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zhuǎn)眼就過去了三個月,沈佳音隆起的肚子也讓她原本不帶任何笑容的臉添加了幾分煙火氣。
在這三個月的時間裡,沈佳音沒有再提過離開的事情,顧清驍每天也會準時從公司回來照顧她。
兩個人看起來就像一對平凡的夫妻,只除了少得可憐的交流。
沈佳音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鐘了,然而顧清驍並沒有回來。
她不得不承認的一點是在這三個多月的時間裡,她已經(jīng)逐漸開始習(xí)慣了顧清驍?shù)拇嬖凇?
坐在沙發(fā)上,記憶不自覺的就回溯到當年顧清驍剛剛到沈家的時候。
習(xí)慣是個可怕的東西,當一個人突然出現(xiàn)或者消失在你的生活當中的時候,你需要一個適應(yīng)期去適應(yīng)。
當掛鐘指向十一點的時候,門口才出現(xiàn)窸窸窣窣的響動,沈佳音動了動有些發(fā)麻的腿,起身想要回自己的臥室。
只是剛站起身,就被突然出現(xiàn)在面前的顧清驍給攔住。
男人身上散發(fā)著一股子酒味,眼中也帶著猩紅,很明顯是已經(jīng)醉了。
沈佳音皺了皺眉,下意識的就想要逃離,卻被顧清驍一把按倒在沙發(fā)上。
“顧清驍,你放開我!”沈佳音大驚,手腳並用想要從男人身下逃離,接過是被男人壓得更緊。
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開始被捲到了上面,沈佳音再推不動,慌亂之間手指在茶幾上摸索到一個尖銳的物體,甚至沒有思考的時間,沈佳音就已經(jīng)刺向了顧清驍?shù)难埂?
鮮血沿著剪刀滲出,染紅了灰色的沙發(fā),因爲劇烈的疼痛,顧清驍原本的醉態(tài)也在一時間清醒了很多。
“去給我拿醫(yī)藥箱。”見沈佳音愣怔的模樣,顧清驍?shù)馈?
粗略的包紮完傷口,顧清驍才強忍住疼痛給家庭醫(yī)生打了電話。
就當沈佳音認爲已經(jīng)沒事的時候,當天晚上顧清驍因爲傷口發(fā)炎開始發(fā)起了高燒,昏迷不醒。
看著別墅裡忙做一團,沈佳音低垂著頭,手指毫無章法的在折著衣襬。
現(xiàn)在是她逃跑的最好時機,她知道沈佳恆現(xiàn)在的醫(yī)院,身上還有一點存款,足夠她和沈佳恆兩個人生活一段時間。
這個想法剛一冒出來,就一發(fā)不可收拾。
沈佳音避開所有人,只帶了自己的身份證件就出了門,攔了車,直奔沈佳恆的醫(yī)院。
只是上車沒多久,沈佳音就慢慢失去了意識。
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身處在一個昏暗潮溼的地方,旁邊還守著兩個男人。
其中一個男人注意到沈佳音醒過來,直接一腳踢在沈佳音小腿處,“媽的,賤人!”
“怎麼,她醒了?”另外兩個男人聽到聲音也起身往沈佳音的位置走去,語氣中帶著怨怒。
見沈佳音精神的模樣,中間的男人直接上前兩步,擡手就往沈佳音的臉上招呼。
“你個表子還想跑,顧總因爲你現(xiàn)在昏迷不醒,你這個罪魁禍首還特麼想一走了之?”
男人怕是恨極了沈佳音,每一巴掌都用盡了力氣,在寂靜的廠房裡帶出一陣陣的迴音,直到沈佳音臉上紅腫的看不出原本的模樣,才稍有些解氣的停了手。
“大五,這個賤人在這裡昏迷了一天一夜,顧總那邊怎麼樣了。”其中一個男人問道。
“別說了,顧總還在發(fā)高燒,昏迷不醒,我聽六子說,顧總腰上讓剪刀戳了個大窟窿,深的要命。”說完,名叫大五的男人還極爲憤怒的朝著沈佳音吐了口唾沫。
一隻手緊緊抓住沈佳音的頭髮,逼迫她向上仰起頭,“這個賤人就這麼放過了,我特麼實在是不甘心,三哥,你說怎麼著吧。”
三哥,也就是之前問顧清驍狀況的人猶豫了片刻,目光在沈佳音的肚子上轉(zhuǎn)了一圈,道:
“這個女人現(xiàn)在還懷著顧總的孩子,總不能做的太過分了,要不然留著給顧總處置?”
“處置個屁!”大五手上又多用了幾分力氣,疼的沈佳音倒吸了好幾口涼氣。
“這麼個女人,我看她肚子裡的孩子怕也不是顧總的,而且,不過是個情人罷了,如果顧總想要,老子能給他找百十個,就這麼個女人,留下終歸是個禍患,直接做了吧。”
“那她肚子裡的孩子呢?”
大五看了沈佳音的肚子一眼,思索道,“我聽六子說,這個賤人懷孕又六個多月了,這個孩子如果早產(chǎn)的話也能活。”
“你的意思是破腹取子?”三哥說出去的話雖然是個疑問句,但是語氣中卻滿是篤定。
沈佳音暗暗咬了咬牙,強忍住從頭皮上流下的疼痛,試圖與這這兩個男人談判,“你們平日裡不接觸孕婦,應(yīng)該不清楚,即使是早產(chǎn)七個月的嬰孩存活率也不是很高,更不用說六個月的了,你們爲什麼不等我順利生下這個孩子呢。”
大五看了她一眼,目光中盡是嘲諷,“你當真以爲自己是個香餑餑了,你特麼也不過是個情人而已,生下的孩子就是個私生子,想要給顧總生孩子的人一抓一大把,更別說顧總的未婚妻還擺在那,你特麼算是個什麼東西!”
說完,直接一把抓住了沈佳音的頭髮,將她狠狠的往牆上撞了過去。
鮮血從額頭一直流到眼睛裡,模糊了沈佳音的視線,沈佳音想要反抗,卻模模糊糊的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被綁的嚴實,根本就沒有反抗的餘地。
嘴角牽扯出一抹自嘲的笑意,看來懷孕再加上受傷之後,腦子是越發(fā)的不好使了。
旁邊的三哥看著大五的一系列動作,雖然有些不忍,但是卻始終沒有說出什麼阻止的話,“左小姐現(xiàn)在守在顧總的身邊,我看,畢竟是顧總的孩子,要不然就先問問左小姐吧。”
大五點點頭,“也對,左小姐以後是咱們的總裁夫人,這種事情也就只有她能夠做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