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平的此季,微微的風(fēng),微微的雨,深入身體,明鏡清透。霧氣溼潤,雨敲心靈,將記憶的心扉洞開,那些過往在心底堆積,柔軟到可以體味那些捉摸不定的歡喜,和現(xiàn)在淡淡的憂傷。
若初來到牀邊看著畫扇,伸出手輕輕地揉揉畫扇的髮絲,俯身在畫扇的額頭留下一吻,在畫扇的耳邊輕輕地說:“小妹,等我回來!”
“若初!”東籬叫住若初,“我和你一起去!”
“這樣也好,彼此有個照應(yīng),上官長風(fēng)並不一定是個正人君子!”青陽意味深長的說道,“放心,畫扇有我照顧!她是我?guī)熋茫視M最大的努力保護(hù)她。”
若初點了點頭,“小妹就交給你了!”說完和東籬對視一眼,兩人走出房間。
慕凡和蘭軒留下照顧著畫扇,花滿城和青陽隨若初和東籬來到客棧廳堂,外面下著細(xì)細(xì)的小雨,這種天氣有些詩意。廳堂裡靜悄悄的,有幾個人坐在角落裡。那邊有四個人,身著斗笠,頭垂得低低的,刀劍擺在桌上,徑自喝茶。
青陽緩緩地走下樓,腳步輕得仿若塵埃,卻意外的瞥見了那其中一個人的眼光向他們掃來。青陽的眼中閃過一絲睿智,手拂過腰間的玉簫。桌旁坐著的四個人手輕輕地放在桌子上的刀劍上,神情有些凝重和緊張。
若初和花滿城對視一眼,心中暗暗想到了這些人的來頭,這一路的麻煩還真是不少,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若初感受到屋子裡瀰漫著危險的氣息,那幾個人是江湖中人,又怎麼會和我們扯上關(guān)係?按理說應(yīng)該不是孤鷹教的人,若初想到東籬對他和青陽傳來的消息,子純和念心在村莊被大鵬幫捉走,連同蓮花琴也一起消失。否則畫扇也不會月圓白髮,難道這些人是大鵬幫的人?
若初四人走到桌旁四方而坐。青陽拎起茶壺倒了一杯水,端起來在鼻尖聞了一聞,無色無味,看來是正常的。大鵬幫是另有所求自然不會下毒。能不能確定一試便知!若初拿起茶杯在指間旋轉(zhuǎn)一
周,嗖的一聲襲向那幾個人,像是離弦的箭一般銳利。
背對著若初而坐的人在聽到杯子的聲音時,轉(zhuǎn)身飛射出一枚暗器,在半空中打破了杯子,向若初飛去!若初伸出兩指接住那枚暗器,暗器在手掌中泛出金屬的光澤,好像是一條魚。若初眉頭微皺,“鯤鏢!”
“大鵬幫有禮了!”背對若初而坐的人緩緩地轉(zhuǎn)過身來,“在下大鵬幫代宗,見過幾位了!”男子大概已有四十幾歲了,鬍子和零落在斗笠外的頭髮有些花白。
“大鵬幫雷堂堂主代宗。”若初淡淡的說道。大鵬幫之下分爲(wèi)風(fēng)雨雷電四堂,各堂堂主均有各自的武功路數(shù),雖然隸屬大鵬幫,但是卻不是一脈武功。據(jù)若初所知,暗器就是代宗的拿手絕技,鯤鏢也是出自他手!
代宗看著若初氣定神閒,笑了笑說:“不愧是君子莫言,在江湖之中想必也只有你雲(yún)若初能對這些消息和人物瞭如指掌了!真是見識廣博啊!佩服!佩服!”
若初眉頭微微皺起,“不敢當(dāng)!若初只是江湖小輩,怎麼敢有如此野心,君子莫言的稱號也是大家擡愛罷了!若說見識廣博、消息靈通,還是非傳說山莊莫屬!”
“不然,不然!”代宗笑了笑說,“傳說山莊與世隔絕,久不出江湖,雖然知道的多也未必會在江湖上起到什麼作用,而你就不一樣了。哈哈!”
青陽突然哈哈大笑,“代宗?想必鯤鏢就是出自你手吧?”
“玉簫飛劍雲(yún)青陽?好久不見了,承蒙玉簫還記得老夫夫人拙作,老夫真是榮幸啊!”代宗看向青陽的眼神有些凌厲。
青陽微微一笑,俊逸瀟灑舒然而出,“拙作?不拙!不拙啦!若是你代宗的拙作就可以把我的師妹擄了去,那我玉簫飛劍還真是應(yīng)該回蝶谷再修煉幾年了。”青陽眼神突然犀利的看著代宗,“你家主子擄我?guī)熋糜泻文康模俊?
“哈哈哈!玉簫勿惱!今日萬花龍的少龍頭花滿城也在,君子莫言也在,更有你玉簫飛劍在。”代宗看向靜坐無聲的東籬說道:“雖然這位
公子我沒在江湖上怎麼見過,但相貌不凡,氣質(zhì)高貴,想必也不會是平庸之輩。有你們幾個在,我小小代宗能翻起什麼風(fēng)浪?”
花滿城一雙鷹眼光滿流轉(zhuǎn),犀利的看著代宗,“雷堂主,看在我們被江湖人同稱爲(wèi)四大門派的份上,我花滿城不提當(dāng)日在村莊縱火一事。但是我的兩位朋友,你家主子可是有交代?若是百里臣太過分,可別說我萬花龍不講情面!”
“不敢不敢!我家少主只是一時失手而已,還請各位勿怪!今日派我前來是想起畫扇姑娘入府一敘。”代宗恭敬的說道。
四人都有些訝異,畫扇?
若初眼神微瞇,神色冰冷的問道:“畫扇?百里臣找畫扇做什麼?據(jù)我所知舍妹與他不熟,百里公子不必如此興師動衆(zhòng)!我雲(yún)若初可擔(dān)待不起。我的兩位朋友也叨擾貴主多時了,還是讓他們儘快回來吧!”
代宗嘴角勾起一抹陰險的笑容,眼神有些輕蔑,“我家少主既然邀請了,就不是我做下人能言論的事。還請各位賞光,畢竟有些東西,我家少主愛不釋手,不願歸還。還得請畫扇姑娘親自前往拿回啊!”
代宗說完,若初四人的臉色均變。好一個百里臣!竟然如此猖狂,威逼利誘的讓畫扇前去到底是要幹什麼?
代宗哈哈哈一笑打破了空氣中的寧靜,拿出一張請柬放在桌上,“各位,告辭!”離去。
外面的細(xì)雨淅淅瀝瀝的下著,四個人陷入沉思。突然從門外傳來有力的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到了客棧門前停下,若初四個人互望了一眼,朝門口看去。一個高大的身影立在細(xì)雨中,走進(jìn)客棧,緩緩地摘下頭上的斗笠,露出一張質(zhì)樸的臉,古銅色的皮膚剛強(qiáng)而有力。處處透露著一股堅定和質(zhì)樸的氣息。東籬看著這個漢子,覺得很眼熟,在那裡見過?
年輕漢子深邃的眼睛在四個人身上轉(zhuǎn)了一圈,最後落在東籬身上。慢慢的走進(jìn),“東籬公子!”
東籬有些疑惑的看著眼前這個漢子,“你是?”
“在下尉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