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蘇燦擡頭迎上昝天高預說還休的目光，“莫小根，你和林清瑜去那邊等我。”
莫小根不放心的看了一眼蘇燦沒有動，倒是林清瑜洞察局勢的拉了莫小根一把：“走，我們去一旁等她。”
見到兩人走遠後，昝天高動了動嘴角：“那天的事，對不起！”
“嗯？”蘇燦還來不久反應，牛魔王是在跟自己道歉嗎？
昝天高並未理會蘇燦的訝異，繼續說道：“我已經查清楚了，泄露我女友懷孕這事的人不是你。”
“那會是誰啊？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不就是你和我？”蘇燦實在是想不出還有誰能知道這件事。
“我女友想起她上醫院的那晚不小心撞到了一個人。”
“是誰？！”
昝天高嘴角冷冷的上揚：“你們的秦老師。”
“啊～～是他？沒想到一個大男人，手段卻是如此卑鄙！”他一定是對上次昝天高作弄他和孫斐然的事情懷恨在心，蘇燦突然有些自責，要不是林清瑜請昝天高出馬，他們也不會結下樑子，更不會有今天的事情了。
“不過寫舉報信的是他的女友，孫、斐、然！”昝天高的目光飄忽而冷峻，“我看——他們是看扁我昝天高了！”
蘇燦擔心他惹出更大的事情連聲安慰：“事情已經發生了，儘快平息就好，就不要再惹出事端了。”
昝天高收回目光：“我的事情，你不必擔心。”
“哦…”
“這次的事情誤會你了，要不給你些補償？”昝天高詢問的口氣。
“補償？…什麼補償？”這個牛魔王能給我些什麼補償？難不成讓我現在打他一拳當作扯平？
“比如…以後有事找我擺平時免費一次，又比如，找我購買四級答案可以幫你打個八五折！”昝天高說的輕描淡寫，蘇燦卻聽得心驚動魄，“作弊！？”
昝天高不滿的看了蘇燦一眼：“別說的這麼難聽啊！”
“可，可你自己不也沒……”過的嘛！蘇燦想這樣說可又怕惹得昝天高不高興，生生把話給憋了回去。
“我自己什麼?我自己沒過？是嗎？”昝天高自問自答，“呵…你覺得過不過四級多我來說很重要嗎？”
蘇燦看著昝天高搖搖頭。
“那不就結了，況且這樣也是對我的一個掩護！”昝天高嘴角浮起一絲得意的笑容，“不過就算現在需要也來不及了。下學期…下學期如果有需要我可以給你折扣。”
“呵，謝謝你的好意……”
“哦～我差點忘了，你是好學生！”昝天高拍拍腦袋，“不過，有其他人的生意，你介紹的也可以給個例外！”
蘇燦笑著擺手：“謝謝，不用了！”
“那好，隨你的便吧！不過隨時歡迎你更改，我昝天高可不想欠誰都人情！”臨走前昝天高扔下一句話。
“喂，他沒把你怎麼樣吧？”蘇燦剛走近，林清瑜就一把拉過蘇燦全面檢查有沒有缺胳膊少腿。
“我說我要是怎麼樣了你們還在這邊穩如泰山啊？也太沒良心了吧？”
“他跟你說些什麼？”莫小根走在蘇燦的身邊，聲音裡透露出一絲溫暖的關切，“上一次昝天高爲什麼要打人？”
“嗯…跟我道歉，上一次的事情他弄錯了，是一場誤會。”
“什麼上一次的事情啊？怎麼又誤會的？怎麼我都聽不明白你們在說什麼？”蘇燦和莫小根的對話聽得林清瑜一頭霧水，“蘇燦，你到底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吶？”
“呵，現在讓你們知道也沒什麼關係了！反正昝天高女友懷孕人流的事情已經被他們的系主任知道了。”蘇燦嘆了口氣，“你上次問我借錢給他做什麼用，就是借給他女友人流的。”
“哇！你還真是挺能保守秘密的！”林清瑜感嘆她當時死磨硬泡蘇燦也沒有說出實情。
“這麼說他那天是誤以爲你泄露了這件事？”莫小根問道。
“對啊…”蘇燦點頭，“不過現在他已經查清楚了，你們一定猜不到是誰泄的密！”
“嗯…誰啊？”
“我們認識？”
“對，你痛恨的一個人…”蘇燦看向林清瑜，“就是孫斐然！”
“孫斐然？”一提她林清瑜的頭上就又開始冒火，“那個狐貍精真是陰險，上次被昝天高整了現在是要報復呢！還有，那隻白斬雞小秦也好不到哪裡去！”
莫小根撐著下巴一副老沉的樣子：“我看吶，你們以後還是少惹她爲好！就憑你們倆，小心被人修理的慘兮兮的。”
“切～誰怕誰啊！”林清瑜嗤之以鼻。
“呼呼～～可是她有小秦老師撐腰喲！”蘇燦故意跑到林清瑜的面前張牙舞爪。
“我掐死你個假老虎！”林清瑜笑著掐著蘇燦的脖子瘋鬧。
“兩個瘋丫頭！”莫小根環著雙臂明媚的笑……
乾冷的空氣充斥著這座城市，這個冬天的第一場大雪竟也比往年提早降下。紛紛擾擾的雪花漫天飛舞，像是在歡呼一個學期的即將結束。
蘇燦窩在被窩裡看著接下來理論力學的考試大綱。
“蘇燦——，”有人敲門。
“誰啊？”蘇燦窩在牀上懶得動只得求助林清瑜，“老婆，有人敲門！”
林清瑜從洗手間出來去開門：“咦？怎麼是你啊？”
“怎麼？不歡迎我啊?”蘇燦看到張貝貝抱著《理論力學》走了進來。
“不是不歡迎，是奇怪你怎麼會起這麼早。”林清瑜關上門。
“我這不也是沒辦法的麼？”張貝貝指了指手中的書在王蓉的位置上坐了下來，“她倆都不在？”
“都有考試呢。”
“哦…”張貝貝又看著窩在牀上的蘇燦道，“噯，把你的課堂筆記給我看看唄！”
“好啊～在我桌上，你自己找一下。黑色封皮的那本！”蘇燦裹著被子從牀鋪上露出個腦袋。
張貝貝翻了一通找到了筆記本：“嗨，你們的小秦老師好像捱揍了哦！”
“啊～真的嗎？怎麼就捱揍了？”林清瑜興奮的問。
“聽說是讓學生給揍了哦，昨天我去辦公室看到他鼻青臉腫的，真是好笑！”
“哈哈，報應！”林清瑜大笑，“明天我也去瞻仰瞻仰！”
蘇燦心想壞了：會不會是昝天高幹的？
“趕緊去看，要不放假了還沒機會看了！”張貝貝又衝蘇燦揚了揚手中的筆記本，“我走了，謝了！”
“不再聊會兒了？”蘇燦問。
“不了，再不抱佛腳我就等著掛掉了！考試就像打電話不是你先掛就是我先掛啊～”張貝貝一邊感嘆一邊往門外走。
林清瑜起身送她：“BEY——BEY！”
“嘻嘻～真是大快人心！”關上門後，林清瑜還止不住的喜上眉梢。
蘇燦嘆了口氣：“別高興的太早咯！這下，昝天高可能要受罰了！”
處罰通知是在蘇燦離校的前幾天張貼在公告欄上的，昝天高掀開了小秦老師回家路上的某個下水道蓋兒，導致小秦老師和他的小電瓶一起摔了一跤。最後定給昝天高的罪名不是毆打師長，而是破壞公共設施。
想來是爲了避免人們去深究其中的緣由吧，但處罰的結果倒是沒有含糊：記大過一次。
後來蘇燦總是想起昝天高在圓心廣場上對自己說‘你覺得過不過四級對我來說很重要嗎？’那句話時的表情——冷漠而無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