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路北的語氣裡摻雜著些許的不耐煩，那份資料連看都不看就遞給了我，“你可以選擇不相信我，你也應該清楚吧，沒有我根本就沒人幫你。”

呵……

我沒想到他會直接這麼說，這樣子明顯的對話讓我輕易感覺到他的態度，讓人覺得更加心冷。

從答應了他的條件之後，我們之間就不是平等的關係了，其實這個道理我一直都懂，只是沒想過他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以爲就算是他是有目的接近我的，也會因爲多年的情分對我好一點，畢竟我們認識了那麼多年，也算是情深意重了。

可是顯然，我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莫路北。

在一想到自己的付出，我這下子是完全覺得自己被騙了，很是激動的一把拉過莫路北的袖子，恨不得直接把他給搖暈。

“你如果要我嫁給你的話，完全不需要這樣子，你明知道很多種方式都可以讓我輸的徹底，莫路北搭上了我這麼多年的信任，你就是想要給我的？我現在可以選擇不嫁給你的！”

他毫不留情的甩開我的手，完全沒給我留一點情面，“嫁不嫁現在已經輪不到你說了算了，不用再多說什麼了，卓妍希，你不覺得你現在的行爲很可笑嗎？找我來興師問罪？你有什麼資格？”

隔了幾秒，我聽見他一字一頓的說道:“怎麼求我是你的問題，答不答應是我的問題，做不做又是另一回事。”

我第一次發現莫路北原來是一個這麼狠的人，打碎了我這麼多年的信任，還這麼心安理得理直氣壯。

看著他毫不猶豫的走出大門，我才突然發現，從始至終我是有多傻，多單純。

等了一會，我也走出了大門，瀟瀟和黎初言還等在那裡，我總不能讓他們也跟著我一起失望。

上車的時候他們兩個人誰都沒說話，結果已經很明顯了，莫路北那麼驕傲的出去，我這麼落魄的回來。

“希希，別哭，就算是莫路北什麼都不做，我們也可以做好多事情的，顧城南的機會我們也可以創造。”瀟瀟突然抱住我，聲音裡帶著些許哽咽，我手指輕觸臉龐，才發覺的自己居然已經哭了。

我只是失望而已。

這種失望甚至可以說摻雜著些許歇斯底里，我給莫路北的是我能擁有的全部，但是在別人眼中有是那麼不值一提。

這種時候我居然還能想起來很久很久之前黎初苒曾經對我說過的一句話，“卓妍希，你以爲自己多高尚，但是離開了顧家，你除了你自己還不是什麼都沒有？到時候你和那些賣肉的人又有什麼不同？”

以前不覺得有什麼，現在看起來，我和那些女人確實不曾有不同，甚至連差別都沒有。

要非說相差，無非是她們賣給很多人，我只想著賣給一個人而已。

努力睜大眼睛，不讓自己流出更多的眼淚，我拍了拍瀟瀟的後背，裝作很無所謂的說道，“我沒事的，顧城南的事情就那樣吧，我盡力我所能接下來的，就算是做了也只是徒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