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百里湛帶著軍隊聯合各個城池之中的守將,裡外夾擊,直打得敵人是暈頭轉向可謂是戰果破豐。
由於事情來得太突然,百里湛這方得到老國師北巖山人的指示斬斷了各個城池與隍鶉的一切聯繫。
而隍鶉他自己,此刻正出了那馬亭城混在那些江湖人士組成的護衛裡,準備儘快回到西疆去調兵呢。
走在隊伍最前面的是他隨身帶來的精銳部隊,隊伍中間是幾個士兵擡著一頂華麗的轎子,這轎子自然是隍鶉故意設計的用來吸引潛在敵人的注意力了。一旦他們發現有人突然對轎發難,他自然就能夠及時採取相應的措施。
走出了大約兩百米的距離,四周一切都是靜悄悄的,彷彿並沒有他預料的那種事發生,他不由地輕輕鬆了一口氣,可是滿是刀痕的臉上卻仍然看不出任何表情。
隊伍行進著,將士盔甲細縫摩擦的聲音,馬車車轅碾壓地面碎石的聲音,隨身佩戴的刀劍偶爾碰撞的聲音,風吹過道路兩旁的白楊發出一陣陣沙沙的聲音,將士有力的腳步踏在地面的聲音;除此之外,別無他聲,一切都顯得那麼地寂靜,然而這寂靜卻讓他顯得有些惴惴不安。
他警惕地觀察著四周那些茂密的灌木叢,可是仍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放棄了偵查,徹底地融入到了這些江湖人士之中,只是眼神仍然隱秘地閃爍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然而,下一刻,只聽噗噗噗噗噗……數聲銳物刺入骨肉的聲音傳來,行進在隊伍最前面的士兵一排排地不甘地倒了下來。
“快……快……快,防禦!”
隊伍中有將領大聲吼到,指揮著隊伍以維持慌亂的局面??墒怯伸短珎}促,滿天飛箭就像雨點一般向他們飆射而來,頓時前方的士兵一排排地倒下了。同時,無數敵軍忽地從樹林中冒了出來,他們頓時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隍鶉早在發現有人攻擊時就悄悄地撤退了,經過喬裝的他就像一個普通的被徵召來的江湖人士,並沒有多少人注意。
他帶著幾個功力最爲高深的幾個手下有意無意地護送著自己再次趕到了剛收取不久的馬亭城外,卻驚訝地發現城池正在被百里湛的軍隊圍攻著,戰況慘烈。
“好你個百里湛,竟然敢耍我,你別想得到真正的解藥了?!?
他憤怒地低吼到,然後轉身帶著數十個陸續聚攏到身邊的精英護衛一下子便竄進了林子準備先逃回西疆再說。
附近的喊殺聲震顫人心,戰況很是激烈,馬亭城由於敵人的內外夾擊不出片刻便能夠奪下了。隍鶉一行人在密林中快速地潛行著,繞開了戰鬥區域儘可能地減少與敵軍的接觸。
本以爲沒有人注意他們的,畢竟即使敵軍看見他們了也會以爲他們是一小股被打散的流寇而已。
然而,這個想法似乎錯了。當他帶著手下急速穿梭來到一片密林空地的時候,他猛地停下了腳步伸出手組織了身後手下的繼續前進。他驚懼地發現自己等人竟然被包圍了,敵人似乎早料到他們會經過這裡似的。
片刻後,石羽一行人出現在了隍鶉的視野裡。隍鶉看了看四周,圍住他們的不過數百之衆,他深知身邊這些護衛都是以一敵百的亡命之徒,單單幾百人還真是不夠看的。
於是,他盯著石羽哈哈大笑起來,指著衆人道:
“就你們這點人沒有資格讓我留下,我勸你們還是乖乖讓開,免得枉送了性命!”
“哈哈,隍鶉,你還真是目中無人啊!今天我便讓你看看你究竟是怎樣的一個自大狂,看刀!”
說著,便如一頭猛虎一般越到了隍鶉的面前。一把巨大的長刀以開山之勢斬向了隍鶉的腰間,隍鶉身體猶如木偶一般一下子傾斜到了地面,然後內力運轉,身體從石羽的攻擊範圍滑了出去,同時趁機猛擊地向石羽的小腹刺出了一劍。
石羽似乎是拼了命地想要將隍鶉給斬殺,對於隍鶉凌厲刁鑽的攻擊不躲反攻,竟徑直將大刀猛擊揮向地上的隍鶉欲將對方給斬成兩段,絲毫不管隍鶉刺向自己的那一劍。隍鶉萬沒料到石羽會這般不要命地打法,幾個閃躲下來他都吃了暗虧,根本就無法攻擊只能一味地防衛。
而每一次抵擋石羽的攻擊,他的虎口都震得發麻。其他人的戰況也很激烈,正如隍鶉所預料的一般,他挑選的這些護衛都是萬里挑一的高手同時還是亡命之徒。雖然攻擊很是猛烈,可是一時之間反倒沒有把對方拿下。
隍鶉疲於抵擋石羽的攻擊,又叫來了兩個人助他,在另外兩人的牽制下他總算擺脫了石羽不要命的攻擊。這個時候他注意到了兩個與自己人在不斷纏鬥著的陌生人,這兩人他從未見過,不禁感到有些奇怪。
他百忙之中瞟了兩人一眼便不禁感覺到對方的可怕,北巖山人看起來明明已經是半百的年齡了,但是廝殺起來卻往往是一擊致命。只見他的手上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把雪白的浮塵,浮塵被其隨意揮舞著,可是道道如絲如線的浮塵之力散開總能夠輕易地割破人的喉嚨,讓人防不勝防。
而另一個人卻是一個年齡並不大的青年,這人手持一把奇怪的木劍,原以爲戰力不是很強,他們這些人個個手持削鐵如泥的神兵,難道還不是一個手持木劍的孩子的對手嗎?
但是事實卻是讓他們瞠目結舌,天伐不是一般的強大,他特殊的體質使得他在與人廝殺的時候戰力不斷攀升,真正的愈戰愈勇。即使是手握脆弱普通的桃木劍而已,但是他的每一擊都帶著萬鈞之力,道道竟然劍氣從木劍上散發出來,每一揮便能夠整整齊齊地將敵人切成兩半,那些被勁風帶起的枯枝落葉直接被其周圍的劍氣撕裂開來,切割成了絲絲絲線。
這樣一個人簡直就猶如戰神一般,幾乎沒有人願意和他戰鬥,幾乎是看到他就遠遠逃開了??墒蔷褪沁@樣一個傢伙,他明明跟這些人沒有任何仇恨,但是卻是面帶無盡的殺機,渾身殺氣縈繞,簡直就是一尊殺神。
在一旁與魏都一方纏鬥的隍鶉則是心急了起來,他心知要是讓這個傢伙這樣肆意殺下去的話,他必將折損在這裡。於是,他憤怒地一聲大吼,凌厲的劍意把與自
己纏鬥的魏都自己段重天幾人震開。
魏都本就神勇無比,神力在天下盟僅次於石羽的存在,又手持一把自己精心打造的開山巨斧,可謂是氣勢非凡。而段重天父子則是將才世家,戰場上以一敵三的戰將。幾人本來是把隍鶉給壓得死死的,可是隍鶉卻突然爆發起來,雙目圓瞪著魏都,一手長劍,漫天劍影,猶若靈蛇一般以一個詭異的弧度同時刺向魏都幾人。
幾人沒想到隍鶉竟然突然爆發出這麼強的戰力來,很明顯這個傢伙看情勢不對想要逃跑了。他們的任務是捉住隍鶉,可不能讓隍鶉從自己幾人手中逃掉,那樣他們就成了這次行動的罪人了。要是再拿不到解藥公主身死了,那他們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他們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紛紛戰力全開一邊吃力抵擋隍鶉的那些劍影一邊尋找機會阻止隍鶉,決不能讓其離開。
隍鶉發出幾招猛烈的攻擊之後,哪還敢繼續與幾人糾纏,他帶來的五六十位精英已經摺損了大半,剩下的不過是在天伐、石羽和那老者的攻擊下苦苦支撐罷了。於是他將內力運於雙腿之上,展開身形,急速向外竄去。
段重青見機快,面色一狠,拼著受傷的危險揮劍閃電般地刺向意欲逃走的隍鶉。隍鶉輕呼一聲,手臂被刺傷了很大一條口子,他回首怨毒地瞪了段重青一眼;顧不得血流如注的手臂,快速向遠處竄去。
段重青因爲那一擊也受了傷,胸口被刺了一劍,臉色有些慘白。他的父親段重天連忙扶助他,魏都則是怒髮衝冠,提著巨斧便追了上去。
全力展開身形的隍鶉就像一道白光一般,只在原地留下一道殘影。其他人都沒想到隍鶉爆發出來的速度那麼的快,可是慕容曉曉真正的解藥沒有拿到他們怎麼可能任由他離開呢?
年輕的天伐放棄了追殺那些邪惡的江湖死士,狂奔著追了上去,同時甩給了正在戰鬥的石羽一個眼神。石羽心領神會,大喝一聲,手舞狂刀,和北巖山人一同將那些欲追上去幫助隍鶉的護衛給攔了下來。
一時之間,戰鬥再次打得難捨難分起來。天伐終於在不遠處阻擋在了隍鶉,隍鶉站在原地,手臂上傷口流下的鮮血順著手臂流在了劍身之上,面色鐵青,雙目通紅地盯著面前不遠處手持桃木劍的青年。
氣氛一時之間變得凝重起來,隍鶉雖然不知道面前這個怪異的年輕人到底是誰,但是他知道此人戰力非凡,他幾乎一半的手下都死在這人的手中。他強行摁下心中的怒火,試探著對天伐道:
“這位兄弟,我記得我們之間沒有仇吧?不如你放我過去,來日待我拿下百里湛,封你爲一方諸侯又有何不可?”
說完一臉期待地看著面前這個青年,隍鶉看他的年齡不大,應該受不了這麼大的誘惑,哪怕對方有一點點的遲疑他也可能有逃出去的機會啊。
可是,他失望了。天伐眼神灼灼地看著他,淡淡地道:
“你不要癡心妄想了,義父說你氣數已盡。不要想著逃跑,乖乖地和我打上一場,沒準我會留你一具全屍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