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芽喝了一口茶,假裝認(rèn)真地說道:“如果蒙副總願意說的話,那就更好了。”
她只是想確切地錄下一些證據(jù),既然蒙晉朗故意讓她看到,那麼,她便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蒙晉朗眼底十分的複雜,似乎知道她的意思,又似乎在預(yù)謀著什麼。
這時,管家和傭人已經(jīng)從假山那邊過來了。
因爲(wèi)剛纔沒有在別墅裡看到陸子芽,就問方秦,他說往對面去了。
對面,那不是喬羽淑練瑜伽的地方嗎?
下人們一般都是不敢過去的。
陸子芽還在掌摑喬羽淑的時候,沈媚媛帶著重要的資料回了別墅。
聽到方秦說的話,就讓他們?nèi)ゼ偕侥沁叞殃懽友亢徒淀到谢貋怼?
“陸小姐、江助理,少奶奶回來了。”
傭人們出現(xiàn)在四個人面前。
聽說是少奶奶,陸子芽擰了擰眉,原來是沈媚媛回來了。
喬羽淑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守口如瓶,在他開口的前一秒,捂住了蒙晉朗的嘴:“陸子芽,你來這裡既然是見我哥哥嫂子的,那就給我滾過去啊,一直待在這兒算怎麼回事。”
蒙晉朗道:“原來陸小姐是來找羽淑的哥哥,那我便不打擾了。”
陸子芽冷冷地哼了哼,站起來:“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改日再來找蒙副總商議這件事。”
她說完之後,向江淼淼使了一個眼色,然後就馬上跟著傭人往別墅的方向去。
而與此同時,蒙晉朗也壓根就沒有理會喬羽淑,哪怕一秒也沒有,似乎是對她很失望的樣子,一點都不留情面就走了。
喬羽淑左右望望,火氣撲騰到了嗓子眼裡,又發(fā)泄不出來,只能使勁往地上蹬腿。
轉(zhuǎn)而,她拿起了手機,打了蕭厲冬的電話,在電話裡具體說了些什麼,已經(jīng)不知道了。
只知道她掛電話時,嘴角露出了一抹熊熊燃著的笑意。
陸子芽收回了目光,不再往她那兒看,從兜裡掏出手機、錄音筆。
事務(wù)所也還有一些其它的東西存放著,江淼淼說,這些都是顧憶深走之前留給她的,希望有一天,可以派上用場。
她握著錄音筆有好一陣兒了,江淼淼有些吃驚地望向了她,在他眼裡,陸子芽是一個心軟又倔強,就算受了委屈,也只會自己一個人忍氣吞聲,但是剛纔,陸子芽毫不猶豫地打了喬羽淑。
只是因爲(wèi)顧憶深不在了,她心裡的痛苦無處發(fā)泄,只好拿喬羽淑來下手?
顧南哲死時,她也是這麼對待陸小婧的。
這兩個人,對於陸子芽來說,就是生命的全部。
一旦有一方缺失了,她都會變成另外一個人,顧憶深當(dāng)初說的變化,會不會就是指的這個?
陸子芽看出了他心底的那一抹變化,便擰了擰眉問道:“是不是對我剛纔的做法覺得奇怪?”
江淼淼點了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羽淑、羽淑她是咎由自取。”
陸子芽安然地將目光一定:“畢竟喬羽淑是你愛過的人,我打她,縱然
是她自作自受,不過,只有這樣,我才能藉助到程曼徽的力量。”
“顧夫人?”江淼淼感到好奇,這和程曼徽有幾斤幾兩的關(guān)係。
難道陸子芽已經(jīng)有什麼方法或是線索,想要藉助程曼徽來找到顧憶深?
陸子芽一步步地往前走著,認(rèn)真地說道:“據(jù)我所知,程曼徽應(yīng)該還不知道喬羽淑和蒙晉朗已經(jīng)結(jié)婚有孩子了,如果我能挑撥她們的關(guān)係,以後就能順利進入顧家。”
江淼淼在別墅門口的時候停了下來:“組長,你怎麼突然想到要去顧家,不是有我們事務(wù)所的人守護你嗎?”
陸子芽走進了門口,將頭一撇,諾大的大廳裡,是因爲(wèi)大,才吹過來一陣涼風(fēng):“程曼徽不念及憶深的死活,可是我還是顧家的媳婦,我得爲(wèi)南哲考慮,他不能從小就跟我活在陰影裡,讓顧家接收南哲,是我一直以來都想要做的一件事。”
話語落罷,沈媚媛便朝她走了過來。
江淼淼心生感嘆,這樣做,程曼徽必然會想方設(shè)法讓顧奕珩得到這個孩子。
南哲既然姓顧,那就是顧憶深的孩子,這是逃不了的關(guān)係,哪怕不具備血緣關(guān)係,也無所謂。
沈媚媛戴著沒有眼鏡片的大頭眼鏡,平常在家,她隨意這麼一捯飭,然後套上人字拖鞋,大搖大擺地站在陸子芽面前:“你們兩個去找喬羽淑做什麼,自討苦吃?”
陸子芽扶著沈媚媛往沙發(fā)上那兒一坐,笑了笑:“我已經(jīng)給過她一個小教訓(xùn),所以,你不用擔(dān)心。”
“教訓(xùn)是、什麼意思?”沈媚媛一吃驚,乾脆把眼鏡摘了:“你對她說了什麼,她這個人就喜歡背地裡使壞、敗壞你的名聲,你說她,不怕到時候她又找你麻煩?”
陸子芽搖了搖頭:“我打了她,她,氣瘋了,”話音一轉(zhuǎn),陰陰然道:“不過,她也拿我沒轍。”
喬羽淑的確很喜歡見風(fēng)使舵,要不然也不可能會攤上瑞藝的宋淺淺啊。
宋淺淺表面是在巴結(jié)她,但是實際上看著不像啊,不過是各取所需,喬羽淑再紅、再目空一切,好歹她的玉女形象也是要維持住的。
“什麼!”沈媚媛?lián)牡乇ё£懽友浚骸澳氵@個人啊,你打她,到時候我得給你善後,我最嫌麻煩的,就是應(yīng)付喬羽淑,喬羽淑她吧,和我住在同一屋檐下,我頭疼啊!”
陸子芽以爲(wèi)她是在擔(dān)心,是在怪她惹了這麼一個大麻煩,於是想說,不管什麼事,她都會敢做敢當(dāng),喬羽淑就交給她應(yīng)付,絕不會讓沈媚媛有任何後顧之憂。
不過,沈媚媛馬上就變了臉,開懷大笑,捂著肚子笑得不亦樂乎。
笑聲停止了,沈媚媛才淡淡說道:“我就說嘛,憶深和子喬這個賭,子喬是輸定了。”
“什麼?”陸子芽愣了愣,拿她來下賭注,要不要這麼損人不利己的。
沈媚媛欣慰地說道:“上回憶深來這裡找我和子喬談?wù)搕hika的設(shè)計、推廣案,子喬無意中提起,要是喬羽淑以後對你無理取鬧、設(shè)計陷害的話,你會不會還手、還口。”
“子承說你太柔弱,肯定拿喬羽淑沒
辦法,不過,你猜憶深怎麼說?”
陸子芽搖了搖頭,內(nèi)心漣漪都是期待和緊張。
沈媚媛一板一眼地說道:“憶深說,不管你怎麼做,哪怕是打罵她、讓她擡不起頭做人,都隨你高興,我們必須無條件配合你,說你是時候要爲(wèi)自己爭一口氣,不能再忍氣吞聲了。”
“是嗎?”陸子芽咬了咬牙,半信半疑地說:“那他怎麼從來沒這麼跟我說過啊。”
沈媚媛大笑,笑岔氣了,把待會兒要對陸子芽說的事情、那份資料,一腳踩在了地上。
很久才注意到,把它撿起來,在茶幾上拍了兩下,放回原處。
沈媚媛停止笑聲:“這我哪兒知道,他在屋裡肯定把你吃幹抹淨(jìng)了,疼得跟寶貝似的,哪兒捨得對你說重話。”
陸子芽認(rèn)真地想了一下,說,“他有啊,他哪回不對我說重話的。”
不多時,喬子承從樓上下樓,看得出來是剛換好的衣服,衣領(lǐng)和釦子還沒有繫好,很容易讓人想入非非的。
他嘖了嘖,把旁邊吃瓜羣衆(zhòng)方秦給推開,就只知道吃,屁股猛地坐下:“對你說重話,那是心疼你,你沒見過,他揹著你在我們這兒擔(dān)心你,是有多麼奔潰的樣子。”
陸子芽不忍心再聽下去,握緊了拳頭:“你們都知道憶深沒有死,爲(wèi)什麼那天那個人的聲音和憶深這麼像?”
“這就是我們找你來的原因。”喬子承好不容易算是繫好了身上的最後一顆釦子。
這衣服質(zhì)地和色澤都像是新的,陸子芽驚訝地看著沈媚媛那一臉愛慕的樣子。
還是方秦不小心提醒了一句,陸子芽才知道那件衣服,是今天沈媚媛特意託著喬子承去買的。
感情把他們?nèi)齻€晾在別墅裡半天,就是挑了這麼一個宜家宜室的好日子出去拿定製的西裝了。
陸子芽也不想因爲(wèi)這件事責(zé)備兩個人,正色地說道:“那羣黑衣人、還有那個男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喬子承去拿西裝的路上回了一趟事務(wù)所,撿到了顧憶深故意丟落在地上的發(fā)聲器。
那個時候?qū)O堯的稽查組和顧晴蘭正在高牆下處理那個死掉的男人的屍體。
因爲(wèi)喬子承無意中摁開了發(fā)聲器的開關(guān),對著發(fā)聲器喂喂餵了幾聲,把稽查組的人嚇了一跳,以爲(wèi)是死人迴光返照了。
那個時候顧晴蘭戴了手套,準(zhǔn)備轉(zhuǎn)過男人的脖子看看傷口,恰好就聽到振動的聲音,從他口袋裡摸出了傳聲器。
那個聲音特別的逼真,還不帶空間迴響,顧晴蘭早就聽出了那是喬子承的聲音,打了一個電話過去罵他蠢蛋,嚇人也分時候吧。
喬子承一臉委屈地拿著發(fā)聲器去找孫堯他們那邊。
當(dāng)時看著那個屍體,一瞬間真的有種想要嘔吐的衝動,之後孫堯就把事情發(fā)生的原委告訴了他。
陸子芽也真是,怎麼會相信那個人是顧憶深。
顧憶深有韓慕天變態(tài)一樣圈禁著,連最大的黑道組織頭腦們都不敢碰他一下,怎麼會被人殺掉,還是死得這麼慘不忍睹的,一看就知道不可能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