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男頭痛欲裂的睜開眼睛,雪白的天花板映入眼簾,這是一間陌生的房間,周圍一切都是陌生的,幾樣簡單的擺設讓若男似乎明白了什麼,她記得崔世邦敬酒給她,她還記得黃洋像一隻小蜜蜂忙著在花叢中採蜜,完全無視她,她記得後來她喝酒了,還和崔世邦搶著喝,之後的記憶一片空白,似乎被什麼軟件將這部分記憶徹底清除了一樣。
若男的頭更疼了,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她低頭,看見雪白的牀單,手指觸碰到身邊滾燙的肌膚的時候,她渾身僵硬,像通了電一樣!
我的天!若男迅速轉過頭來,還好還好,身邊躺的不是別人,是她最愛的黃洋,若男忽然鬆了一口氣,心從嗓子眼落了下來,酒後亂性的例子她倒是知道不少,當看到黃洋熟睡的臉龐的時候,她忽然覺得好安心。
太陽已經升起來老高了,看樣子已經過了起牀洗漱的時間了,對於昨晚的記憶,若男仍舊想不起來,也不知道她是怎麼離開的,又怎麼到了賓館,若男抓抓頭,看來以後要滴酒不沾了。
“醒了?”黃洋轉過身來,睜開稀鬆的雙眼看著若男,他的眼裡滿是血絲。
“恩,你的眼睛怎麼了?”若男不確定這是不是宿醉的後遺癥,她伸出手想要觸摸,卻被黃洋躲過了。
黃洋坐了起來,點燃一支菸,抽了兩口,看樣子煩躁的很。
“怎麼了?是不是我喝醉了,昨天晚上很失態啊?”若男不記得昨晚上發生了什麼,或許她自覺不自覺的打擊了他。
“沒有,你那是真情流露。”
黃洋的話冷冷的,若男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看樣子,昨天晚上她一定在同學們面前很失態,讓他沒面子了,若男湊過去,弱弱的說:“我下次再也不喝酒了,別生氣了啦。”
黃洋再一次躲了開來,抽了一口煙,說:“不用,要不是喝酒了,我還不知道你也有那麼熱情的一面。”
若男滿腦袋問號,她昨晚上到底做了什麼了?什麼真情流露,什麼熱情,怎麼覺得好像她非禮了黃洋了似的呢?難道,她酒後對他那樣,那樣,又這樣,這樣了?若男忽然羞得滿臉通紅,這下完了,喪失了理智的她一定被情慾完全捕獲了,黃洋現在這麼生氣,一定是覺得她是一個腹黑的悶***人了!
若男又看了看自己,她身上很乾淨,沒有吻痕,而且肚子也不痛,不是說**很痛的嗎?若男擡眼偷偷看了看黃洋臭臭的表情,若男的心裡頓時生出一個很糗的劇情:女生熱情似火,媚眼如絲,吐氣如蘭,一步步勾引著男生步入情慾的霧靄中,突然,女生酒意上來,呼呼大睡,激起男生的慾望,卻逃之夭夭,任由那慾望從巨大堅挺到萎靡不振不管不顧,男生看著身下宛如死豬的女生,怒氣衝衝……
若男搖搖頭!這劇情也太狗血了,不過若男太瞭解自己了,這種劇情在她身上真的可能發生!她能體會黃洋現在恨得她牙癢
癢的心情,一個女人在自己身下,進行前戲的時候睡著,這將是怎樣的打擊。
“洋洋……對不起嘛……昨晚上我不是故意的……我喝醉了嘛……”若男笨拙的想要道歉,以挽回黃洋作爲男人的尊嚴。
“你也知道?你現在後悔了?當時你做什麼去了!”黃洋只要想到崔世邦碰過若男,就恨的牙癢癢。
“我喝醉了嘛,我不是故意的啦。”若男極力的解釋的,決不能讓黃洋留下心理陰影,她看過書的,書上說這方面收到打擊的影響可大可小,弄不好就要不舉了!
“喝醉了只是藉口!你那樣做說明你心理根本沒有我!你根本沒有考慮過我!”黃洋將煙掐斷,又重新點燃了一支,若**本沒有意識到她的錯誤,而是假裝道歉。
“我……”若男自知理虧,畢竟她真的什麼也不知道了,也沒有考慮過他,要是考慮過了,她也絕對不會睡過去的,若男的內心充滿了愧疚。
見若男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黃洋更加生氣了,說:“你現在怎麼不解釋了?就是你默認了唄!你和他親親我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那麼多人看著,有沒有想過廉恥兩個字怎麼寫?有沒有想過蕩婦什麼樣子!”
若男聽的一愣一愣的,黃洋這是發的哪門子瘋,她不就是喝醉了嘛,怎麼還扯出別的男人了?還什麼廉恥,蕩婦?她到底做什麼了?昨晚上她清楚的記得是他在女生堆裡流連忘返,她不追究了,怎麼他還血口噴人呢!
“你什麼意思?說清楚!”若男沉下臉來,那兩個詞彙深深傷害了她的自尊心。
“你問我什麼意思?我還問你什麼意思呢!想要給我帶綠帽子麻煩走遠一點,在那麼多同學面前演著一出,你不怕丟人,我還嫌惡心呢!”黃洋直接掐滅了菸頭,狠狠扔到了地上。
“黃洋,說話要負責任,我做什麼了,你給我說說看,不能平白無故冤枉人!”若男明白了,並不是因爲她醉酒調戲了他,而是另有隱情。
“我還真佩服你的演技,我都看見了,你居然還能裝的這麼無故,這麼理直氣壯,我看奧斯卡最佳女主角不搬給你,評委都瞎了!”黃洋句句緊逼,只要想到其他人看見了若男和崔世邦一起,他的火氣就控制不住。
“你口口聲聲說我裝,那好,你告訴我,我和誰曖昧不清了,我和誰讓你帶綠帽子了!你說啊!”若男的怒火不停的在叫囂,想要掙脫理智的牢籠。
“還在裝是吧,你不是最討厭那種扮可憐裝無辜的女人嘛?你不是最討厭腳踏兩隻牀的女人嗎?蕭若男,你知道嗎,你現在讓我覺得噁心!噁心!”黃洋叫囂著,他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
“黃洋,捉賊拿贓,你倒是說說看,那個男人是誰!”若男非要把這件事情弄弄清楚。
“崔!世!邦!”黃洋從牙縫裡擠出來這三個字。
“笑話!我還以爲你栽贓了誰呢,我和崔
世邦清清白白,乾淨的連點灰塵都沒有!”若男冷笑,沒想到黃洋居然還抓著過去的誤會不放,心眼如此之小,不像一個男人。
“乾淨?你也不怕你們玷污了這個詞,在大庭廣衆之下摟摟抱抱,還乾淨!虧你說的出口!”黃洋不敢想兩個人在他沒看見的地方都做了什麼。
“我說過了,我喝醉了,再說我們能在大庭廣衆下做的也絕不是見不得人的事!”若男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但是她相信,她和崔世邦絕對是清白的。
“你醉的不省人事,你知道爲什麼昨天晚上我沒碰你嗎?你知道嗎?因爲他碰過了,我覺得噁心!我覺得是二手貨!不值得我黃洋碰!碰一下都是對我的侮辱!”
若男伸出右手,停滯在半空,真的沒想到黃洋嘴裡能夠說出這樣惡毒的話來,這不僅是對她的侮辱,也是對這份愛的褻瀆!
“我在一個人喝悶酒的時候,你在哪?黃洋,你在哪?不用指責我的不是,而且我沒做錯什麼!倒是你,泡在女人堆裡出不來了!連我是誰都不知道了!和那些女人嬉笑調情,當我不存在嗎?現在又以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壞我名聲,真正噁心的是你!是你!”若男收回手,隨手撿起枕頭,朝黃洋砸去。
“我們是正常的社交!不像你們!”黃洋將枕頭打落到地。
“社交!如果我不在,你們還要交到牀上來呢!現在躺在這的就不知道是誰了!”若男又扔了一隻枕頭,心中的怒火無處發泄。
“你……你胡說!”黃洋頓時語塞,他看著若男流著眼淚起身,穿衣服,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他的火氣更濃了,他只是想發泄一下,沒想到這股火沒法出去就罷了,還被若男噎了個一句話還說不出來。他將牀上所有東西扔到了地上,站在上面一頓猛踩。
若男走出賓館,邊走邊擦乾眼角流出的淚水,不住的勸自己:“蕭若男,你就是個白癡!除了哭還會什麼!他都那樣詆譭你了,侮辱你了,還有什麼好留戀的……”不知道怎麼的,若男仍舊忍不住回頭,期盼那個人能在身後忽然出現,並且抱住她,溫柔的告訴她剛剛的一切都是鬧著玩呢,但是身後除了冷漠的陌生人,什麼也沒有。
若男頹廢的回過頭來,不住的責備自己:“蕭若男!你還在期盼什麼?他不會來了,不會來了!在他眼中,你已經是不堪的女人了,他不會來了!你死心吧!”淚水模糊了視線,模糊了腳下的路。
周圍時不時有人懷著疑惑的目光看著若男,若男完全不在意,她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走著,走著,和之前一樣,整個人心死了一半,如同行屍走肉,愛情就是這樣,有苦也有甜,有感動也有誤會,女人也是這樣,不管嘴上說的多麼絕情,內心卻沒有一刻放棄過,再多的甜言蜜語,哪怕明知道是假的,也會自欺欺人的相信,並且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直到下一次心再一次碎成一片一片,反反覆覆,不知悔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