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兩個人就往小秦老師的辦公室去了。
“秦老師好!”蘇燦和林清瑜兩根木樁似的往那兒一杵就亮了一嗓子。剛剛還在低頭寫文案的秦老師被她倆嚇了一跳,緩緩擡起頭透過厚厚的鏡片看著她倆一字一頓的說道:“好?我一點兒也不好!”
“被你們倆給我這麼一鬧,我能好到哪裡去?”小秦老師這麼一問,蘇燦就低著頭死命的用左手摳著右手。還能說什麼呢?沒辦法繼續的話題。
“這件事情,性質很惡劣!特別是給你們周圍的宿舍造成了很壞的影響!”暈菜,有這麼嚴重嗎?
“秦老師,請問您說的周圍宿舍到底是哪個宿舍啊?”哇塞,在這麼個結骨眼兒上林清瑜還不忘抓重點。
小秦老師推了推快滑下鼻樑的眼鏡,乾咳了兩聲:“你不要管影響到誰,總之你們身爲一名學生,賭錢就是很惡劣的行爲!”
“哦喲,可是老師啊!我後來不是沒收她們的錢都嗎?都如數歸還了!”林清瑜的話徹底激怒了小老師。
小秦老師廋弱的身軀藏在寬大的襯衣裡微微顫動:“林清瑜,你……你,你真是頑固不化,冥頑不靈!”鼓掌!用詞還真是多樣化。
蘇燦知道以林清瑜的胡攪蠻纏和IQ>=160的智商還是能夠繼續和小秦老師對話的,但人總是要學會見風使舵,要不就得葬身大海喂大白鯊。蘇燦和林清瑜沉默了,往死裡沉默。
小老師開始又開始新一輪的攻勢風暴:“你,林清瑜同學,”剛剛被推舉爲黨校培訓班的人員。你,蘇燦!去年系裡主管黨校工作的向主任親自推薦給參加黨校培訓的。你說,你們拿什麼東西給其他的同學做榜樣?!”
“你說!你們到底是怎麼想的?……”秦老師目光如炬的盯著蘇燦和林清瑜。沉默,一如既往的往死裡沉默。
“說話啊?啞巴了??”當一方的戰火燒的太旺時又會覺得另一方沒有迴音的不堪一擊太過乏味了。蘇燦覺得秦老師現在就有這種感受,他的憤怒找不到迴音。就如同丟下個石子到水裡連個泡兒都不翻上來的現象實在是太詭異了。
秦老師指了指林清瑜:“你,……你有什麼想要說的,剛剛不是挺能說的麼?”
“喔,恩,那個。。。。。。。我覺得我這樣的行爲對不住同學平時對我的友愛,也對不住老師給予的的關懷,更是愧對黨組織對於我的信任!我有錯!”
林清瑜說話的時候,蘇燦用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嗯,這個謊說的氣定神閒。
“蘇燦!那你呢?”趕緊收回目光正視著小秦老師的雙眼。
囁嚅了半晌:“額,額。。。。。。跟她差不多的想法!”
經過這番檢討,秦老師激動的情緒顯然有所收斂。像是得到了想要的結果一般抱起雙臂,調正了一下坐姿:“知道就好!既然你們自己都知道你們這樣的做法與黨的名號不相稱,那麼林清瑜這次的黨校培訓資格取消!蘇燦本學期推選預備黨員的資格也取消。”
大了,大了!蘇燦在心裡暗暗叫苦,這個錯認得太過了。
林清瑜急了:“秦老師,我們都知道錯了。您也不能取消我們的資格啊!”
小秦老師也不急,慢條斯理的回答:“總之這件事情我已經上報給系主管黨內工作的向主任了。雖然你們其他的條件都符合要求,但是這次的這件事情造成了比較壞的影響。讓你們加入黨組織,勢必會遭到其他同學的反對!”
蘇燦從沒有這麼近距離和仔細的看過眼前的這位秦老師:不太濃的眉毛在尾端處散開,一雙因近視過度而有些凹陷下去的眼睛。皮膚蒼白的不像他們這個年齡該有的顏色,臉上唯一還算有生氣的便是較爲挺拔的鼻樑。這個人就是趾氣高揚和豔麗妖嬈的孫斐然的現男友?
蘇燦的沉思被林清瑜急促的聲音給打斷:“可是,老師!您可以取消我的資格。蘇燦她根本都沒有參與,您怎麼能取消她的資格呢?!”
林清瑜還真夠姐妹,這麼緊要的關頭還是想著幫蘇燦給撇清了。蘇燦都快感動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別吵,別吵!”秦老師敲了敲桌子示意林清瑜不要太激動。
“這件事情你有什麼緣由我管不了了,有什麼問題你們去找向主任談!”秦老師武斷了切斷了所有話題繼續下去的通道。
“沒有其他的事情你們可以出去了!”秦老師擡起手示意她們離開。
林清瑜無奈的點了下頭:“老師再見!”
“秦老師再見!”
“嗯……”
“NND!老子們搓麻將影響不好!TMD跟孫賤人談戀愛影響就好了?!”出了秦老師的辦公室還沒多遠,林清瑜就罵開了。
“省省力氣吧,我尋思著小秦這是爲我倆特地設計了一個圈。您就不明就裡的往裡鑽了。”
“怎麼個圈法兒?
蘇燦覺得林清瑜爲這事太激動了,這人一激動就會犯暈,這一犯暈就很難看清事物的本質了。比如說談戀愛也是一樣,就像蘇燦一遇到夏俊琦就覺得腦子不夠用了。
“你沒瞧見他老人家就等著咱們說對不起黨,對不起人民羣衆了嗎?”
“唔,好像是有這麼一點哦。”經蘇燦一提醒,林清瑜有些半夢半醒的了。
“所以說遇到這種情況最好的方式就是沉默。”蘇燦還在講述她的經驗之談。
“現在說這個已經晚了,當務之急咱們還是去找向老太太好了!”林清瑜要去向老太太那裡幫蘇燦洗清冤屈。
“再說那向老太不是挺喜歡你的嗎?”說實話,蘇燦不怎麼想去向老太那裡。明明知道她對自己好,明明知道她可能原諒自己,見到她時就越發覺得愧疚難當。這比找個人連吼帶罵的訓你更難受,前者是外來的責備和打擊,而後者是來自於自身靈魂的審訊和反思。
“快點,進去嘛!”林清瑜拖著蘇燦的手在向老太的辦公室門口拉拉扯扯了好半天。
“進來吧!”向老太到底還是發現了蘇燦和林清瑜,不過這麼大的響動要不發現不是耳鳴就是失聰。
“哦,是蘇燦啊。”向老太太放下手中的筆擡起頭看了看她們。
“向老師好!這個是跟我一個班的林清瑜同學。”蘇燦指了指身後的林清瑜。
“哦——我知道,你們秦老師已經跟我講過了。”看來犯錯誤的好處就是可以讓人迅速的認識你。向老太又指了指寬敞的辦公室內的那張會客沙發道:“你們坐下來說話吧!”
“向老師,我們倆今天來主要是來跟您認錯的!”坐下來後蘇燦搶先回話。
“嗯……”向老太點了點頭似乎是明白了蘇燦所有的想法和心思。
“知道錯了就好。”她的語氣依然平和。
“向老師,那能不能不取消我們班的林清瑜同學黨校培訓的資格啊?”蘇燦往前挪了挪身子,急切的盼望著向老太的回答。
“蘇燦——其實我也不希望你們因爲這次的事情失去能夠入黨的機會。畢竟這樣的機會每個學期只有一次,也不是每個人都可以的,總之得來不易。”向老太語重心長的說。
“但既然秦老師已經將你們的事情彙報到位這裡了,就沒有辦法只是簡單的在你們班內解決了。而且據說你們班的有些同學已經對此事件提出了質疑,所以這件事就不能藏也不能掖了。這是原則!明白嗎?”
某些同學?是哪些某些同學?蘇燦飛快的想。林清瑜坐在蘇燦的旁邊不動聲色的在身後扯了扯她的衣角,兩個人都有些明白了裡頭的蹊蹺。
“林清瑜,等下個學期的機會吧!”向老太將目光專向了林清瑜,和藹的看著她的反應。
“恩,向老師!給我的這個懲罰我接受,但是蘇燦她根本就沒有參與其中,就這樣取消她的資格未免也太不公允了?”
“蘇燦當真沒有參與?”
“哎呀,向老師,我要是說謊我就……”我就什麼?林清瑜是想說生個韓崽子沒**兒還是說謊了長痔瘡?這是她一貫的手法和選項。
“我要說謊我就永遠別想踏進我黨的大門之內,再說其他人不也可以作證的嗎?”林清瑜到底還是增加一個選項。
“向老師,林清瑜和蘇燦應該沒有說謊!”從門外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蘇燦和林清瑜不約而同的往門口看。夏俊琦!只見他抱著厚厚的一摞資料站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