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難過的抱起豆豆抱裡懷裡,淚珠子漱漱而下,忍不住小聲的哽咽著,淚水打溼了豆豆頭上毛髮,靜靜的趴在我腿上。
五來來從未像今天這麼難過,我一直都以爲(wèi)自已已連成刀槍不入,今天我才地覺我仍然脆弱的不堪一擊,就像一顆無根的稻草任人宰割我還說不出任何理由。
眼前一片模糊,由小聲的啜泣變成無聲哽咽,好痛哭,我找不到可以緩解的地方,只有哭泣才能緩解心裡的那種感傷。
我哭得天昏地暗,分不清白天黑夜,天是什麼時候黑的天是什麼時候亮的,我全然不知。
豆豆餓的在客廳裡團團轉(zhuǎn),我艱難的起身抒最後一些食物放在了豆豆的碗裡,豆豆膽怯的看了我一眼,夾著尾巴小心翼翼的邊吃邊看我。
我進了臥室,拉上窗簾,整個臥室暗了下來,我蜷縮在陽臺邊上盯著眼前那片地方,腦海裡全部是石華跟那個年輕女子的身影,還有那個最後的電話,一切的一切都充斥著我的神經(jīng)。
我曾經(jīng)做好最壞的打算,可是今天發(fā)生這樣的事情我連還手的招架之力都沒有。只能躲起來偷偷的藏起來,他已經(jīng)放棄了我,我還有什麼理由再次去揭開那些不堪的傷痕呢。
坐的太久,我的半個身子變的麻木起來,挪動著揉了一會兒慢慢站起來,眼前一黑暈在了地上。
不知過了多久,我慢慢爬起來,豆豆哼唧著拉著我,使勁兒的舔著我的臉。
我撫摸了豆豆一下,它馬上停下來蹲在一邊嘴裡發(fā)出沒有能懂的聲音。
我勉強的微笑著戳戳豆豆的腦門,慢慢站起來才發(fā)覺頭暈的厲害,胃裡沒有一點點食物,乾裂的嘴脣上結(jié)了一層皮,口乾舌燥,嗓子快冒煙的節(jié)奏。
我挪著碎步,扶著腦袋向餐桌走去喝了兩杯涼白開心裡的燥熱感馬上消退,我靠在椅子上扶著額頭喘著粗氣,隨時都能跌過去的感覺,渾身沒有一點點力氣,難受的我直想找個舒服的地方痛痛快快的睡過去。
我拆開了一包零食啃了幾口,嗓子乾澀的咽不下去,就著水吃了幾口一點都不想嚥下去。
臥室的昏暗讓我有些安全感,跟死人一樣躺下去,閉上眼睛只想好好的睡過去,只希望一覺醒來一切都沒有發(fā)生,我還是當(dāng)初那個我,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圍繞在我身邊。
越睡越清醒,我不得不做起來靠在牀沿上,只要想起石華對我的背判我的心疼的不能呼吸。
藥箱裡沒有助眠藥物,我在電話簿裡翻著五年前那個藥商的電話。
翻到最後一頁終於找到。
“張總,您好,我需要一些安眠藥,最近睡眠不太好。”我儘量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對著電話說著。
“可以,我給你說這個是有依賴性的,你不能經(jīng)常服用,我記得你五年前買過的。”張總爽朗的聲音像一道陽光照亮了我的心間。
我連聲說著明白,在約定好的醫(yī)院裡我拿到了藥就回到了家裡。
有了藥物助眠,我?guī)缀醵荚谒咧卸冗^,只有偶爾醒來給豆豆些吃的喝的。
這樣的日子持續(xù)了半月左右,在一陣急促的敲門聲跟豆豆的尖
叫聲中,我從睡夢中驚醒,像丈二的和尚摸不找頭腦在牀上清醒了一瞬才確定聲音是從自家房子裡傳出來的。
我光著腳丫跑出臥室,豆豆弓著身子在客廳門口尖叫著,門口的聲音還沒停下。
豆豆看到我叫的更歡了,我在貓眼裡看看是誰,難道是物業(yè)的?我費用沒有拖欠。
黎晰?
他來做什麼?
我打開門,看了他一眼。
豆豆突然停下來,對面的門開了,出來一個女孩子有些茫然的睜著懵懂的眼神看了看我又快速的關(guān)上了門。
“你來幹什麼?”我夾緊了衣服有些不悅的開口,並沒有讓他進門的打算。
“我能進去說嗎?”黎晰微笑著說。
“不能。”我砰的關(guān)上門把他拒之在門外,我繼續(xù)躺下尋找著剛纔那個沒有做完的夢鏡終是連接不上。
門外沒有聲音,我輕輕的在貓眼上看了一眼,沒有黎晰的影子,難道剛纔是幻覺?
我揉揉眼睛拉上客廳的窗簾,牆上的時鐘指向下午四點,肚子咕嚕嚕的響,在冰箱裡找了一碗泡麪,吃碗泡麪打開電視看看最近的新聞動向。
天氣預(yù)報顯示,最近有冷空氣襲來,我翻翻日曆今天已經(jīng)是十月底了,難怪氣溫下降。
我?guī)缀鹾雎粤诉@裡的一切,撥開厚重的窗簾窗外一睡荒涼,有到了寒冷的季節(jié)。
我在衣櫥裡找到了五年前的一些過時的羽絨服跟一些保暖器具。
我找出了一些能過冬的衣物晾在陽臺上,打開窗戶透進來的冷風(fēng)讓我打了個寒顫,又快速的關(guān)上窗戶。
黎晰再沒有來找過我,有了藥物的幫助我的氣色好了很多。
家裡幾乎沒有果腹的東西,帶著豆豆去附近的超市去採購,回來在小區(qū)門口,我一眼就看到了黎晰正往我這邊走來。
我回頭已經(jīng)來不及只好迎上他的目光,他擋在我前面我只好停下,豆豆在一邊不停的發(fā)出呼呼的聲音隨時都能撕破他的褲腳。
“冉冉,你怎麼回來了?”黎晰驚訝的眸子閃著愉悅。
“我的事兒需要向你彙報?我不想看到你,我現(xiàn)在這樣不都是你們願意看到的嗎?我稍微過的好點,你們都巴不得我過的很狼狽是不是?你們現(xiàn)在的如意算盤不就落實了,你跑來到底想幹什麼,一次說清楚。”
我越說越激動,門衛(wèi)室裡的老大爺都伸出脖子看看發(fā)生了什麼事。
“你不要這麼激動行不行?我是擔(dān)心你過來看看你有沒有回來,我每月都會來看幾次,我沒有別的意思。”黎晰有些委屈的解釋著。
我哪能聽進去一句他的解釋,急紅了臉扯著嗓子朝他吼著。
“黎晰,你沒有必要這麼做,無論你怎麼做都改變不了任何,我沒死活著,所以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行嗎?我不想跟你們?nèi)魏我粋€人有牽扯,我惹不起也躲不起是不是?你到底想做什麼,你馬上在我眼前消失,我這輩子都不想看到你。”
我?guī)缀跹劬ρe閃著淚花,渾身打顫。我不想在他跟前倒下去,轉(zhuǎn)身進了小區(qū),躲在門後我喘著粗氣好像經(jīng)歷一場大戰(zhàn)後的疲乏
。
黎晰一直站在小區(qū)門口向裡張望著。
一直到天黑,黎晰才離開,我在窗前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暗鬆了一口氣。
一連幾天黎晰一站在門口沒肯離開,我是又氣又急卻無可奈何,他愛站多久跟我有什麼關(guān)係。我氣呼呼的拉上窗簾。
冰箱裡的東西越來越少,我不得不出門。
黎晰的衣服連著幾天都沒有換,眼窩深陷,頭髮有些亂隨風(fēng)吹著。
“你能不能不在這裡丟人現(xiàn)眼?你到底想幹嘛?”我壓低聲音對他說。
“我就想看看你,沒有認(rèn)識我,不會給你丟人的。”我瞪了他一眼進了對面的超市,我向外面看了一眼他依舊站在那裡,風(fēng)吹起他單薄的衣角。
我買好東西站在他身後說跟我上去,他接過我手裡的東西一起進了門。
進了門,我把東西塞進冰箱裡,黎晰站在門口沒有動,眼巴巴的看著豆豆撕咬著他的褲腳,他怕豆豆?
我斜眼看了他一眼,只見他緊張兮兮的盯著我,我突然有些好笑的喊回了作威作福的豆豆。
豆豆立刻跑到我腳邊,蹭著我,不停的問我要獎賞,我把其中一火腿給它,興奮的走開了。
“豆豆不咬人,它在嚇唬你罷了。”我向他解釋著,回頭又進了廚房。
撲哧撲哧的腳步聲在廚房門口停下,投下一抹陰影,我就知道是他,我沒打算跟他說話。
一道柔柔的聲音傳進我的鼓膜。
“我能借你家浴室洗澡嗎?”
我驚訝的擡眼,他一臉的不好意思跟彆扭,眼神躲閃著,這是他嗎?
“可以啊。”我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
黎晰閃進了浴室,我在廚房門口看了一眼確定他進去後,我把最後一鍋湯端上桌把豆豆的那部分放在碗裡入到角落裡。
我在桌邊等著他出來,半小時他纔出來。我招呼著快點吃飯,他也沒客氣吃的津津有味兒。
一頓飯在沉默中吃完,他準(zhǔn)備洗碗的時候我把他推出了門,他有些訝異的看了我一眼,終是沒有說話。
我收拾完後把水果端上桌。
“你不回去,一直呆在這裡嗎?”我邊看手機邊說。
“明天回去。”他小聲說了句,再沒有出氣,我盯著手機把他當(dāng)成了空氣,當(dāng)我再次去看時,他竟然呼呼的睡過去了。
我坐起身,細(xì)細(xì)打量著他的臉,眼角有一絲皺紋,頭頂上有幾根白髮很是顯眼。
他這幾年經(jīng)歷了什麼?
我在心裡思索著,看他睡的不是很安穩(wěn)。我當(dāng)作沒看見,一動不動的坐在沙發(fā)上看著手機。
天黑了,起風(fēng)了。
轉(zhuǎn)眼間就是狂風(fēng)狠狠的拍打著窗戶,彷彿有人狠狠的把玻璃敲碎一樣的嚇人。
黎晰睡的很沉,到後半夜的時候醒來,我坐在陽臺上望著夜。
沒有藥物的助理我是無法入睡的,好像以回到了好幾年前的樣子,看來我終是脫離不了這種藥品。
黎晰找開了燈,我轉(zhuǎn)頭看著他,他卻躲開了我的眼神,這讓我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卻又不能問出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