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籬坐在王椅上,整個千秋殿裡隱藏著一種壓抑的氣氛。東籬單手支撐著頭閉目在想些什麼,皺著的眉頭就流落除了他此刻的心情並不輕鬆。川庭看著東籬的神情,知道此刻的東籬是不能打擾的,爲了王后娘娘的事,東籬這幾天都沒有吃好睡好。
東籬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著川庭小心翼翼的模樣,問了句,“川庭,令文鳶和麗妃怎麼樣了?”
川庭謹慎的回答:“回稟王上,奴才剛剛?cè)タ催^,聽御醫(yī)說,二位娘娘已經(jīng)醒過來了!疼痛也有所緩解!只是二位娘娘身子嬌貴,經(jīng)此一劫身子還比較虛弱,還需要養(yǎng)些日子。王上大可放心了!”
東籬嘆息,“放心?我怎麼能夠放心呢?”東籬秋水般的眼神中全是惆悵,“這件事情要我去怎麼解決呢?兩個人都不是簡單的人,怎麼會善罷甘休?明月呀!明月!這次你可是給我惹了麻煩了!”
碧雪宮中的御醫(yī)還在靜候,明月坐在正殿看著跪在面前的幾位御醫(yī),神情淡漠。“幾位御醫(yī)還是起來吧!王上一會還要過來,一定會問你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到時候你們?nèi)鐚嵒卮鹁褪牵灰腥魏坞[瞞。”明月告訴幾位御醫(yī)的目的就是怕他們因爲自己的地位和明日在朝中的權(quán)勢而說些有的沒的,只怕是這樣的話到時候會更難辦,更增添了欲蓋彌彰之嫌!
幾位御醫(y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羅太醫(yī)最年長,恭敬的問道,“那、那請問王后娘娘,老臣等應(yīng)該怎麼說呢?”羅太醫(yī)有恍然大悟的樣子,“哦!王后娘娘恕罪,老臣一定不會說出不利於娘娘的話,請娘娘放心!”
明月皺了皺眉頭,“本宮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令文鳶的聲音響徹在宮殿裡。
明月回頭一看,令文鳶穿著單薄的衣衫就走出來。明月站起身,“你怎麼就這樣出來了?”
令文鳶冷哼一聲,“我要是這個時候不出來,說不定一會就出不來了呢!王后娘娘不會殺人滅口吧?”令文鳶轉(zhuǎn)頭有看著幾位御醫(yī),指著他們說道,“你們這羣見風(fēng)使舵的東西,眼裡就只有這個蛇蠍心腸的王后嗎?我令氏曾經(jīng)給了你們多少好處?你們又借了令氏多少光?今日卻幫著這個要害死本宮的人!你們真是忘恩
負義!”
幾位太醫(yī)聽了令氏的話,都低著頭不言語,明月看著令文鳶憔悴的模樣,皺著眉頭說道,“令夫人還是先會內(nèi)殿去休息吧!你的身體還沒有痊癒,更何況你這樣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tǒng)?”
令文鳶憤恨的看著明月,“你何必假惺惺的?哼!”
伴隨著一聲王上駕到,東籬從殿外走進來。令文鳶撲通一聲就跪在東籬身前,大聲的哭喊道,“王上!請王上體臣妾做主啊!臣妾雖然平日裡嬌縱些,可是從來沒有害人之心啊!可是王后娘娘竟然下此狠手,臣妾實在是難以安心啊!”
東籬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令文鳶淚流滿面,心中升起一種不好的預(yù)感。東籬看著明月,明月那雙清澈的雙眸沒有一絲雜質(zhì)。東籬走進明月,兩個人相對而視。東籬湊近明月的耳畔,“爲什麼你什麼也不說呢?”
明月稍稍的離開東籬,看著東籬說道,“不管臣妾說什麼,人都是在我這裡出的事。”
東籬深深的看著明月,不知道此事的明月是否應(yīng)該用脆弱來形容。若說脆弱,可是明月的穀子裡還隱藏著深深的倔強,可那眼神中分明就流落出絲絲的細碎。
阿夭從內(nèi)殿跑出來,“幾位御醫(yī)快進來,麗妃娘娘醒過來了!”阿夭說完纔看到東籬,連忙給東籬請安,卻只感覺到一陣風(fēng)從自己的身邊經(jīng)過。阿夭回過神來看到跪在地上的令文鳶和滿眼破碎的明月。
阿夭小心翼翼的叫了聲,“王后……”
明月沒有理會阿夭和令文鳶,快步走進內(nèi)殿。
麗妃靠在東籬的身上,面色蒼白,語音低微,“王上!臣妾真的害怕極了!臣妾還以爲再也見不到王上了!”麗妃靠在東籬的肩上哭泣,很是柔弱。
令文鳶走進來,看著麗妃的樣子,說道,“麗妃娘娘!現(xiàn)在可不是哭的時候,若是我們不說出害我們的人,以後這種事情還多著呢!我們的王后娘娘還真是城府頗深,連這種手段都用的出來。”
麗妃看了看令文鳶,又看了看一直盯著明月的東籬,細聲漫語的說道,“令夫人還是不要說下去了,什麼事都要講證據(jù)的,王后娘娘怎麼會做這種事呢?”
令文鳶看著麗妃,“不是王后娘娘是誰?我們都喝了王后娘娘給我們
的茶。”
麗妃低下頭,故作爲難的表情,“這……”
令文鳶冷哼一聲,說道,“就算我前幾日在碧雪宮失禮於王后娘娘你,可是麗妃娘娘有什麼過錯?麗妃娘娘對你一直都是畢恭畢敬的,難道就因爲麗妃娘娘恩寵正歡嗎?王后娘娘怎麼了,怎麼一句話都不說?莫不是心裡有鬼嗎?”
明月無奈的搖了搖頭,“我說什麼你們都認定是我,我說了又有誰會相信呢?倒不如省些力氣,不說也罷!”
東籬聽了明月的話,心中疼痛。此時的明月如此孤獨無援!東籬沉靜的說,“令氏你說這些話可有何證據(jù)?王后是一國之母,地位尊貴,你可要想好你說的每一句話!”
令文鳶冷笑著說,“臣妾若是誣陷王后娘娘,那麗妃呢?麗妃也會和我一樣嗎?臣妾和麗妃娘娘可並沒與任何商量,臣妾就在事發(fā)當(dāng)天早上還和麗妃娘娘在碧雪宮門外有過不快,又怎麼會和麗妃娘娘合謀陷害王后呢!”
麗妃聽了令文鳶的話,連忙哭著對東籬說,“王上!臣妾沒有和令夫人商議任何事啊!臣妾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啊!臣妾只是、只是在碧雪宮喝了杯茶,臣妾還誇王后娘娘宮中的茶盞好看……”麗妃哭著說,“可是王后娘娘、她、她……臣妾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東籬聽了麗妃和令文鳶兩個人的話,深深的看著明月,一言不發(fā)。福陵和玉婷普通跪下來,“請王上替娘娘做主啊!”玉婷哭著說,“娘娘身爲一國公主,不遠萬里來到北玄與王上永結(jié)同好,期盼的就是從此以後再也沒有戰(zhàn)爭,也希望王上能是公主的好歸宿,公主這樣的大義女子怎麼會遭受這種事呢?請王上爲公主做主啊!”
東籬聽了玉婷的話,心中掙扎不已。一個是自己根本不忍心懲罰的人,一個自己深深愛著人,可是爲了兩國的戰(zhàn)事可以平定,自己卻不能做出袒護。東籬心中猶豫不已,令文鳶看到東籬的神情,想起自己九死一生的痛苦,心中滿是不甘。
就在這時,川庭從殿外走進來,走到東籬的身邊,表情爲難的看著明月,附在東籬的耳邊說了句話。東籬的表情更加難看,連令世雄也來了嗎?若是這樣的話,拿自己應(yīng)該怎麼保全明月呢?遠在千里之外的明日,自己又該怎麼向他交代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