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溫俊熙放下手中的掃把,挪了把椅子過來,接下我手中的書籍、衣服、生活用品之類的東西。
“每一次不用帶這麼多。”
“放著沒什麼用?!蔽艺沓鰜矸旁谪浖苌?。
“俊熙哥哥,我們是不是又有新衣服了?”
一羣五六歲的孩童眸子亮晶晶的盯著我手中還沒拆封的服裝袋露出渴望的神情怯怯的望著我。
溫俊熙看了我一眼,蹲了下來。
柔聲道:“我告訴你們,這幾年你們所有的漂亮衣服都這位漂亮姐姐買給你們的,還有你們最喜歡的畫冊,知道嗎?”然後擡頭看著我笑笑。
“謝謝姐姐!”
清脆的聲音響起,站在我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
雖然這些孩子穿著簡單,甚至還有些是精神有問題的孩子眼神中有一種被關(guān)愛的渴望。一羣小孩子興高采烈的圍繞在我身邊嘰嘰喳喳的挑選著自己喜歡的顏色,我喜歡這種氛圍。
"你一定是位稱職的父親。"我拍了一個溫俊熙的肩膀道。
園長不知何時站在了我們身後笑呵呵。
“每次你來看孩子都讓你破費,真是不好意思。只可惜這些孩子被人遺忘了,你看看個個純真的笑臉我都不忍心告訴她們爲(wèi)什麼會長年累月的在這裡生活。”
園長是一位退休老幹部,年輕的時候喜歡做一些慈善,後來退休下來跟女兒一起建立了這所機(jī)構(gòu)。
“園長您別客氣,只要我能幫到的,是我的榮幸。”我由衷的說道。
溫俊熙在遠(yuǎn)處跟一些孩子做著最簡單的遊戲。
告別了園長我靜靜地坐在一旁聽著孩子們的嬉笑聲傳遍整個院落,一些稍微大點的孩子們滿頭大汗跌跌撞撞的跑過來拉著我的手跟她們一起玩老鷹捉小雞,而我就是那隻老鷹,溫俊熙是護(hù)著小雞的老母雞,在偌大的院落中玩的熱火朝天。
“你怎想起做這份事業(yè),最重要的還是免費的?”我靠在鞦韆上擦著額頭的汗水側(cè)臉問道。
“我一直都喜歡,所以我把它當(dāng)做自己的事業(yè)來看代,我喜歡這些孩子們純真的笑臉,還有一些無家可歸的老人。如果有一天我老了,也希望有一個角落給我遮擋風(fēng)雨。自我妹妹丟失以後我就更加堅定了這份信念,我也想我妹妹能被好心人收養(yǎng)活在這世上就是上天的垂憐。”
溫俊熙看向遠(yuǎn)方,餘輝一寸一寸的落下。
“但願你妹妹有一天能回來?!?
我突然想起?,幐笊系膶と藛櫴久佳塾悬c像,但是在溫俊熙的臉上找不出相似的地方,我沒敢開口確認(rèn)。
“但願吧!”溫俊熙對我笑了笑?!澳氵€是跟以前一樣漂亮,你們準(zhǔn)備什麼時候結(jié)婚?”
“不知道,隨緣吧。婚姻不能強(qiáng)求,現(xiàn)在黎晰抽不出空閒,你知道的忙著呢。”我把頭髮全部挽了起來,身上的汗水也風(fēng)乾了。
“吃飯了……”園長對著門口招呼著。
園長突然開口。
“俊熙你妹妹長的真漂亮,我剛開始誤以爲(wèi)你們是雙胞胎呢?”
“園長,我們沒有血緣關(guān)係,只是普通朋友?!蔽遗ゎ^對園長,又看了一眼溫俊熙。
“我如果有這樣的妹妹就好了!”溫俊熙眉開眼笑。
“那就是我看錯了,不過,真像!”園長不死心臨走前又看了一眼。
“像嗎?”我笑的快岔氣了,在溫俊熙臉上搜尋著。
“別逗了,園長老糊塗了,他見誰都說長得是一家人,別聽他的?!睖乜∥跣Φ淖觳睢〔欢喽汲兜结崮X勺了。
“你不瞭解獨生子女的孤獨?!?
溫俊熙突然拍了一下腦門。
“哎呀,我怎麼給忘記了,黎晰從貨架上摔下來受傷了,他現(xiàn)在有沒有好點?這幾天忙暈頭了沒去看?!?
“什麼時候的事?”我手中的水杯從手中滑脫摔了個粉碎,抓住溫俊熙的手。
“前天的事,是我送去的醫(yī)院,這會兒在家,你不知道?”溫俊熙驚訝的看著我,下一妙我已經(jīng)跑出了大門。
叮咚。
夏雲(yún)系著圍裙打開了門,有些不高興我的出現(xiàn),直接進(jìn)了廚房。
我直奔臥室,房間昏暗燈也沒有開,偌大的牀上蜷縮著一抹瘦弱的背影,左腿打著石膏在牀沿上放著。不知道是醒著還是?我悄悄的走到牀邊,咬著嘴脣沒敢出聲,輕輕坐地下來,心裡翻江倒海,眼淚差點落下來。
燈亮了,夏雲(yún)推著輪椅進(jìn)來。
我一下子站了起來看著夏雲(yún)無視我的眼神,半張的嘴再次合上。
“冉冉你什麼時候來的?”黎晰伸手捏著我的手指,鼻音很重卻很暖心。
“你讓開!”
夏雲(yún)把我推搡到一邊拒絕我靠近黎晰,眼睜睜的看著夏雲(yún)把黎晰扶上輪椅。
“別這麼對冉冉說話,夏雲(yún)?!?
黎晰再次伸出的手被擋夏雲(yún)了回去,車推進(jìn)了餐廳。
我心裡那個委屈真的想掉頭就走,夏雲(yún)是不是瘋了?有一瞬的恍惚這個女人好像從未相識過一樣的陌生。
“你好好吃飯,其他的事別想了!你以後少受點傷,還要麻煩我來照顧你?我很忙的?!毕碾?yún)斜著眼神對著我說。
“冉冉,你別聽夏雲(yún)胡說,是我不小心從貨架上摔下來的,過來?!?
黎晰伸出手招呼著,我纔看清手上綁著厚厚的紗布,抱著黎晰受傷的手眼淚無聲落下來。
夏雲(yún)把紙巾遞到我手裡,轉(zhuǎn)身一勺一勺的把流食喂到黎晰的嘴裡,有一瞬間的錯覺,她們纔是一家人,我好像什麼也不是,看著黎晰很享受的樣子一種醋意填滿我的心田,即使我再生黎晰的氣。
看著夏雲(yún)對黎晰的呵護(hù),我有種想逃離的衝動。
夏雲(yún)把我拉到廚房惡狠狠道。
“舒冉,我懇求你,不要讓黎晰再受這樣的罪好嗎?你知不知道,這次差點摔死了?都是因爲(wèi)你?如果不是俊熙在跟前,你這輩子都見不到這個男人了?!?
“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你爲(wèi)什麼這樣對我?”我突然聲音大了起來。
“我告訴你爲(wèi)什麼?因爲(wèi)黎晰是我最親的人,我不允許爲(wèi)了你連命都不要,你好自爲(wèi)之?!毕碾?yún)深深看了我一眼。
“我……”我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夏雲(yún)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後匆匆離開了。
“你怎麼樣?哪難受?我送你去醫(yī)院?!?
看著黎晰非常難受的樣子,痛苦的呻吟著,我慌了。七手八腳的也挪不動分毫,只有連車帶人一起推出門。
“這麼容易上當(dāng),哈哈哈……”聽到某人笑抽了的樣子我又推回了客廳。
“逗我好玩嗎?”我鬆了一口氣。
“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夏雲(yún)的話不要放心上,你最瞭解的,沒什麼惡意。”黎晰用另一隻手摸著我的腦袋。
“你怎麼不小心呢?滿身傷!”我心疼的摸著厚厚地石膏。
“你鬍子又長了,我?guī)湍闾牯E子如何?”
“嗯嗯?!崩栉F我刮鬍子手藝不錯,至少沒有刮出血。
我向公司請了幾天假。
“舒冉,最多一週,工作不能耽誤,就你事多。”江浩然公事公辦有些不高興道。
“謝謝,有些工作我在家裡完成,再發(fā)你郵箱。”我把一份江浩然最喜歡的話劇門票拿著晃了晃,某人不情願的扔進(jìn)了抽屜。
“滾蛋!”
我速速溜出了公司。
“你想吃什麼?”我剛打掃完衛(wèi)生後問躺在沙發(fā)上的大爺。
“什麼都行,最好能把你吃了。”放下手裡的新聞,賊溜溜的在我身上打轉(zhuǎn)著。
“行了,少跟我來這套,你再惹我,晚上你就在地板上睡?!蔽邑嗔艘谎坩崂栉挚雌鹆藞蠹埐辉谧雎?。
每天變著花樣吃著,我的廚藝已經(jīng)山窮水盡了。
“你弟弟不知道你是傷員?”我削了個蘋果塞到黎晰嘴裡。
“你還別說,這小子我很久都沒見到了,估計學(xué)校事多?!崩栉嶂^邊吃邊說。
黎晰看著我忙前忙後。
“冉冉,我想天天生病?!蔽伊⒓辞昧四X門。
“你變態(tài)?!蔽铱扌Σ坏每粗袆硬槐愕睦栉?。
一週很快過去了,我每天奔走在公司與黎晰家之間。
黎晰腿傷恢復(fù)的很好,手上的傷痕也癒合了。
“哥,能下地走走嗎?黎修攙扶著自家哥哥在客廳忙碌著。
“好像不行,你別折騰我了?!崩栉鷿M頭汗水。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
“你哥哥還要過些日子能下地,別擔(dān)心不會落下後遺癥的?!?
“落下最好,有嫂子照顧著我哥樂意,是吧?”黎修拍著石膏腿幸災(zāi)樂禍。
“你小子,趕快回去,在這礙事?!崩栉铝酥鹂土?。
“嫂子,你看看啊?趕我走?”黎修跑過來不滿道。
我很享受嫂子這個稱呼,雖然不是真的,但心裡像一縷春風(fēng)拂過的舒服感。
“呵呵,你哥那是矯情,別理?!蔽姨裘嫉?。
黎修請了向?qū)W校請了假,回來照顧自家哥哥。
“你回來做什麼?”
“我照顧你?。俊?
黎修從廚房裡鑽出來?!拔医o你做吃的。”
黎晰看看我,又看看頑皮的弟弟直接無語。
“我這段時間會特別忙,照顧不到你,所以黎修請了假回來照顧你一些時日,你放心不會落下功課的?!蔽胰嘀绨驕厝岬?。
“好吧,這些日子辛苦你了,等我好了補(bǔ)償你?!蔽罩业氖值?。
“你是舒冉的男朋友?”男子抿了口咖啡對著已經(jīng)遠(yuǎn)去的黎晰問道。
黎晰又轉(zhuǎn)了回來,有些警惕,難道又是高軒派人來攪局的。
“你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