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子軒見可媚凝眸了半天,沒有回答他的問話,就又“哈哈”一笑:“沒有什麼帶的嗎?沒有就算了。我以爲你有什麼東西要帶,我順便給你帶回。見著你母親,也順便借你套了近乎,畢竟,我們這麼多年沒有見面了!”
可媚不由一笑:“對不起,豐書記,實在不好意思,我確實不知道該帶什麼給我媽媽。竹城雖然是一個縣級市,但是,現在經濟發展好,吃的、住的、不比麗城差。全國各地能買的,在竹城都能買到!”
豐子軒聽可媚這樣說,不由想起自己當年在竹城工作的情景。
那時的竹城,沿街兩邊,清一色的木板房子門面,城門前有一條大河,一年四季靜靜的流淌。到了春節,裡面會象徵性的扎一些河燈,放在水裡,用以慶祝春節,讓老百姓觀看。
竹城還有一個遠近聞名的酒廠,那裡四季酒香飄溢,外來人一到竹城,就能聞到酒香。
想到這裡,他不由問可媚:“竹城現在還能聞到那遠近聞名的酒香嗎?”
可媚不由一笑:“能,那是全國各地,遠近聞名的酒,幾乎就是竹城的招牌了,又怎會沒有酒香呢。豐書記,你再次光臨故地,保證你還是回找到當年的感覺。那裡的酒香,永遠飄逸著。”
豐書記不由一笑:“是啊,竹城是個美女和美酒聚集的地方。我們年輕時,那裡就流傳一句話,要娶媳婦就娶竹城的。”
“呵呵,爲什麼?”可媚聽豐書記這樣說,不由好奇起來。
“因爲,竹城的女子漂亮呀!”豐書記說。
此刻的豐書記,在可媚的眼裡,一點兒也沒有市委書記的架子,反而像個鄰家“叔叔”,那麼可親和可近!
可媚見豐書記這麼平易近人,不由也和她開起了玩笑:“豐書記這麼看得起竹城的女子,當年在竹城工作時,也想過娶一個竹城的女子嗎?”
豐子軒聽可媚這樣說,目光不由微蹙了一下,他看了看眉宇間有點酷似他的她,心裡道:豈止是想娶過,媚兒,你就是我和竹城女子相戀的“結晶”!
可是,他敢說嗎?
豐書記只好苦笑了一下,然後,他看著媚兒:“婚姻,有時是選擇,有時是緣分!其實,我當年在竹城,還真有機會娶一個竹城的女子,可是,我選擇了前程!”
可媚沒有想到,一個堂堂麗城的市委書記,居然,和自己掏心置腹的說這樣的話。她
不由用她漂亮的大眼睛看著他:“豐書記,年輕時,肯定是一才子。我聽乾爹說,你是請棋書畫,樣樣精通!”
豐書記聽可媚這樣說,不由一笑:“樣樣精通,樣樣瘟!”
突然,豐書記看了下可媚,問:“你是怎樣認識你乾爹的?據我所知,葉臨風是舉家移居澳洲的!”
媚兒聽後,更奇怪了,她想,豐書記怎麼這麼八卦呢,居然還關心起了這事情!但是,她表面仍然一副風平浪靜。
她微微一笑,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我和他在我讀大學時就認識了!”
豐子軒聽到這裡,心裡彷彿被剜了一下,一股一股的疼痛。他們居然認識這麼長的時間,看來,他的媚兒和葉臨風在一起,已經很長時間了。她今年已經27歲了,倒推過去,他和她,也快10年了吧。
想到這裡,豐子軒的心裡巨浪翻滾,他很不得抽自己幾個耳光,自己唯一的女兒,居然在讀大學時,就委身一個和自己年齡差不多大的“老男人”,自己情何以堪!
豐書記不不由頹然的出了一口長氣。
老天,你這是故意在懲罰我嗎?懲罰我當年的選擇?懲罰我當年的“負心”!
可媚見豐子軒的眉宇間突然出了隱約的痛楚,他的神情也比剛纔凝重了些。她不知道,怎麼會突然這樣,她看著他,突然有點手足無措。
豐子軒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急忙喝了口茶,然後,他出了一口長氣,嘴角勾出一絲笑意:“哦,看來,你們認識已經很久了,不是一年兩年的事情了!”
可媚不知道,豐子軒爲何在意自己和葉臨風的認識。
她喝了一口卡其布諾,濃濃的奶香咖啡,讓她感覺非常溫潤。
這時,音樂裡播放著《父親的草原母親的河》
——父親曾經形容草原的清香\讓他在天涯海角也從不能相忘\母親總愛描摹那大河浩蕩
\奔流在蒙古高原我遙遠的家鄉\如今終於見到了遼闊大地\站在芬芳的草原上我淚落如雨\河水在傳唱著祖先的祝福\保佑漂泊的孩子找到回家的路\誒~~父親的草原\誒~~母親的河\雖然己經不能用不能用母語來訴說\請接納我的悲傷我的歡樂\我也是高原的孩子啊\心裡有一首歌\歌中有我父親的草原母親的河\誒~~父親的草原\誒~~母親的河\雖然己經不能用不能用母語來訴說\請接納我的悲傷我的歡樂\
我也是高原的孩子啊\心裡有一首歌\歌中有我父親的草原母親的河\我也是高原的孩子心裡有一首歌\歌中有我父親的草原母親的河……
豐子軒和可媚都安靜的聽著,突然,豐書記問:“媚兒,知道這首歌的詞是誰作的嗎?”
可媚想了一下:“臺灣女詩人——席慕容吧!”
豐子軒的眼裡頓時露出了笑意:“媚兒說對了!冒昧的問一句,可媚,你父親可好?”
豐子軒故意試探,他知道,楚天嬌和他分手後,一直未婚,但是,一別這麼多年了,他不知道她現在是否成家、另嫁他人了。
可媚聽豐書記這樣問,她不由把眉頭皺了一下,目光中有一種難以言說的痛苦,但是,她隨即,眨眨眼,把眼裡的淚光隱藏起來,嘴角含笑:“豐書記,實不相瞞,我是個父不祥的孩子!”
豐子軒聽到這裡,心裡頓時被猛銼了一下,可媚,你不是父不詳的孩子,我就是你的父親,你可以問你的母親!
可是,儘管豐子軒在心裡千百次的說,他的嘴裡,卻是說不出來的,他只好長嘆一聲,安慰可媚:“對不起,不該問你這些私事?”
可媚不由一笑:“沒什麼的,我已經習慣了!”
是呀,這算什麼,小時候,自己被同齡人攆著罵“小破鞋”的日子,都過來了,何況現在。
豐書記看見媚兒的神態中,隱約中有一絲不可名狀的痛苦,就問:“小時候,過得不太幸福嗎?”
媚兒聽豐書記這樣問,她的眸子中明顯有了淚光,她點了點頭。她又記起了那些不堪回首日子。
她彷彿是楚天嬌的拖油瓶似的,每遇到不順心,楚天嬌都會拿她出氣。她彷彿不是她的女兒,是她的“仇人”一樣。
她知道,自她懂事,她經常會看見不同的男人出入她們的家裡,她也會隱約聽到母親房間裡傳出那些萎靡、曖昧的聲音。
懂事後,她知道了那些聲音的根源,原來是母親和那些男人“鬼混”的聲音。她也知道了自己爲什麼被別人罵“小破鞋”了。
因爲,她們院裡的人都說,楚天嬌那樣的狐貍精,生出來的只能是“狐貍精”,因爲,她天生麗質,所以,院子裡那些“長舌婦”,經常揹著她說,長大又不是一個“好東西”,你看她那一雙“狐媚子”眼睛……
可媚此刻突然被豐書記這樣一問,居然有想哭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