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就以後見到了直接繞道走得了，儘量不要去主動招惹她，不要有太多的同情。

雖說我是個不算強的人，但是最起碼不是同情心氾濫的類型，莫路北從進門開始對我的親暱，還一直提醒那個似乎精神不正常的舅母，都讓我覺得這個宅子裡面有著各種古怪，我既然做不到主動出擊，最起碼自保還是要有的。

儘量把整個人靠在莫路北懷裡，湊到他耳邊，就好像是在說著情侶之間的悄悄話，“知道了，最起碼暫時來講我還沒有那麼傻，莫家的人我恨不得一個都不認識——包括你。”

我倒是沒想到就算是這樣子說還能讓莫路北笑了起來，他的笑容柔和的就像陽光一般，我一下子就想到了我們第一次見面時候的情形，當時的他也是這樣子衝我笑著，溫暖的好似我的整個世界，那個時候他才21歲，還是少年的模樣，沒有現在的棱角分明，卻和現在一樣滿是心計。

相比較顧城南我更希望更後悔遇見莫路北。

“我聽楚瀟瀟說你從來沒有恨過誰，甚至到現在都不曾怨恨顧家的那羣人，現在作爲第一個被你從心裡討厭，或者說恨的人，我真的感覺十分榮幸。”

恨？到不至於。就算是莫路北現在再怎麼算計我，我也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更何況現在我終於明白爲什麼她會讓顧城南先從最基層做起——畢竟想顧城南這種人是需要努力之後才知道珍貴的，從天而降的機會反而一文不值。

一說這件事情我就又想起了莫路北前幾天和我說的那句話，“你說等到顧城南有一天功成名就，華麗迴歸顧家復仇的時候，我再告訴他，他當年自認爲辛苦得到的機會，都是一個被他怨恨的女人用一生換來的，他會怎麼辦？”

這是我見過最無恥的莫路北，說出了我內心最深處的惶恐，狠狠擊中根本就不曾留下一點餘地。

我掰開的抱著我的手臂，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然後俯身在莫路北的耳邊說道：“莫路北別太高看你自己，對於所有人，我既不愛也不恨。”

不管是愛還是恨都太累了，我已經沒有那個心力也沒有那個情致，不管是誰，都不想愛，一不想恨。

因爲不愛不恨，所以纔會無所謂，才能做得到旁觀者清，時機一到淡然抽身。

我從來不否認我對莫路北也動過心，但是我自己也清楚的知道那種動心不算是喜歡更無法算做是愛。

年少時候的女生，誰都曾崇拜過翩翩貴公子，但是那也僅僅是崇拜而已。

我一直清楚自己的身份，就算是愛著顧城南也是小心翼翼，更別說是對莫路北的崇拜了，如果是那個時候我就向他告了白，說不定就不會有後面的事情，也不會有現在的難堪。

可是那份感情從一開始就被我自己親手抹殺在了搖籃裡，只是我不曾後悔，甚至覺得現在就很好。

“莫路北，你有沒有後悔過，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