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此刻正默默地看著他,用心把他的話記下來。
那些日子裡,我以爲,那全是真理。
***
整個寒假,季寒成了我的老師。
這樣的約見,除了我和季寒,再沒第三個人知道。一想到這,我就不由自主開始興奮。其實一個寒假這麼短的時間,真的能夠學到什麼,我不清楚。可是季寒教給我的,的確是最最實用的東西。
我很快就發現,他真不是一般的會打架。
而且在他打架的時候,居然還有心思去計較一些極其微小的細節,這點讓我驚訝不已。
寒假的第二天,天氣很差。
昨日的晴朗似乎是天氣的迴光返照。前幾日的大霧預兆顯現在這天,早上開始,就飄起小雪,細細小小的,滴落便融化了。但到後面卻越來越大,鵝毛般的雪花打著旋兒落下來,沒多久,所有的街道房屋全部被蓋上了一層白色。
踩在雪上,腳底有種特別的感覺,軟軟的,但會發出極細微的響聲。
“真是個銀裝素裹的世界。”我不禁感慨。
讓我想起了一個童話,那個壁櫥裡的另一個世界,就是個冰雪的世界。
“不知道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冰雪女神。”
季寒本來是在校園的某個角落教我簡單的對打,聽見我這句話,忽然停下來,笑著說:“林燃,你是不是看小說看多了?”
我臉一紅,“被你發現了。”自從哈利·波特和魔戒的電影開始流行……後來我在網上也看了大量的異世界啊魔法啊什麼的小說,對於這些東西,我也漸漸著迷。不下於從小就喜歡的武俠世界。
他偏一下頭,對我說,“那這樣,我們去看電影好不好?魔戒第三部……”
我高興起來,“第三部?好啊好啊好啊!”雖然看過小說,但我絲毫不排斥讓文字變成畫面啊。
那趟公車人特別多,擠滿了似乎再無空隙。我們站在中段,他一手拉著車上的扶桿,另一手牽著我。
“我一直覺得公車的容量最神奇了,好象永遠也裝不滿。明明現在已經這麼滿了,可是到了下一站,門一開,又照樣上來些人。”不停的上人,卻沒有人下車,我小聲抱怨。
季寒好笑地看著我:“車裡有個黑洞。”
“說不定真有,容積彷彿無限大。”我咋舌,隱約覺得有隻手在我腰間蹭著,我輕呼出聲。
“怎麼了?”季寒問。
我用眼神示意,這車上有色狼。
他皺起眉,目光在我周圍掃視了一遍,最後把視線停在我身後的一個年輕人身上。
季寒並沒有說什麼,只不動聲色地將我環在他的前面,在狹窄的車廂內隔絕出一個安全的空間。
隔的那樣近,呼吸的熱氣彼此摩挲。
我的臉好熱,不久前的不快都被我忘記。
只有我忘記。
因爲我們到了站,我正要下車的時候,被季寒拉住了。他衝著我搖搖頭,讓我等會再下。直到那個年輕男人下了車,季寒才牽著我跟著他下車。
該那男人倒黴,他一下子拐進一條沒什麼人的小巷。幾分鐘後,他發現不對,站住轉身,惡狠狠地朝我們喊:“你們跟著我幹什麼?”
我看戲似的站著,而季寒則不屑地看著他。
也許在這個男人眼裡,我們只是兩個孩子,而且我還是個看起來文靜秀氣的女孩子。而他自己,的確看上去也是高大強壯的,怪不得有恃無恐呢!何況,這時候從巷子那頭走過來兩個人,他們熟絡地打著招呼,像是一夥的。
季寒開了口:“就是你剛纔在車上騷擾她?”
那男人並不以爲然:“是又怎麼樣?”他同身邊另外兩人一起,輕蔑地望著季寒。
“不怎麼樣。”季寒沉聲說。
他已經出手,這次簡直不曾給人留有餘地。
季寒的每一拳每一腳比風都要快,那三個人連招架的力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