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豔不可置信地道:“我親自去陪他看的病,做的CT,醫生又是親口說的,那還能有假?”
喬豔爸爸道:“中醫講究望、聞、問,我做了一輩子的中醫,什麼樣的疑難雜癥沒治過,絕對錯不了。他瞧起來雖是面帶晦澀,但中氣十足,但絕對不是不治之癥。”
喬豔聽後,心中大震,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喬豔爸爸見她面色忽晴忽暗,道:“好了,閨女,別犯嘀咕了,明天我親自給他把把脈,診上一診。如果你還不敢相信,就再去重新拍個CT,之後就再無疑慮了。”
喬豔想到心彬倘若不是絕癥,自己也就不用爲他每日煎熬了,激動之下,一整晚都沒睡好。
到了次日,喬豔一家連同心彬吃過早飯,心彬正打算帶他們去遊玩,喬豔爸爸忽然叫住了他。
喬豔爸爸道:“心彬啊,我昨晚聽喬豔說你最近身子不好,我是中醫出身,過來,讓我爲你瞧瞧。”
心彬聽後,心中“咯噔”一下,暗道:“難道喬豔已經對他們說出了自己的病情?”可她爲什麼這麼做,對她又有什麼好處?面色變了變,不自然地笑道:“喬叔,我身子真的沒事。”
喬豔爸爸面色一沉,道:“有病不避醫,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挺大個男人別婆婆媽媽的!”
心彬見喬豔爸爸面露不悅,不敢違逆,只好順從。在診斷的過程中,心彬心臟狂跳,焦躁不安,生怕被診出他患絕癥之事。倘若他們得知,自己都已經快要踏進棺材的人了,還將喬豔捆在自己身邊,這不明顯是坑人家呢麼?又會怎麼看自己?他們還會讓她繼續同自己交往下去麼?他們若是逼自己離開喬豔,自己應該怎麼辦?心彬又是焦躁,又是不安,額頭不由得見了汗。
喬豔爸爸又是切脈,又是看舌苔,又是看眼睛的,每當他皺眉的時候,心彬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上。
十多分鐘後,終於完畢,心彬第一個道:“喬叔,我……怎麼樣?”喬豔的爸爸道:“你得的脈象輕浮瘀滯,明顯是邪風入裡所致,至於胸悶脹痛,是於氣攻心,要想確診,還得去醫院拍個片子。”
心彬聽後,長長舒了口氣,忍不住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暗道:“真是謝天謝地,還好沒診出來。看來喬豔爸爸的醫術也不怎麼樣嘛!”
心彬笑道:“我就說嘛,沒什麼大事,過幾天我會去查看的。”
喬豔的父母知道她週一上班,在TJ至呆了兩天,週日的下午便坐車回返。臨走前,百般囑咐喬豔以後別委屈自己,工作若是不順心,就辭職,大不了回家他們養她。又叮囑心彬再次查一下他的身子,沒病更好,有病早治療,一直拖著總不是辦法。
喬豔父母走後,喬豔道:“心彬,要不我們現在就去醫院吧?市內的醫院怎麼也比鄉鎮的醫院有權威。”
心彬不以爲然地道:“我看還是算了吧,我這個病到哪裡查都是一樣。”
喬豔對他爸爸的醫術極是有信心,這麼多年來被他爸爸治癒的患者不計其數,沒有一例誤診,家裡感恩的牌匾都已經快掛不下,當下硬是要求他去。
心彬見她很少用生硬的語氣說話,知道此次自己若是不去,她必然著惱,又想到自己的病情發展到什麼程度,自己心裡也應該有個數,於是去了TJ醫院。
兩人又是按部就班地掛號,候診,照射CT。儘管心彬對自己已經不抱希望,當醫生將CT拿起診看之時,他仍然不在心中大跳,祈禱奇蹟出現。
醫生看了一會,隨手將片子一拋,淡然道:“沒什麼大事,只是肺部發了炎癥,輸幾天液就無大礙了。”
心彬聽後,腦中“轟”的一聲,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然而卻是發出聲音,直愣愣地望著醫生。
期待的奇蹟是出現了,可是他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好半晌,心彬顫抖著道:“大夫,您……您說什麼?”
醫生被他由於過度震驚而變得僵硬的表情弄得一愣,有些不耐,又重複道:“我是說你沒什麼大事,只是肺部發了炎癥,輸幾天液就無大礙了。”
心彬聽後漸漸回過神來,直覺一股難以形容的喜悅在心底爆炸開來,激動之下,一跳蹦了老高,捶胸頓足。快要到筋疲力盡的時候,突然雙膝跪地,振臂大喊道:“啊,太好了,太好了,老天並沒有放棄我,我可以不死了。”
倏爾想到近半月來夜不能寐,生怕一睡過去就不再醒來的驚懼惶恐,委屈、難過、激動、纏織翻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喬豔能夠了解他絕處逢生的心情,喜極之下,也哭了出來。
心彬這近乎癲狂的舉動,喬豔到沒感覺怎麼樣,卻將醫生嚇得魂不附體,呆若木雞。見他時悲時喜,時哭時笑,以爲他肺病還沒好,精神突然又出了問題。
當心彬走向他,想道聲謝的時候,他“啊”的一聲,面色大變,險些從凳子上摔下來,躲之不跌。滿臉驚恐地望著心彬,大呼保安。
喬豔、心彬都被他的舉動鬧得哭笑不得。
心彬老臉一紅,手都不知道放哪裡纔好,尷尬地笑道:“大……大夫,您……您沒事吧?你不要誤會,我沒瘋!”
喬豔也笑道:“大夫,對不起啊,我朋友他實在太高興了,所以剛纔的行爲有些誇張,您別介意啊!”
醫生見喬豔語出溫柔,神色平靜,方纔放下心來,問道:“他……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喬豔道:“前不久我朋友生病,結果被醫院診斷爲絕癥,如果你沒看錯的話,那麼定是先前那家醫院誤診了。他得知自己患了絕癥之後,這段時間以來心情一直很壓抑,突然聽到自己沒事,他的舉動也情有可原了。”
醫生聽後,見心彬連連點頭,方纔相信。
兩人出了醫院,走在回去的路上,喬豔惑然道:“對於誤診的事兒,你說,問題肯能出在哪?”
心彬腦中飛轉,不斷地回想那日兩人看病的經過。給他看病的醫生應該不會看錯,難道問題出在CT的片子上?猛地想到那日同他一起看病的還有一個老奶奶,而那位老奶奶卻搶了自己掛的號,之後又同時去的CT室,突然恍然大悟。
《青春如詩:大學畢業那兩年》雲起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