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芽擰了擰眉,凝視著顧芬芳怒氣的雙眸:“他們?nèi)齻€,是我組裡的人,就算要他們死,命令也是我下,不勞姑姑費(fèi)心了。”
顧芬芳恨恨地?fù)u著頭,這次索性是沒有把孩子給嚇醒,她心裡就沒有之前那麼生氣了。
江淼淼怕陸子芽腰又抽疼,扶她安靜地往沙發(fā)上一坐。
陸子芽微微笑著拒絕:“我現(xiàn)在可以自己一個人走,你不扶著我,我也不會摔倒的,要不要試一試?”
江淼淼哪裡肯信她的話,出來的時候,手心緊攥著,還差點(diǎn)把嘴脣咬破。
這就完全不是一個簡單的摔跤可以定性的。
那好吧。
陸子芽也不拒絕他的好意,坐在沙發(fā)上,這樣大家纔會對她放心啊。
顧芬芳看她安分了,就繼續(xù)在他們?nèi)齻€面前低吼:“你們不動手的話,就給我自己想辦法做出檢討,要不然,今天子芽摔倒的事,我不會跟你們善罷甘休的。”
鄭寒可真是沒轍了。
何必呢。
大家都爲(wèi)了子芽著想。
這種事,讓幾個孩子以後小心注意一點(diǎn)不就行了嗎?
何必又把氣氛給弄得這麼尷尬呢,都是事務(wù)所的成員。
心瑤點(diǎn)了點(diǎn)頭,她爲(wèi)自己走神,沒有顧及陸子芽的事道歉。
她走過去,第一個拿起水果刀,看了看陸子芽:“如果這麼做可以讓顧教授解氣的話,那我今天切斷自己的一根拇指!”
天吶?
陸子芽再次撐大了眼皮。
怎麼和剛見面的時候一樣。
到現(xiàn)在都沒有一點(diǎn)改變呢?
被她這麼一嚇,腦子裡更是什麼都不會想了。
想站起來,扶著腰,又一陣刺痛:“心瑤,我告訴過你了,不要總是把這種事掛在嘴邊,你這麼輕易就想死嗎?你到底在想什麼啊!”
顧芬芳一點(diǎn)也不爲(wèi)所動。
這些孩子。
都太過於年輕氣盛。
她不這麼說。
這幾個孩子不會明白她的苦心。
冷冷道:“子芽,當(dāng)初憶深花了這麼多錢,把他們四個買回來,但是後來呢?你還不是一次次的受傷,一次次的受到侮辱!”
陸子芽森森然將連接成一道山巒的眉頭攤開,顧芬芳在她面前,和顧憶深一樣,是一道偉岸的高山。
她甚至有些想笑。
握著雙手。
她靜靜說道:“憶深只是花錢請她們來照顧我,我覺得上升到要以死謝罪的地步,這也太誇張了一點(diǎn)。”
顧芬芳左右打量了三個人,不,是四個人,冷冷質(zhì)問陸子芽:“你不知道憶深給他們的契約,寫的是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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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芽一臉耐味:“只是心瑤和安娜吧,方秦和淼淼,他們兩個跟著憶深,怎麼可能會和我掛上勾呢?”
顧芬芳走過去。
探了探陸子芽的額頭,她不住地?fù)u了搖頭:“我問你。”
陸子芽狐疑地點(diǎn)頭:“嗯。”
顧芬芳語重心長地坐下,對視著她的眼睛說道:“如果我讓你爲(wèi)一個素未謀面的人簽下契約,要你爲(wèi)了那個人,哪怕是死,你想也不用想,就會答應(yīng)嗎?”
陸子芽很快就搖頭否定了,她只會爲(wèi)了顧憶深,哪怕做什麼都行。
但是其他人,如果是性命相關(guān),也得看看是在什麼情況下。
“我不會拿自己
的性命開玩笑的。”
所以當(dāng)初對心瑤和安娜的做法,覺得特別驚訝!
這纔剛認(rèn)識啊!
顧芬芳:“那你就問問,憶深爲(wèi)什麼買下他們,你不問,是打算一輩子矇在鼓裡嗎?”
她回頭,讓鄭寒把孩子的搖籃推進(jìn)陸子芽房間去。
這裡實(shí)在是太吵了。
不能吵到孩子睡覺。
鄭寒走了之後。
顧芬芳拿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這麼一個小時,和南哲說話,都有點(diǎn)口乾舌燥了:“安娜、心瑤,方秦,你們告訴子芽,那張契約到底說了什麼,能讓你們這麼生死如故、說出這種話來!”
江淼淼看了幾個人一眼,馬上爲(wèi)他們說話:“憶深少爺說了,契約內(nèi)容是私密,暫時不能告訴子芽。”
鄭寒放完孩子,出來,他們這麼對著幹,要持續(xù)到什麼時候:“芬芳,我們該回醫(yī)院了,醫(yī)院今天還有其它事呢。”
顧芬芳耿直道:“就是做完了,纔有時間來看南哲的!”
好吧。
圓場是沒辦法了。
鄭寒坐下來等。
顧芬芳不走,他也走得不踏實(shí)。
顧芬芳的手,在陸子芽腰上停留,沒有讓她看見。
因爲(wèi)陸子芽一直盯著安娜她們。
所以顧芬芳故意在她脊樑骨上一摁,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在裝出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誰知道剛摁過去,都沒怎麼用力,陸子芽嗤嗤地叫了一聲。
顧芬芳瞬間就怒了:“很痛是吧,你還要讓那些比你小的人禍害你多久!”
陸子芽懵了,天吶,問說話和顧憶深一個語氣,怎麼感覺她天生應(yīng)該關(guān)在鳥籠裡接受保護(hù),哪裡都不該去?
想了想,更是覺得可笑,扶著顧芬芳的手:“姑姑,這件事都說了是我自己不小心滑倒了,她們又不在浴室,怎麼可能看到。”
江淼淼冷冷道:“今天,她們的確有錯,我出去叫了她們兩個,沒一個人理會。”
陸子芽搪塞道:“她們也有自己的事啊,幹嘛要隨時隨地都知道我在做什麼?”
顧芬芳森森地說:“那幾個億都壓在她們身上了,就這麼一點(diǎn)能耐。”
“什麼幾個億?”看了看兩個人。
她們的眸光閃爍,是在躲避顧芬芳的目光。
顧芬芳嚴(yán)肅又帶著教導(dǎo)的口吻:“你還不知道,可以原諒,但是他們不行,憶深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賭在了他們四個身上,是所有的一切啊!”
說得那樣鏗鏘。
不像是在刻意動怒,隨口的話語啊。
陸子芽問她:“所有的一切,包括什麼?”
顧芬芳揉著女人的頭髮,特別順滑,許久後又放下,冷冷盯著他們?nèi)齻€人:“現(xiàn)在就給我把無名指切掉,這就是今天給你們的教訓(xùn),憶深不在,別忘了,還有我,我的話,就是聖旨!”
好高亢又暴怒的語氣。
心瑤隨時都做好了準(zhǔn)備。
單膝跪下去。
安娜心臟加快了跳動,也隨同心瑤跪了下去。
桌上是有三把水果刀的。
方秦冒著冷汗,沒想到生悶氣、吃飛醋,最後還落得個斷指的下場。
斷就斷吧。
顧芬芳的命令,顧憶深都不敢違抗。
三個人拿起水果刀,面無表情又非常忐忑地對準(zhǔn)了無名指。
陸子芽緊抓顧芬芳的手不放,她沒辦法撲過去把他們的水果刀搶過來。
這個刀是新買不久的,可不是用來切手指的。
緊急撲過去,命令她們:“你們誰要是敢動手,就永遠(yuǎn)消失在我面前!”
不可思議地問顧芬芳:“人命到底在你們眼裡算什麼?”
顧芬芳起身把三把刀收起來,放在茶幾下面。
“今天原諒她們,那是有江淼淼在,要是哪天他們不在,你怎麼辦?”
陸子芽低怒道:“我的命,不是靠別人保護(hù)來的,姑姑,你要是再說這麼混賬的話,以後,這裡的大門,可就不會永遠(yuǎn)爲(wèi)姑姑打開了。”
鄭寒支持地笑道:“子芽,說得好,就應(yīng)該這麼拿出氣勢壓壓你姑姑的脾氣。”
顧芬芳不敢直接和鄭寒動嘴皮子。
氣焰也很快消減了。
她看出其實(shí)那三個人,冥冥之中已經(jīng)牽扯到了一起,她說的再多,也打消不了她們的決心。
這樣,已經(jīng)足夠了。
顧芬芳冷冷掃視著衆(zhòng)人:“鄭醫(yī)生,我們回醫(yī)院吧!”
“好,早該回了。”
鄭寒給她們幾個臺階下。
安娜和方秦感激在心。
顧芬芳和鄭寒離開後。
三個人睜大了鈦合金大眼,眼巴巴地盯著陸子芽。
把她翻來翻去。
看看身上有沒有其它的傷處。
陸子芽趴在沙發(fā)上,又忍著疼,她們像撓癢癢似的,陸子芽實(shí)在是受不了了,讓她們停手:“我都說了沒事。”
“你現(xiàn)在摔一跤,都已經(jīng)這麼嚴(yán)重了嗎?”心瑤摸到骨頭有些移位啊。
陸子芽不想再理會他們,咬牙站起來,準(zhǔn)備回房間去。
腰上沒有那麼酸,擡腿、落腳,都不會抽搐到神經(jīng),所以步子跨小一點(diǎn)就沒事。
江淼淼眼見她走不穩(wěn),又要摔倒的樣子,撲了過去,一把抱住她:“子芽。”
陸子芽抓住他的手臂,把腰桿子挺直:“淼淼,你讓我試試一個人走,不然,明天沒辦法去咖啡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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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在身後說:“我們?nèi)齻€人去啊!”
“不行。”
既然說不通她們。
陸子芽馬上放開江淼淼的手。
小步小步地往前邁著雙腳走:“你看,這不是沒事嗎?”
江淼淼看到她額頭在冒汗,過去用手帕給她擦拭。
陸子芽拒絕了。
江淼淼強(qiáng)行拉住她,抵在胸膛上:“子芽,憶深不在,你就不能消停一會兒嗎?”
什麼?
她沒看錯?
沒有聽錯吧?
爲(wèi)什麼江淼淼爲(wèi)突然抱著她?
條件反射一般,把男人推開:“你做什麼呢,只有憶深才能這麼抱我。”
安娜和心瑤眼皮子都不停地打轉(zhuǎn)。
江淼淼突然發(fā)了什麼瘋?
還沒忘記之前碰到陸子芽,顧憶深是怎麼生氣的嗎?
心瑤眼眶澀澀發(fā)紅,是不是江淼淼現(xiàn)在已經(jīng)喜歡上了陸子芽呢?
那麼美好的女人,誰不會愛上呢。
喬羽淑和蒙晉朗搞上了以後,江淼淼是越來越護(hù)著陸子芽了。
現(xiàn)在這麼直接地就把陸子芽給霸王抱了,那顧憶深怎麼辦?
以後的朝夕相處。
又該怎麼辦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