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然取來靠枕讓我舒服的靠在上面,他自已則繼續摟著我的腦袋,就這樣一直無言的看著這個陌生的城市絢麗多姿的美景。
“我曾經在這裡呆了很久,曾經跟我的妻子還有我未出世的孩子也像現在一樣在同一家酒店,同一間客房,這裡遺留了太多的回憶,遺憾,悔恨。後來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我被父親強制送出國修完了學業。期間我跑回來瘋狂的尋找,我的妻子失蹤了,孩子也不知去向,我的父親告訴我孩子已經夭折,至今我都不相信,後來我費盡周折找到了她,遺憾的是她已經忘記了我,忘記了所有的一切。”江浩然鬆開了我 。
我驚得合不上嘴,他竟然有老婆有孩子?怪不得他一直對我不冷不熱,可是我的心疼的厲害,腦袋就像針扎似的疼。
江浩然再次把我擁進懷中,我心中滿滿的酸澀與心疼?!拔覡懯颤N會心痛?關於你的每件事情結合在一起我的的頭爲什麼會痛?爲什麼?我好像跟你熟悉又好像很陌生。”我搖著他的身體,他卻癡癡的看著我,隨即有別過眼。
“這些都跟你無關,也許我不該跟你說,可是除了你,我不知向誰說,你不要介意。我給你說這些,並不會影響我對你的感情?!?
“感情?我們之間能有什麼樣的感情?”我幾乎是吼出來的。
江浩然苦,笑了一下,嘴脣微張?!坝幸惶炷隳苊靼?,其實你的心裡一直有我,只是礙於黎晰的關係而被隱藏罷了?!?
我不再言語,輕輕的靠著他的肩膀,其他一切我都不願意再想,今夜有他在我身邊陪著我,也許有一天我死了也無憾。
回家途中江浩然非要牽著我的手,說這是見證。
母親終於等不急找上門,我在貓眼裡盯了一會兒,江浩然拉過我,自已也看了一眼後,眼神示意要開門嗎?
我把他拉到臥室小聲道:“我媽絕不能看到你,否則他們去公司跟你鬧就不好看了,再說他們跟齊振的關係好微笑,等我媽離開了,你再出門好不好,你放心她等不到我,自然會回去的?!蔽矣衷谪堁垩e看著母親急的直跺腳,好像給父親說著什麼。
我在裡面急的團團轉,電話又進來,我推開江浩然要偷聽的腦袋。“媽,我在外面沒法一時趕回去,等我回去了給你電話?!?
只能用這樣的迂迴辦法了,否則她一直盯在門口鄰居會起疑心的,對門的老夫妻昨晚看到進家門的。
果然母親離開了小區,我跟在後面一直看到她坐上車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我氣喘吁吁的進了家,江浩然一副我有話要說的樣子站在門前。
“跟你父母好好說,別鬧僵了,聽我的最近不要回家,你父母找你應該有事情要談,你工作的事情問起的話你就直接告訴你已經休假了。我去上班了,齊振要發飆了?!苯迫粡陌e在取出一枚手鍊戴在我光溜溜的手腕上快速出門了。
我盯著看了半天,貌似還不錯,他的眼光真好,只要是他挑的禮物都有它獨特的意味存在。
中午在我住的不遠處的一家
餐館裡,我去的時候母親跟父親已經就坐,難道他們一直就在附近不成?難道也看到了江浩然從家裡出去了?
我在對面坐了下來,點了幾樣小菜,三碗米飯,直到吃完都沒有人發出聲音。我低頭看著手機,江浩然問我談的怎麼樣?一定不能回家,否則像上次一樣被關在家裡。
“舒冉,你想在外面鬧騰到什麼時候?”父親威嚴的開口,我緩緩擡頭對上父親嚴厲的眸子,又望向一邊閉口不言的母親後又低下頭。
“跟我們回家住,你現在沒工作一切開銷是個不小的數目,今天就搬回去,不許由著你胡鬧。”父親再次不耐煩的開口,按他的架勢恨不得再扇我幾個耳光才解恨,我餘光掃到母親拽了拽父親的手臂。
“我自已住習慣了,我不會搬回家的?!蔽覕E腳就要走。
一個裝滿水的杯子砸到我的額頭上,滾燙的水溫加上刺痛,我感覺我的臉已經毀容了,我捂著臉蹲下來,杯子劃破了額頭出了血,我眩暈感再次襲來,臉頰上起了幾個小水泡,我扶著桌腿站起來。
母親被父親拽著雙手。
“你要袒護她到什麼時候,她這性子隨了誰?”父親兇狠的朝母親吼著。
母親再沒有看向我,我最後看了一眼,捂著臉去了衛生間清洗了傷口後去了最近的皮膚科。
晚上江浩然回來的時候,我在臥室裡關燈裝睡,臉上的紅沒有退下去,額頭腫的厲害,差點成了腦震盪。
“你這麼早睡了?”江浩然在門口溜了一圈後又離開了。
我繼續看著窗外。
燈亮了,江浩然再次靠近我,我緊張的捂上被子,我不想被他看到我現在這副鬼樣子。捏緊被角無論他怎麼叫我都沒有鬆手,背上微微出了汗。
我快熱暈的時候,我頭頂上的被子揭開,被他撈起來看了個透徹,原本嬉笑的臉變得陰暗無比。
“打你了?你是勺子嗎?不知道躲嗎?”一拳頭狠狠砸在牆壁上,牆紙出現了一道裂痕。
“沒有,是我打翻了盤子,搞成這樣,過幾天就好了,他們怎會動手,真的沒有,是我自已撞到了?!蔽以偃蚪迫槐WC著。
江浩然顯然不信,嘆了嘆氣,把我拉出了客廳?!芭藨{靠一張臉,醫生有沒有說會留下疤痕?”
我搖搖他的手臂?!安粫?,燙傷了,不會有疤痕。”
江浩然吃飯的時候再次看看我慘不忍睹的臉,給他的同學家打電話詢問了一通才舒展眉頭。
連著好多天都悶在家裡,父母再沒有問過我,好像又消失了般的安靜。
突然想起有一家的點心超級好吃,路過一家餐廳時,我無意間看到了江浩然的影子,我立刻駐足觀望,距離有些遠,對面坐著一位穿著優雅的中年女性,兩人在交談著什麼,從江浩然的表情來看,兩人的談話並不愉快。不知什麼原因江浩然拿著西裝離開了座位,後面的女人在呼喊著,神情悲傷,難道是他的母親嗎?
江浩然驅車而去,身後的女人上了一輛保姆車也緊跟了上去
。等我跑到馬路對面的時候車子早已沒有蹤影,密密麻麻的人阻礙了繼續追下去。
我提著點心邊走邊吃,口中的糕點突然變的無味起來,只好往家走去,走走停停,時間過的很快,已是五點多了。
在商場告示牌上看到了優惠的生活用品,一不小心又滿載。
我低著頭向門口走,手中的東西突然一輕,我擡頭一看是黎晰滿是愧疚的臉?!拔蚁雭砜纯茨?,沒別的意思,我不是來糾纏你的,我就想每隔一段時間來一次。”
我接過他手中的購物袋。
“你記住你的說的就行,我會遵守承諾的。”我轉身回到了房子。
他後面說了什麼我一句都沒聽到,我怕我會心軟再次被他無情的話語傷的體無完膚。
黎晰在車裡坐了幾分鐘黯然離開,眼中的哀傷濃的化不開。
我腦中全是黎晰那天決絕的話語充斥著我的神經,滑出黎晰的照片不停的摩挲著,又想起他的弟弟對自的警告,紅顏禍水?他的家庭到底是什麼樣的家庭?爲何會退伍?父母爲何過早的去世?
這些謎團我一知未解,況且黎晰至始至終都沒有向我提及,只能說這幾年的交往只是一個幌子而已,也許我從未走進他的心裡,否則他不會瞞著所有的事情,表面上看他對我好的無可挑剔,實際上他把自已包裹的密不透風,讓我無從下手,只能遠遠的觀望著。
以前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直到那天他親口說出來的時候,我才覺醒我跟他之間有著不可抗拒的距離。他的一切都跟我無關,我作爲他的女人也無權過問,我不能走進他的生活,曾經我像刺蝟,而像極了刺蝟的人是他,用堅硬的外殼攻擊著接近他的人,也許他從未相信過任何人,包括我,也許我只是某個女人的影子而已。
我記得有一年的冬天我悄悄的潛進他的書房,看到了他沒寫完的日記,最後的一行字裡有一個女人的名字,至今我都記得很清楚:雲語夕。
我悽然的笑了笑,退出照片合上手機,躲在黑暗中。
江浩然回來的有點晚,九點剛過的時候他回來了。
“我今天說的很清楚,沒事兒別打電話給我?!彪娫挃嗔?,江浩然放下手中的晚餐,招呼著一起吃。
我笑笑擡手撫平他皺在一起的眉毛,相視一笑。
“我今晚有些工作要趕,你先睡?!苯迫粵_澡後擦著頭髮對著看電視的我說了一句。
“我等你!”
江浩然甜甜露出了笑容,酒窩越顯得好看。
我關了電視,拿過筆記本乖乖的坐在一邊,邊吃零食邊看著娛樂新聞,跟他八卦一起討論一番,當我說到哪個男星帥氣有型的時候,他的眼神使勁兒的盯著我,我立刻改口,他轉回身子繼續工作,我對著他的後背做了幾個鬼臉。
我悄無聲息的站在不遠的地方伸著脖子盯著加密的文件密碼到底是多少的時候?!澳阍诳词颤N?”
突然發出詭異的音調,我腳下一滑,不由尖叫一聲。
“你幹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