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車走走停停,空調(diào)好像起不到任何作用車裡就像熱蒸籠。
我胸口疼的厲害不停的喘著氣緩解著,我?guī)缀趼牪坏嚼葓笳镜穆曇簟?
疼痛佔據(jù)我的全部神經(jīng),手機在我手心裡響著。
我無力的貼著手機話筒黎晰提醒著他已經(jīng)看到車了,讓我趕快下車。
車子停下我扶著門下車,黎晰一把扶住我。
我只聽見黎晰讓我醒醒的聲音,我只記住了他擔(dān)憂的臉再也沒力氣開口。
這一覺我睡了很久,當(dāng)我再次睜眼兒子拉著我的手臂趴在牀前睡著了。
這是哪裡?
我回神纔看清楚是在自已的家裡,鬆了一口氣。
“媽媽醒了?”兒子大聲喊叫著,引來了江浩然跟黎晰,身後還跟著的是席爵。
“你終於醒了?”黎晰上前緊緊的將我攔在懷裡,我還哪有力氣去推開他。
一下子房間裡的人都離開了,只剩下我倆。我靠在他的懷裡,腦袋還是暈的厲害。
“你真的不能再這樣嚇我了,知不知道?”
我沒有說話,既然他想抱就讓他抱一下吧。
“我餓了。”
他鬆開了我捏捏我的臉頰,再次擁在懷裡。
“告訴我想吃什麼,我給你去做,只要你好好的,我?guī)质颤N都行,讓我去死也無所謂。”
我立即擡起手捂住他的嘴,搖搖頭。
“不要胡說,你再這樣說我再也不理你了。快去給我做好吃的,我睡了多久?”
黎晰把我手捏在手裡凝視著我。
“一週,席醫(yī)生說如果你一週醒不來的話,也許你這輩子就這樣睡下去了。”
我難以接受他的話。
“爲(wèi)什麼?是我沒有休息好的原因是不是?”
“不全是,具體的我們也不清楚。總之你不能再受到任何刺激,江浩然跟我說了你要帶晨晨去其他的地方,要不我們趕快收拾一下離開這裡。”
我擡手撫平他緊蹙的眉心。
“恩,快去我餓的撐不住了。”我催走了他,我的心裡一時間空落落的沒了著落。
黎晰出去了幾分鐘兒子端著牛奶進來讓我喝,我剛放下杯子。席爵跟江浩然進來。
席爵看了一眼江浩然轉(zhuǎn)眼跟我開口。
“像你這樣的情況如果經(jīng)常發(fā)生對身體是很不利的,我的建議是去大型醫(yī)院做個檢查,是全身檢查。這幾天好好休息,哪也不要去。我有事先回去了。”
“哎。。。”他早已出門。
江浩然坐我對面,兒子緊挨著他。
“你就聽他的話改天我們再去做個詳細的檢查一切都清楚了。”他的氣色不太好,眉宇間有著疲憊。
我點頭說好,他的手放在我肩膀上停留了一會兒出了臥室。
兒子抱著豆豆在客廳裡等我,我洗漱後換了一身舒爽的衣服剛坐下香噴噴的飯菜就上了桌。
這也許是我這輩子吃過最香的飯菜,歡聲笑語充滿著整個家裡。
夏雲(yún)馬不停蹄的趕來抱著我一頓猛哭。
“別這樣啊,我不是好好的?醫(yī)生說了是我沒休息好,我向你保證以後不再發(fā)生這樣的事。乖,不哭了啊!”
夏雲(yún)破涕爲(wèi)笑。
“真是讓我操心,你說你萬一
有個好歹,晨晨真的就成了孤兒,我差點把真相告訴了江浩然。”
我朝廚房看了一眼江浩然,他正在望著我。我眼神閃爍了一下別過了臉。
“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告訴他。”
夏雲(yún)答應(yīng)著,我讓她去洗把臉。聽著嘩啦啦的水聲,我再把目光投向廚房的時候江浩然早已沒了身影,只有黎晰跟兒子的兩顆腦袋。
我真的需要去檢查嗎?
提到醫(yī)院,一下子想起那個醫(yī)生應(yīng)該早就回來上班了,一個星期過去了,不知道她還在不在醫(yī)院。
可是現(xiàn)在我是出不去的,黎晰會寸步不離的跟著我。
我一定要弄清楚我到底是什麼時候生下的兒子,當(dāng)年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
我頓時火急火燎的想出門,但是看到黎晰的時候我打消了這個念頭。
既然這麼多年都過來了,還差這一時嗎?
夏雲(yún)在浴室裡沒出來,我推開江浩然的門他睡著了。我拉上窗簾在我離開的瞬間,一隻暖暖的手抓住了我。
我轉(zhuǎn)身,他的眼神緊緊的鎖住我。
“哪都不要去,乖乖的在家裡呆著,有什麼事情讓黎晰去,我想好好的睡一覺。快去吧,讓夏雲(yún)好好陪陪你。”他的手鬆開了我。
我說好出了門,悄悄吐出一口壓在心底的氣。
家裡好安靜,夏雲(yún)說他們都去午睡去了。
夏雲(yún)坐下來抱著枕頭對我說了一番話。
在我昏睡的一週,黎晰一直守在我跟前。咖啡廳裡的一切都不再去關(guān)心,他一直埋怨都是自已的錯。如果他當(dāng)年堅持的話,今天的這一切都不會出現(xiàn)。
黎晰跟江浩然進行了一次很長時間的談話,至於是什麼內(nèi)容沒人得知。
當(dāng)時黎晰堅持要把我送到醫(yī)院,江浩然卻極力的反對叫來了他的私人醫(yī)生才罷休息。
就因爲(wèi)這件事情,江浩然跟黎晰差點動手。黎晰當(dāng)時對江浩然只說了一句話就是一旦我出任何差錯,他一定不會江浩然拼命的阻擋的後果。
聽著夏雲(yún)的話,我真的不知該如何表達這份如亂麻的心。只是默默的閉上眼不想再睜開。
如果我一直睡下去不再醒來的話,也許這一切都結(jié)束了。兒子也回到了江浩然的身邊,我再不會面對這種兩難的境界。
可是我醒了,爲(wèi)什麼要醒?
夏雲(yún)悄悄的離開進了臥室,留下我一個人在偌大的客廳中抱著豆豆出神。
我到底要怎麼做纔是對的?
好像睡了一覺之後身體不再像之前那麼疲乏,腦袋不再昏沉。走起路來也輕鬆了不少,我不會再出去回不了家吧?
我坐在兒子的牀邊,他的眉頭擰在一起。兒子連睡覺都這麼不開心,牀頭櫃上我跟兒子的照片中他笑的多開心。
我放下相框關(guān)上門,靠在門框邊上盯著那份刺繡上的四個大字:闔家歡樂出神。
豆豆默默的蹲在我身邊眼睛忽閃忽閃的,好像在埋怨我一樣。我伸手將它拽了回來,捏捏它的耳朵。
我從渴望的家到頭來只是殘缺不全,也許我真的不該出生,不該來到這絢爛的世界。
我一直在門口坐到傍晚餘暉散盡,緊接著是夜晚的降臨。
我望著外面的燈火闌珊,處處充滿著生機勃勃的景象。我身後有輕輕的腳步聲。
“要不要我陪你出去走走,在家裡悶壞了。”耳畔是黎晰充滿磁性的聲音,特別的動聽。
我扭頭對他一笑說好。
其他人在沉睡中,我在餐桌上留下了紙條。
外面的空氣真的舒服極了,我大口大口的盡力呼吸著。微風(fēng)吹佛著臉頰,我細細的感受著夜晚帶給我的舒爽。
身邊的黎晰穿著一套潔白的時裝,愉悅的神情感染了我。他一直都是風(fēng)度翩翩的王子,他的笑有著巨大的魔力。
如果他沒有遇見我,他的生活一定是快樂的。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麼悶悶不樂,還要經(jīng)歷著一些不屬於他的事情。
商業(yè)街裡依舊是一片繁華景象,我跟著他穿梭在許久沒有來過的地方有些許的陌生。
他溫暖的笑臉深深的印在我的心尖上。
第一次跟他來這裡是因爲(wèi)我當(dāng)時跟高軒分手後的一天晚上,我喝的酩酊大醉搖搖晃晃的提著酒瓶撞上他。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他睡在沙發(fā)上,他的衣服上都是我的傑作。我偷偷溜出他家,卻被他逮回去非讓我賠償他的西裝而糾纏不休。
說起來真的是很滑稽,爲(wèi)了那件西裝我在他的咖啡廳裡給他打掃衛(wèi)生抵債。
我下班會在他的咖啡廳裡呆上一個小時再回家,他當(dāng)時惡狠狠的樣子直到現(xiàn)在我記憶猶新。
我當(dāng)時恨他恨的牙癢癢,故意在他的咖啡裡下了拉肚子的藥。現(xiàn)在想起他當(dāng)時跑衛(wèi)生間的樣子,他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是我爲(wèi)了報復(fù)他的小心而整他的。
“你笑什麼?你每次這樣笑就是我倒黴的時候。”他的臉一下子湊到我臉上,我本來是躲開他的突然不知誰撞了我一下就親在了他的臉頰上。
我尷尬的咳了一下,他卻笑的很甜蜜。
“再來一個。”他把另一邊湊過來,我趁機在他的腳背上踩了一個空。
“每次都要這樣,我纔不要上你的當(dāng)呢。我的腳背上還有你的傑作呢,就是在酒店那次。害的我在家呆了好幾天,你曉得嗎?”
我癟了嘴收回了腳,摸摸鼻尖忍住笑。
“都是你惹我的,不能怨我。”這傢伙還是愛記仇。
黎晰撇撇嘴不再搭理我,我默默的跟在他身後對著他的後腦勺做著鬼臉。
一圈下來買了不少吃食回了家,迎接我倆的是兒子放大的笑臉。
晚飯結(jié)束沒多久,江浩然被一通電話叫走了。
夏雲(yún)停留了沒一會兒就離開了,我目送他離開默然的進了家門。
兒子在門口等我,黎晰把洗好的衣服掛在了陽臺上。
“媽媽,我們談?wù)劙桑俊?
我很驚訝的看了一眼兒子,他能跟我談什麼?
在沙發(fā)上坐下來,黎晰也跟著坐下來。
“媽媽,我們離開江城去哪都可以。”
“讓我把事情處理好之後我們就離開,但是一定要等到你的錄取通知書。”
兒子得到我的保證進了書房,黎晰鬆了一口氣。
“冉冉,你著的那道好像是刀疤癒合後的樣子。我們?nèi)メt(yī)院好好的檢查好不好?”
刀疤?我嘴角抽抽。
“等這一切結(jié)束了再去吧。”我確定的說。
他點點頭說好。
這一夜我睡的很安穩(wěn),一夜沒有起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