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勤已在門口等待，從電話裡面聽不到一句話開始，張勤知道王一凡已走在了來總醫院的路上。一把抓住王一凡的手，一年多了，兩人的手從來沒有握在一起，此時，卻有了不一樣的意義。
電梯上到五樓，匆匆來到一重癥監護室門口，從門窗看去，裡面一名二十多歲的女孩，手上、身上插著各種管子，呼吸器戴在臉上，蒼白的臉沒有一絲血色。
“她叫李芝，她只見你，快去。”張勤急切地說道，旁邊的韓處長對他點了點頭。
王一凡慢慢走進去，沒見過這個人，沒有一點印象，他走到牀邊，機械地握著李芝的手，小聲而彆扭地喊道：“李芝，李芝.......”
對方緩緩睜開眼，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小聲說道：“凡哥，終於見到你了，你聽我說......”
聲音越來越小，王一凡將頭靠近李芝的嘴邊，“上午十點半...海和會...軍艦儀式...刺殺。”
“你是說海和會將在我軍的軍艦出海儀式上有刺殺行動？”
對方用眼神給予了確認，王一凡又問：“李芝，我失憶了，你能給我點有用的東西嗎？”
對方痛苦地微笑，“東海...科技...大學，方舒，心理學，找她，南...京，UBV1765......凡哥，記...住我，我是...李玉玲。”聲音越來越微弱，直到頭倒向一邊。
“醫生，快，快，快來醫生啊......”王一凡大聲地喊著。
幾個醫生早已在門口，快速跑進來，看了看李玉玲的體徵，小聲說道：“不行了，這已是最好的結果了。”
王一凡流出了眼淚，爲一個自己不認識，但卻瞭解自己的女人而流淚，爲一個說是自己線人，但卻是一名敵方間諜的女人流淚，或許是爲她的死，也或許是爲自己的死，是的，對於特工的身份，一年前自己就已死了。
“一凡，她說了啥，快。”韓處長迫不及待，對他來說，情報，是最重要的東西。
王一凡正了正聲，說道：“十點半，海和會有一個刺殺行動，地點是在一個軍艦出海儀式上，目標是去的最高首長。”
“一凡，謝謝你，我們得馬上走，時間不多了，你保重。”，現在已是九點五十，還有四十分鐘，韓處長帶著張勤快速離開。
張勤對王一凡點了點頭，“一凡，回家吧，別在外面闖了，有困難，我們會幫你。”
王一凡沒有理會他們，看著他們快速離開的身影，回到李玉玲的身邊，將蓋在身上的白布揭開，仔細地看了看那蒼白的面容，沒有印象，但她的話是啥意思呢？
他問醫生：“死者有遺物嗎？”
“沒有。”醫生說道。
王一凡轉身問身後的行動處人員，“她留有東西嗎？”
一個年齡略大的人說道：“沒有，她昨天被國安局抓捕，兩名同夥已死，她是在昨晚四點醒來時說要見你的。”
“她是啥背景？”
對方搖搖頭。
回到出租屋，王一凡思考著李玉玲說的話，打開電腦，輸入“東海科技大學”百度一下，第一屏全部是學校的介紹。
進入大學官網，主頁的一則招聘啓示吸引了他，學校新圖書大樓落成，需招聘電子圖書管理員數名，工作是學校公共電子閱覽室的值守工作，待遇爲學校輔導老師待遇，月薪四仟以上，學校可以提供單身宿舍，試用期三個月，要求必須是大學本科計算機專業畢業。
電子簡歷自己做了無數個，馬上郵件發出，然後電話聯繫，在一陣佔線之後，對方一名工作人員接到了電話，“喂，請問有啥事？”
“你是東海科技大學吧，我看到你校的招聘啓示，剛發過來郵件，是我的簡歷，我很想到你校來工作，請給我一個機會。”王一凡禮貌地表達自己的意思。
對方邊聽邊接收郵件，可能已打開了內容，說道：“看到了，北大，學校不錯，專業很對口，小夥子，你的簡歷看來不錯，但我們人已招夠了，這樣吧，我把你的簡歷傳給學院領導，讓他們看一下，如果覺得不錯，就通知你來面試。“
“好的，謝謝了，我很珍惜這個機會的，請你一定幫忙。”王一凡清楚，李玉玲的最後遺言裡的方舒，對自己肯定很重要，自己必須進入學校，瞭解方舒。
下午三點二十，電話聲響起，王一凡飛快地拿起電話，果然，是東海科技大學的電話，對方說道：“王一凡，恭喜你，經學校研究，你已被聘爲我校研究生院計算機輔導教師，明天上午到人事處報到。”
沒想到這個學校辦事效率如此之高，王一凡心裡一陣興奮，是的，得馬上準備，明天一早趕到東海市，趕到東海科技大學。
東海科技大學在東海市區北三環附近，下飛機坐出租於上午十點到學校，經過人事處負責人的簡單瞭解，迅速將工作安排通知單打給他，一名副處長說道：“王一凡，你的簡歷很優秀，我希望你在東海科技大學能更好地表現，抓緊時間讀個在職研究生，以後最好走上真正的教師崗位。”
“好的，謝謝處長，我一定會努力的。”
拿過工作安排表，來到後勤處，找到安排的單身宿舍，接過宿舍管理大媽的鑰匙，王一凡進入了東海科技大學單身教師宿舍106室。
隨便在外面吃了點東西，王一凡回到學校的單身寢室，標準的上鋪牀，下鋪衣櫃和電腦學習桌，衛生間、空調、熱水器，現在條件很好，不過樣樣都是自己掏錢，條件與金錢成正比。
看看工作安排表，王一凡很是詫異，這工作，比一般的學校那是多得多啊，剝削啊，原以爲大學老師一週幾節課，輔導老師也不會多到哪裡去，但單子上給自己的安排的工作，卻是學校研究生電子圖書室值守老師，每週一、三的上午，週五的下午和二、四、日晚上共十八個小時的工作時間，這大學老師，錢也這樣難掙？
下午繞學校一週，王一凡已將學校一半的環境熟悉，東海科技大學作爲國家985和211高校，校園無不透露出自己與海洋的緊密聯繫，學校的建築、雕塑、包括綠化的佈局無不給人們展示著中國海洋事業的發展史。這所學校的幾個海洋類專業是國家重點專業，相關專業的院士和長江學者佔全國之最，擁有全最強的國家海洋基礎實驗室，同時是海軍國防生培養基地。
下午五點多，找到一個離住處最近的食堂，王一凡拿了一個餐盤，打了兩個自己覺得可能適合自己口味的菜，一刷卡，二十元，王一凡吃了一驚，生活費如此之貴，自己那點工資，不知道能折騰多久。
或許是剛開校的原因，或許附近只是研究生的宿舍，食堂人不多，王一凡坐在臨窗的一張餐桌，邊吃飯邊看著外面的校園和移動的行人。
一陣輕輕的腳步聲向自己走來，聽聲音王一凡已判斷出，這是一名女孩，平跟皮鞋，身材修長，身高一米六七到一米七二，體重一百至一百一十斤之間。
直到走到自己面前，他才轉過頭去，擡起頭，看見了對方的臉，當時就暈了，這不是昨天上午大衆車上的那個女孩嗎？世界這樣大，不會有這麼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