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書記見可媚的樣子,知道她心裡酸楚,他的心也不由疼了幾股,他欠她太多了,他想盡快給她彌補,讓她餘生過的幸福、快樂一些。
不覺中,外邊已經是暮色四合,豐書記看看外邊,對可媚說:“我們乾脆就在這裡用了晚餐再走吧!”
“好!”可媚點頭答應了。
豐書記爲自己和可媚點了西餐,還要了紅酒。
這樣的音樂吧,這樣的氣氛,適合戀人在一起相聚。豐子軒和可媚在這美好的氣氛中,心懷各異,一個想著對面是自己二十多年不曾相見過的女兒,要好好的用餘生彌補她。
一個想著,對面坐的是麗城的父母官,她要好好和她相處,將來好幫冷滿天。冷滿天不是在意麗城即將拍賣的那宗土地嗎?
媚兒此刻真想幫滿天問問豐子軒那宗土地的事情。可是,她又覺得不妥,畢竟,自己和他今天才總共見了兩次面,不能操之過急。
豐書記很有風度的把自己面前的西餐劃拉成小方塊,然後,斯文、儒雅的吃著。媚兒也嫺熟的切著西餐,沒有絲毫的不習慣。
豐書記看她熟練的樣子,眼裡汪著笑意:“看來,媚兒經常吃西餐呀,我看你一點都不生疏。”
媚兒一笑,看了豐書記一眼:“實不相瞞,我和乾爹葉臨風在澳洲生活過半年,在那裡,吃得最多的是西餐。”
豐子軒不由打量了一下可媚:“後來,怎麼回來了?”
可媚說:“我還是覺得國內好些,楚天嬌,哦,我媽媽也經常讓我回來!我就回來了!”
豐書記此刻不由想,原來你不喜歡呆在國外,我還打算把你送出國門,重新開闢一個新生活呢。看來,眼下能幫的,只能儘快讓葉臨風離開你,然後,給你找個乘龍快婿。讓你以後衣食無憂!
豐書記自己獨自想著,嘴裡卻說:“這些年,我也經常出國考察,也感覺,還是在咱們自己的國家好。雖然,西方國家是比我們國家富裕,但是,自己是中國人,還是生活在中國好。我們這個國家,還需要我們這些人去努力的建設。”
媚兒聽見豐書記這樣說,心道:到底是官場上的人,八句話不離本行,好了,這個美麗的國家,需要你們這些官員去建設,我一介小老百姓,過好自己的生活,安居樂業就行。
兩人又寒暄了一會兒,麗城已經到處一片燈火了,媚兒和豐書記也用完了餐。
“豐書記,今天
我們這就告別吧,下次,我請你!”可媚站起來,伸出自己的手。
豐子軒看著可媚潔白的皓腕,愣神了一下,這是她的女兒,他伸出他的大手,握住了她的纖手,千言萬語,卻又無法訴說。
“好!可媚,下次見!記得,有時間了,就約我出來哈!我覺得我們挺投緣的!”豐子軒故作輕鬆的哈哈一笑。
可媚也向他露出一個明麗的笑容。
臨出音樂吧門時,豐子軒又叫住了可媚:“媚兒,記得以後有什麼事情都告訴我呀,不要憋在心中,我願意做你最好的衆!”
可媚見豐書記這樣說,她又明麗的一笑,心想,今年自己走運了嗎,堂堂麗城市委書記,竟然對自己這樣關懷備至。而且,他的言行,看不出一點曖昧和猥瑣,那簡直就是發自內心的關心,一個父輩對一個小輩的關心。
“謝謝豐書記,我活得沒心沒肺的,沒有什麼委屈和難過,現在的日子,紅紅火火的,如日中天一樣,所以,豐書記放心,在你的領導下,我們麗城百姓,歌舞昇平,你功不可沒!”
可媚果真沒心沒肺的笑著。
已是隆冬,和豐書記分手後,可媚開上自己白色的卡宴,向自己的別墅飛奔。
她沒有多想,豐子軒貴爲一市委書記,爲什麼對自己這麼好,幾次三番,熱情的招呼自己去找他。還說自己有什麼困難都可以去找他。她一點也沒有想到,自己和他,居然會是至親的親人。一點也不會想到,自己居然會有這樣一個權重位高的父親。
夜風習習中,可媚開著車,想到童年的那些“凌辱”,不由淚落。
她記得她九歲那年除夕,楚天嬌居然沒在家。小院裡的人家,家家都傳來“過年”快樂的笑聲。儘管日子不太富裕,但是,大家都變戲法似的,儘量讓年夜飯吃得好。
她聞到了東家傳來的臘肉香味,西家的煎炸“年糕”的味道。
一個小院裡,都是濃郁的“年味”!
只有她家,她形單影隻的坐在門口,等楚天嬌回來。直到夜幕降臨,都沒有看見楚天嬌的影子。
後來,竹城的上空此起披伏的燃放著騰空而起的煙火,看著那些絢麗、璀璨的煙火,可媚的淚大顆大顆的掉落。
院子裡幾個平時“土匪”般的小男孩,拿著手中的“摔炮”,故意摔在她面前,把她嚇得驚顫顫的。那一幫“惡孩子”居然說,看,你們看“小破鞋”居然哭了。
“你們家的老狐貍精呢?又去給你找新爸爸了吧?”那幫孩子挑釁著可媚的底線。
可媚不由用袖口擦乾眼淚,恨恨的看了幾眼那幾個“惡作劇”的人。
一個大點的男孩,居然欺身而上,趁她不注意,把她按倒在地上,嘴裡哇哇的叫:“小破鞋,你居然還敢恨我們?”
說完,他就騎在她身上,抓著她的頭髮,大聲的喊:“你們看,‘操小破鞋’,是不是這樣幹?她媽,那個老狐貍精,是不是被人這樣‘幹’了的?”
那幫孩子頓時一陣鬨笑。
可媚這時拿出渾身的力氣,居然翻身上來,她抓起地上一個石頭,就向那剛纔騎著她身上的男孩子砸了過去。
那個男孩子的頭部,當即流出血來。
可媚那天本來就非常痛苦了,大過年的,自己一人獨自在家,本來夠憂傷、悽楚的了,還讓人這樣欺負。所以,她什麼都不管不顧了,索性撿起路邊的石頭,亂扔。
這時,那幫“土匪”般的小子才一鬨而閃。
可媚以爲自己終於可以清靜了,她聽著周圍的爆竹聲聲,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
哪知道,一會兒功夫,剛纔那個被石頭打了的男孩子卻“惡人先告狀”,把他的父母搬了來。那兩個大人,看見她,不問青紅皁白,就給了她兩耳光,打得她眼冒金星。邊打邊罵:“楚可媚,你小小年紀,和你那媽不脫一點殼,我兒子招惹你了,你竟然把他頭打破了?你媽呢?叫她給我滾出來,我看看這個騷狐貍到底是怎樣教你這個小狐貍精的!”
可媚沒有說話,她只是惡狠狠的看著那一家不講理的人。
這時,隔壁的李奶奶實在看不過意了,才走出來,她用手撐著門框說:“大過年的,你們就別鬧了,可媚一個小孩子在家裡,她媽天嬌不在。今天,是你家孩子先不對。他騎在了人家可媚身上,說人家是‘小破鞋’,要幹人家,可媚纔出的手!”
那家大人聽李奶奶這樣說,恨得牙癢癢的,道:“李奶奶,你活了這麼大的歲數了,她媽媽楚天嬌是什麼人,難道你不知道?老少通吃的狐貍精,能養出一個什麼好貨。我看,這個楚可媚,也不是個好東西!”
說完,他們拉起自己的孩子就走,臨走時,轉過身,對可媚說:“等你媽回來,再找你們算賬!”
可媚看著他們氣咻咻揚長而去的樣子,只好埋頭“嚶嚶”的哭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