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麗接住女兒小小的身子,向晨在妻子臉頰上印下一吻,周麗立刻做了個手勢笑嘻嘻的推開了丈夫。
好恩愛的夫妻!
我從心眼裡祝福他們。
甜甜轉頭就看到我站在臥室門口。
“阿姨我好想你!”掙脫開周麗的懷抱向我撲來,我伸開雙臂迎接著小姑娘。
向晨也許沒想到我會出現在家裡,看了一眼妻子後再看看我,眼裡閃著興奮。
“冉冉來了,你怎麼不提前說一聲,我好定個包間我們好好聚聚,你現在打電話預訂。”
我抱著甜甜走向他們。
“別浪費,在家裡吃多好,你這姑娘又重了不少。”我刮刮她的小鼻尖道。
“阿姨都是爸爸跟媽媽非讓吃那麼多,我要減肥。”在我臉上親了一口。
甜甜蹦蹦跳跳的進了臥室。
向晨埋怨我一聲不吭就搬家,跟周麗兩我我把我狠狠數落了一通,我只能陪笑而已,如果讓他們夫妻知曉我現在的狀況一定會上門找父母問個清楚的,周麗那個火爆脾氣我是知道的。
我躺在牀上一直沒法入睡,一直等到十二點多,江浩然的電話依然沒有進來,也許他還沒有結束會議吧。
我悄悄起牀,家裡一片安靜,他們累了一天早早睡了,我在桌山找到鑰匙輕輕關上門下了樓!
路上月光慘淡,將我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我在半路上攔下了一亮出租車向父母家的方向駛去。
我搖下車窗,看著曾經最熟悉的城市心裡忍不住氾濫起太多的不捨與牽掛,我正想著時車停了下來。
我慢慢的下車,讓司機稍等會兒再把我送回去。司機點點頭在一旁吸菸聽著午夜廣播。
我擡頭看著父母家黑乎乎的窗戶,他們應該都睡下了吧?我梗著脖子看了半天,司機招呼著我時間不早了,他們到了交車時間了。
車一路飆著,十分鐘的路程就到了周麗的單元小區。
我坐在樓前的花園旁,偶爾跳出來一隻貓兒,嗖的一下不見了蹤影,身上頓時一冷,渾身涼颼颼的,我從小不喜歡貓,是因爲我看到尋雙綠幽幽的眼睛心裡發毛,我抓緊手裡的鑰匙跑進了樓梯才放下提在心口的心。
我躡手躡腳的回到了臥室強迫閉上眼睛。
我睡的正香,突然臉頰上涼涼的,有些癢癢的,我睜開眼睛,發現甜甜一雙如葡萄般的眸子圓溜溜溜的盯著我滿眼的笑意。
“寶貝,你什時候來的?”我揉著眼睛坐起來。
“好一會兒了,媽媽跟爸爸說不能叫醒你,讓你多睡一作兒,我去上學了,爸爸的車今天壞了,所以我要坐公交車去,再見,阿姨。”
甜甜出門了。
我站在臥室門口,周麗繫著圍裙一臉的歉意。
“甜甜起的早,非要看看你,吵醒你了吧,再去睡會兒,時間還早的很,在我這裡多玩幾天,我向單位請假了。”周麗把早餐放到桌上。
“真的啊,我在你這多呆幾天。”
我瞞著周麗去了一趟物業管理處,前臺告訴我稍等一會兒主任在會議室。
我在一處沙發上坐下向四周張望著,一切
都是老樣子,一陣腳步聲從樓梯上下來,前臺的小姑娘向我擠擠眼,我立刻會意向她投去一抹笑意。
“辛主任,您好,我有事找您。”
“跟我進來吧。”我跟在後面進了辦公室,辛主任讓我坐到對面的椅子上。
“我想問一下,我在華美小區的公寓如果除了我以外的人搬進去居住的話,還是需要我的授權才行嗎?”
辛主任笑道,把我一合同在電腦上找出來讓我看。
“當然需要,我記得前段時間你的父母就來跟我索要公寓的所有權,只是礙於戶主是你就放棄了,鬧得很兇的,差點把我的辦公室給掀了。你爸的脾氣一點都沒變,你們鬧矛盾了嗎?”辛主任打開抽屜,取出一份文件給我看。
“對啊,他讓我交出這所公寓,我沒同意,所以就鬧僵了,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有沒有損壞東西之類的?有的話我來賠償。”我有些不好意思道。
“沒有,他們都是知識份子,我記得當年你上初中,你父母把你帶過來簽下的這份協議,他們可能時間太久忘記了,你看看吧。”他把一張紙推到了我跟前。
我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辛主任,再次把眼睛挪回了紙張上。
沈文惠?
外婆,這個名字不曾被我提起,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飛快的往下看內容讓我大吃一驚。
這間公寓是我(沈文惠)與丈夫(古明遠)的財產,已轉往我的外孫女舒冉名下。
簽署人是外公與外婆,還有房產局的印章。
“這是什麼意思?”我蒙圈了。
辛主任收回了紙張緩緩道來。
“你的外公跟外婆在很早以前就住在你現在的公寓裡,後來就搬走了,但是在走之前把這間公寓過戶到了你的名下,之後再也沒見過。所以我沒把這件事讓你父母知道,你就放心吧。”辛主任鎖進了保險櫃裡。
“他們早就過世了,謝謝你!我先走了。”我恍恍惚惚的出了大門,坐在門口的臺階上消化著這突如其來的事兒讓我一下子不能接受。
外婆他們爲何要把這一切都送給我?
爲什麼?
爲什麼?
我搖搖晃晃的再次踏進公寓時,眼淚撲刷刷的往下落。
既然是外婆他們留給我的,那麼我就不回給父母,可是爲什麼呢?
我在墓前清理著墓碑上的落葉跟周圍的雜草恍如隔世。
“外公、外婆,對不起我不能經常來看你們,我搬出了江城到了濱城。我現在過的很好,你們在哪邊還好嗎?爲什麼要把所有的一切送給我?爲什麼呢?外公、外婆,我好想你,你們知道嗎?我現在很富有,拆遷房的款項已經到手,謝謝你們,我還沒來得及孝順,你們就。我哽咽的說不出話來,跪在墓碑前痛哭著,我不知道除了哭泣此時我還能幹什麼。
愧疚像一根繩索緊緊的捆紮著我的心!
原本好好的天,不知何時下起了毛毛細雨拍打著墓碑,彷彿是他們聽到了我的召喚,在遠方呼喚著我。
我擡頭看向天空落下的雨滴使我睜不開眸子,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流進了脖子裡。
周麗打來電話問我在哪兒,晚上有暴雨讓我趕快回家。
雨越來越大,我在臺階上不小心滑下去,膝蓋鑽心的疼,我絲毫沒有停留一瘸一拐的向門口走去。
三天過去了,周麗的假期結束了,我也預訂了飛往濱城的機票,江浩然像消失了一般沒給我一個信息。
“在濱城注意安全,有事給我電話。”周麗把我送進機場後匆匆離開了,我在登機前再次給江浩然打電話,依然是助理的聲音徐徐說著跟上次一樣的話語。
江浩然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對於他來說很反常,難道真是工作的緣故?我心裡有些打鼓,我登上機艙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後轉身進去。
我給黎晰發去了一條信息,半天也沒有給我回復,等到飛機起飛也沒有等到,這是怎麼回事,從來手機不離手,今天也忙嗎?
等我再次睜開眼睛飛機已落地,我一身輕的走出了機場招呼了一輛出租車向家而去。
手機依然沒有動靜!
靜的讓我有些發怵!
我給周麗去了一條信息告知自已已到家,並囑咐她要勞逸結合!
我還是有些擔心黎晰,便給溫俊熙去了一條信息後覺得太慢回撥給他。
“你跟黎晰有沒有見面?”我有些急切。
“我最近太忙,沒聯繫,怎麼了?你突然問起他做什麼?”溫俊熙有些訝異道。
“沒事兒,我給他發的信息沒回,要不你問問,不要告訴是我問的就行,快點兒,我等你消息。”
溫俊熙說好。
半個小時過去了,溫俊熙依然沒給我回復,我有些焦急的在客廳裡轉悠著。
一個小時過去了,溫俊熙的電話才進來。
“他的手機丟了,別擔心沒事,我把他新號碼給你。”
我長長的呼出一口氣。“沒事兒就好,謝謝!”
聊了一些家常後掛了電話,我才發現我渾身繃緊,整個人有些僵硬,尤其是臉部表情。
江浩然的手機也是丟了不成?
開會需要不眠不休?
半月後,我在跑步機上揮灑著汗水,停藥後恢復的不錯。
手機嗡嗡的響著,我這下來,擦擦汗水讓自已平復下來深深的做了個深呼吸接起了電話。
“我以爲你去見閻王去了,活著就好!”我嬉笑著說,聽到他的聲音我徹底心安。
“前段時間太忙了,所以沒聯繫你。”我聽出他的敷衍。
“你需要不眠不休的工作?開會?二十四小時?你真是牛叉的不行了,老闆給你多少獎賞?”
我躺在地毯上伸展四肢道。
“爲了餬口我能拒絕嗎?”他笑笑道。
他說著一些最近工作上的調動,重新籌備一些其他的崗位之類的,我暫且相信他說的話。
我的日子並沒有一點點的改變,父親再沒讓我把公寓騰出來,如果他們沒有苦苦相逼的話,我想我是同意的。
可是,哎!
我不願意再想下去,但願我能忘卻這些不如意的事兒吧。
每當我有煩心的事兒,我就在跑步機上健步如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