孔先生說:“好!走得好。你和離欲與其他學(xué)生不同,你們不是凡鳥,不能老關(guān)在小小的樊籠裡。”
白青玄頓了一頓,道:“我走之後,煩您給我兄長說一聲。”
孔先生說:“好。不過,你遠(yuǎn)遊東方,準(zhǔn)備何時歸來?”
白青玄望著竹窗外漸曉的天光,沉聲道:“不知道,也許永遠(yuǎn)都不回來了。也許幾年後吧!畢竟人生於世,本就是過客罷了。”
“我老了,身體不行了。不然,我真想與你同遊。年輕的時候我多次遊歷天下,而且在東方征戰(zhàn)數(shù)年。回想起東方的風(fēng)土人情,真是令人難忘。”
孔先生的向白青玄詳細(xì)介紹了去東方的路線,以及龍谷的地理情況和文化風(fēng)俗。白青玄將這些一一牢記。然後,孔先生將懸掛在屋頂?shù)男〔即∠聛恚瑥难e面倒出一堆色彩斑斕、各式各樣的貝殼,有真貝、海貝、銅製貝,上面刻一些陌生的文字。白青玄以前從未見過這種東西。孔先生告訴他,這就是龍谷的貨幣。用它,可以買到各種生活用品,而上面的文字則標(biāo)明它們各自的幣值。孔先生讓白青玄帶上這些貝殼,以備到龍谷以後使用。白青玄要推辭,孔先生說,這貝殼只有在龍谷纔會出現(xiàn)靈力波動,到了崑崙就沒有任何價值。只好把貝殼裝進包裹。
孔先生想了想說:“我有一把笛子,送與你做吧。”
白青玄有心拒絕,但竟沒有吱聲。兩人出了屋子,孔先生去書房找到一把純白笛子。孔先生摩娑著笛子,說:“帶著它吧!我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日子沒有多少了。我西歸之後,這笛子就成了孤兒了。你帶它走,你們倆也可做個伴兒,減少一下旅途的孤寂。”
他撫摸著笛子,眼光中流露出依依不捨的深情:“這笛子陪著我已快百年了。但我不會吹笛,唉!白青玄,你要好好愛惜它。看見它,就當(dāng)作是看見了我。”
白青玄接過笛子:“老丈,您要多多保重。”
孔先生笑道:“我還要等你回來歡聚暢議呢。”
那著笛子,白青玄離開了玉門山,離開了他少年時的導(dǎo)師與朋友。
白青玄走後不久,孔先生身後無聲的出現(xiàn)了一個黑衣蒙面青年,對著孔先生一鞠躬後恭敬的說“門主!”
孔先生嘆了口氣,轉(zhuǎn)過身來。一身灰色布衣竟慢慢變成金邊黑袍,原本老態(tài)龍鍾的孔先生像是年輕了數(shù)十歲“千凡,我都說了別叫我門主,仙蹟?shù)拈T主已經(jīng)死了!”
千凡沉默不言,只是站在孔先生的後面。良久,千凡開口問道“陛下,白青玄未來成就不可限量,而且您爲(wèi)宣傳了那麼多,您放心讓他離開崑崙嗎?萬一叛變或者被人謀殺……”
“那把白玉笛是白給他的嗎?”正在慢慢走出茅屋的孔先生回頭笑了一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