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著那條粉色的絲帕,絲帕很美,粉色的面上繡著忍冬。可是大家不知道畫扇爲什麼說這條絲帕不對?大家都看著畫扇,等待著她的解釋。
畫扇拿起絲帕,想起那個在假山後出現的女子。握著絲帕的手緊了緊,擡起頭看著大家說到,“剛剛向前輩說,向夫人身邊多年來只有杏兒一個丫鬟,這可是真的?”畫扇問道。
向天高白了畫扇一眼,現在他的心裡好像已經認定了是畫扇。“這還用說?夫人的情況我再熟悉不過!”
畫扇沒有理會向天高態度的冷漠,又回頭看了看杏兒。杏兒也點了點頭,“這又奴婢一個人。”
畫扇點了點頭,“可是今天在來見夫人的路上,我卻遇到了一個粉色衣裙的女子,她說她是夫人身邊的丫鬟!她奉夫人之命,把這條絲帕交給我!”畫扇想起那個女子的容貌,心中奇怪的感覺漸漸明瞭。“我本來就有些奇怪,只是不知道錯在哪裡。我現在想起來,應該是這樣的。我一路走來,不知道爲什麼所有的丫鬟都是低著頭的,我根本看不清楚她們的相貌,而那個給我絲帕的丫鬟卻是擡著頭的,我看到她很美麗!”
衆人聽著畫扇的話,也發現了這個奇怪之處,向府的丫鬟確實頭垂得低低的。
向天高說道,“這沒什麼好奇怪的,夫人容貌已毀,不想讓人看到,所以我就命丫鬟們低著頭。不想讓她們上了夫人的心。你說出現了個女子,可有誰見過?剛剛送你來的丫鬟應該是翠兒吧!”
杏兒點了點頭,“是翠兒!”轉身出去把翠兒叫進來。
畫扇看到那個小丫鬟依舊低著頭,表情有些淡漠。“奴婢翠兒見過老爺!”
向天高問翠兒,“你送畫扇姑娘過來的時候,可看見過什麼人?”
翠兒搖了搖頭,“除了家裡的下人,奴婢不曾見過別人。”
聽了翠兒的話,向天高看向畫扇,眼中全是疑問和嘲諷。“你還有什麼話說?”
畫扇笑了笑,“當時我和翠兒在假山處走散,翠兒當然不知道我遇見了誰。那個女子也是穿著和杏兒一樣的粉色衣裙,身材高挑,面若桃李。她給我這條絲帕,說是夫人給我的,夫人常年禮佛,香火味弄,怕我受不住,所以給我這條絲帕讓我擋一擋。翠兒回來的時候,那個女子就不見了,你問她她又怎麼會知道呢?”
畫扇有些無奈,是啊!從那個時候起,自己就已經走進了一個圈套。現在所有的人都沒有辦法證明自己見過那個女子,所有的矛頭又都指向自己。
若初緊緊的握住畫扇的手,“畫扇不會說謊的,她說見過那個女子就一定見過。向使者,難道你就確定不會有外人潛進向府,殺了向夫人嗎?”
向天高看著激動的若初,“向府一向防守嚴密,外人想進來比登天還難!向府之中處處玄機,只有向府中的人才知道,而且大家都有各自的暗號,只要錯一個字就會被殺掉。”
若初聽到向天高的話,心中的星火跳躍著彷彿要熄滅。
花滿城看著眼圈的情況,想必一時半會此事是無法查清楚的,這樣僵持下去,只會對畫扇更不利。“向前輩,夫人屍體未寒,死者爲大。我們還是先讓夫人入土爲安吧!”
向天高聽到花滿城的話,心中的柔情四溢,眼圈紅紅的溢滿淚水。回過頭看著向夫人的屍首,慢慢的蹲下去,抱起那瘦弱的身體,幫她把面紗重新戴好,捋順了頭髮。
東籬看著向天高的深情款款,突然想起了什麼,“向前輩!”
向天高回過頭看著那個出衆的男子,“你想說什麼?”
東籬感受到向天高的悲傷,低下頭伸手抱拳說道,“向前輩,我知道我這個提議可能對您是非常痛苦的事,但是爲了查清楚向夫人遇害的真相,在下覺得應該驗屍!”東籬說出最後兩個字的時候,大家都吃驚的看著他。東籬爲什麼會提出這個建議?驗屍是對死者最大的不敬。
向天高瞇起雙眼,露出凌厲的光芒,“你說什麼?驗屍?”
東籬坦然的點了點頭,“東籬知道向前輩與夫人情深意重,鶼鰈情深。向前輩定然不捨讓夫人受此之苦,但是夫人今日遭遇不測,若是找不出真相,不能水落石出,夫人在九泉之下也不會安心的!向前輩爲了給夫人報仇雪恨,還請忍耐吧!”東籬說的揪心之極,讓向天高有些動心。
向天高沉默良久,眼中流露著無盡的掙扎與悲傷,最後抱起向夫人的屍體,附在向夫人耳邊說了些什麼。擡起頭,“好吧!我已經和夫人商量過了,夫人會原諒我的。”聲音又有無盡的蒼涼。
畫扇看著向天高,心中有酸楚流過。不管怎樣,向天高對向夫人的情意是真的,儘管這個女子的容貌盡毀,卻得到了這個男人所有的愛
。即使是死了,也會讓這個俺男人懷念,心痛!
東籬聽到向天高的話,和青陽對視一眼,點了點頭。這樣最起碼可以得到一些線索,或許可以洗脫畫扇的嫌疑。
向天高把向夫人的屍體抱到佛堂後一間臥室,小心翼翼的放到牀上。站在牀榻邊看了良久,才閉上眼睛。轉過頭看向衆人,“我答應你們給你們個機會查清楚此事,但是在沒查清楚之前,雲畫扇必須關起來!”
若初聽到,激動的說,“不行!這絕對不行!”若初聽到要把話說關起來,心中想被針刺到一般。絲絲疼痛在身體裡流竄。
“怎麼不行?”向天高怒視著若初,“在沒查到其他可以忍之前,雲畫扇身上嫌疑最大!若不是有你們的名聲在,我給你們幾分薄面,我或許現在就把她殺了!”
“話說是我雲若初的妹妹!我莫言若初雖然在江湖上只是個後輩,但是誰要是欺辱到我頭上,我的莫言劍也不答應!”若初絲毫不讓。
向天高聽到若初的話,怒斥道,“雲若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東籬沉靜的打斷正要說話的若初,“若初!”東籬朝著若初搖了搖頭,“我相信向前輩不會爲難畫扇的!我們現在首要的是查清楚誰陷害了畫扇!”東籬一汪秋水般的雙眸鎮定中帶著掩藏不住的擔憂。
畫扇看著東籬點了點頭,微微一笑。畫扇知道,這些人都會幫自己的,他們相信自己。畫扇握住若初的手,若初會頭看著畫扇。
“畫扇。”若初眉頭皺的緊緊的,擔憂的看著畫扇,心中無盡的疼痛肆意而出!
畫扇微微一笑,伸出手撫平若初緊皺的眉頭。此時彷彿什麼都不重要了,若是早知如此爲什麼還要因爲凌碧雙和他慪氣呢?早知如此就應該每天在他身邊和他共看煙霞,早知如此就應該快樂的在一起守著回憶,早知如此就應該離開這是是非非不管什麼仇恨恩怨!
畫扇湊近若初的耳邊輕輕的說,“若初,我等你來救我!”
若初聽到耳邊的話,身影僵在原地。他看著畫扇清澈的雙眼裡充滿淚水,猛的把畫扇拽進懷抱。“相信我!”
畫扇在若初的懷中笑了笑,推開若初。轉身對向天高說,“前輩,可以了!”不管怎麼樣,都要自己去面對。畫扇相信,只要自己沒有做,終有一天會真相大白,雖然自己知道這次很難、很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