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的燈光忽明忽暗照在他如雕刻般的臉上,閃著健康的光暈,他的眼神太過於灼熱,我不得不嚥下口中的乾涸。
我的躲閃讓江浩然輕輕的捏住我的下巴,一雙放大的眸子這就樣毫無預兆的闖進了我的瞳孔。
“冉冉,你知不知你很迷人?讓我捨不得去破壞這份難得的時光。我記得你在濱城的時候,我就這樣抱著你相擁而眠,呵呵。。恐怕這樣的日子以後不再有了。”他鬆開了我的下巴。
我揉著下巴,拍拍臉,臉上的溫度好高。我這是在想什麼呢?我強迫自已回到現實中來。
江浩然是江博遠的獨子,而我只是一小市民。他怎麼會把我放在眼裡,每每想到這裡我都止不住的幻想,如果江浩然是平凡的男子,也許我們早已結婚。
我趕跑心裡的蛔蟲,擡眼望著他。也許只有在這個時候我才能光明正大的凝視著他的一切。
“浩然,你家裡是不是給你介紹了很多妙齡女子催著你成婚?”我慢慢坐到他跟前擡頭問,心裡總是酸酸的,好像自已最寶貝的東西被人搶走了一樣的不安。
江浩然放下手裡的毛巾,他頭髮上還滴著水珠,眼神有些空洞的望著外面的夜色,久久沒有迴應。
正當我要放棄的時候他幽幽的來了一句。
“我的婚姻註定是一場悲劇,你以後會懂的,快去睡吧?!彼鹕聿林^髮上的水滴矗立在窗前,我站在臥室門口望著他,單薄的影子在我的心裡不是滋味。
我又使勁兒的拍拍腦門,推開書房的門,晨晨沒有發現我的到來,正靜靜的在解答著疑難雜癥。
我笑笑準備離開時,身後傳來了一聲。
“媽,以後不用陪我做功課,我都是大人了?!背砍坷@過書桌站在我跟前說。
“媽媽就想陪著你,我缺失了你的童年,今年畢業之後我再想跟你這樣好好聊聊天都是很難的?!蔽易谂赃吅蜕嘲l上,晨晨順勢也坐下來。
“我以後陪著媽媽,我想進江城最好的名校,這樣我們就不會再分開了?!背砍客嬷业囊陆钦f。
“我想做什麼媽媽都是支持你,你埋怨過媽媽嗎?”我問出了那個最想知道的答案。
他一定恨過我,恨我把他丟給了別人,我心裡的那股氣在胸口衝撞著。
“我單梅媽媽給我說過你不是故意拋棄我,她說讓我一定讓原諒媽媽,因爲媽媽的記憶力出現的混亂一時想不想以前的事情,所以我沒有埋怨過,我就想跟媽媽一起住?!背砍康难劬α辆ЬУ?,如天上的繁星那般璀璨耀眼。
他的這個眸子乍一看就是江浩然的縮小版,再仔細一看也沒看出有什麼不同。
“謝謝我的寶貝,寫完了快休息,明天我去學校把你班主任準備好的習題拿過來你再好好看看。”我拍著他的背說。
我出了書房直奔臥室今晚一定會做個好夢,我也是有兒子有親人的女人了。
江浩然的臥室裡沒有亮光我猶豫了一下退回了自已的臥室在牀上翻騰了一會兒進入了夢鄉。
豆豆在我的腳跟前叫個不停,我疲乏的翻身,它嘴裡叼
著我的鞋子。
“寶貝,我帶你下去遛遛彎?!蔽遗闹苟古侄斩盏纳碜?,它立即跑在門口搖晃著尾巴等我。
出了電梯一陣寒冷襲來我夾緊了衣服在原地跳著,周圍並沒有多少人晨練,只有少數的清潔工穿的胖乎乎的在收著垃圾。從遠處看就像一隻笨拙的熊在慢慢向前蠕動著。
豆豆在不遠處跟其他的同伴玩的很開心,時不時朝我邊瞅一眼。
身後有人出來我讓了一條道,繼續站在那裡向上跳著。
“媽,你這是在鍛鍊身體?”我回頭就看到了晨晨修長的個頭站在我身後問我。
“我在等豆豆,它每天這個時候要下來活動一下。”晨晨全身武裝的很嚴實,包裹的像糉子。
江浩然把我拉開,我纔看清楚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幼稚?我朝他咂咂嘴。
“你這是要幹嘛去?”我邊看豆豆邊問他。
“鍛鍊,你就在原地等著,走了小夥子。”一大一小兩人很快消失在我眼前。
我實在冷的受不了,渾身的溫度瞬間不見,豆豆跟它的同伴告別後跟我進了家。
我在窗戶前尋找著江浩然跟晨晨的影子,除了一片白什麼都看不到,我邊想著晨晨喊我媽媽的樣子,一邊做了三份簡單的早上餐。
我打開電視看著早間新聞,門口電梯響了,沒有一會兒門就開了,江浩然跟晨晨笑嘻嘻的進來。
我在他倆身上搜尋一陣讓他們趕緊洗漱一下吃早餐。
餐桌上的氣氛很活躍,我邊吃邊笑著,貌似這纔是一家人的節奏。
我輕輕放下餐具,挪開椅子離餐桌遠了一些這樣我能看的更清楚。
晨晨怎麼會對江浩然沒有陌生感呢!
難道是江浩然賄賂了我的兒子!
我的眼睛在他倆的身上,晨晨跟江浩然的用餐動作出奇的相似,不愛吃蛋清,只吃蛋黃。
兩人的盤子裡剩下蛋清,江浩然隨口問了一句。
“你只吃蛋黃,不吃蛋清?”
晨晨喝光了最後一杯牛奶,摸著肚皮,雙手撐著下巴開口。
“嗯,我從來不吃蛋清,下次你把你的蛋黃分我一半行不行?”
江浩然看了我一眼,呵呵笑道。
“這有什麼問題,咱倆的口味很相似,剩下的蛋清讓她吃就行了。”江浩然口中的那個她就是我。
晨晨馬上說不行,他以後試著吃蛋清,說的一本正經,江浩然竟然挪過椅子把晨晨嘴角上粘著的麪包粒用餐巾紙清理掉了。
江浩然的眼中散發著像一個父親對待自已的孩子一樣,那是沒有任何掩飾而是從內心裡散發出來的父愛。
晨晨說著謝謝,江浩然又捏捏晨晨的鼻尖,這小子也沒有抗拒,反而很享受的樣子。
單梅明明給我交代過,晨晨從出生就帶著一種潔癖。不太喜歡接觸太多的人,尤其是肢體的碰撞他最反感了。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收走了盤子把晨晨攆進了書房,江浩然在沙發上不停的轉動著那雙鷹一樣的眸子,他又在觀察著我?
我放下呼啦圈,直徑
到他跟前,我對上那雙含笑意的眸子狠狠的擰著他腰間的肉。
“你以後再敢這樣盯著我,你讓你生不如死,就像現在這樣?!蔽乙а狼旋X的從鼻腔裡發出爽快的聲音。
江浩然的臉在扭曲著,但是極力的忍受著,我可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夠讓他喝一壺的,我在心裡偷樂著。
我過完手癮離開了江浩然,江浩然低頭一看自已腰間的青紫色。
“這次看在晨晨的面子上我就繞過你,別讓我逮住機會,你多久沒有剪指甲了?”
我伸出光禿禿的手指讓他看。
“本小姐從來不留長指甲?!蔽液俸俚淖聛?,用眼角撇著他。
江浩然看了一眼書房的門,很小心的挪過來眼裡閃過一絲狡黠。
“黎晰朋友的孩子打算在你這裡長住還是暫時的?爲什麼不去黎晰家裡,晨晨爲什麼會喊你媽媽?”他還是在糾結著這個問題。
我躲過他的魔抓,扔給了他一個繡花枕頭,在腦袋裡迅速想著應對他的策略。
我忽然想出一計。
“要不接到你家裡,你來照顧晨晨怎麼樣?”我摳著手指甲說。
“舒冉,你腦子沒吭吧?我接回去像什麼,黎晰還不把我給吃了,你看看他現在橫豎看我不順眼,不過,晨晨這孩子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那種莫名的熟悉感。。。說不出。??傊褪呛芮榍?。”黎晰又陷入了不知名的回憶中。
如果他的孩子還在的話,他將是一個合格的父親。只可惜他連自子的孩子在哪,是死是活都不清楚。
我不由的對江浩然生出憐憫之情。
“只能說你跟晨晨投緣而已,他現在在家裡複習高考,請了一段時間的假,等會兒我要去學校一趟把這次的模擬試卷拿回來?!蔽疫呎f邊準備出門。
“哦,我送你去吧,在門口不好搭車?!苯迫豢焖俚恼酒饋恚眠^桌上的車鑰匙。
“你在家裡陪著晨晨,我給你說誰敲門都不開,我不想有人來打擾晨晨的學習,你記住了沒?”我說的很認真,江浩然點點頭說知道了。
我趕到學校的時候,晨晨的班主任剛好有事要出去,我連連說著抱歉,這個中年男子對我好像並不反感,笑嘻嘻的說。
“你再不來啊我就真的出去了,我下午參加一個講座,模擬試卷在桌上你自已拿?!彼叴┲馓?,繫著圍巾,最後把一頂羊絨帽子扣在了頭上。
他問了一些晨晨的近況,外面的車子不停的按著喇叭催促著,車子很快使出了學校。
我在校門口望了一眼熱血沸騰的孩子們在你追我趕的嬉鬧著,好天真爛漫的年紀!
我曾經絢麗多彩的生活好像離我有十萬八千里一樣遙遠,而現在我一定讓晨晨以後的生活每天都充滿陽光。
至於他的父親是誰?
只想到這個問題我就腦仁疼的要命就像萬隻螞蟻吸著我的腦髓般的難忍。
門口都是滿座,我只能向前走看看能不能攔下一輛空車。
我邊走邊打給黎晰,過了很久他才悄然接起,我還聽到他打哈欠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