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也許是奴婢記錯了, 奴婢失禮了。”
“姑娘不必這樣說。”
“那奴婢告退了。”
“嗯。”
我默默的轉(zhuǎn)身離開,可是心中卻疑惑不解,那張臉我確實覺得熟悉, 好像在哪裡見過, 爲(wèi)何想不起來, 難道真是我記錯了。
“側(cè)福晉, 您真的不認(rèn)識子矜姑姑嗎?”
“爲(wèi)什麼這麼問?我剛剛說的不清楚嗎?”
“嫣紅只是看福晉看她離開的神情有些異樣, 以爲(wèi)福晉想起了什麼。”
“沒有,只是以前聽過過關(guān)於她的故事,對她多了幾分好奇吧。”
“哦, 那我們也回去吧,娘娘還等著您摘的海棠花呢。”
“嗯, 走吧。”側(cè)福晉又看了一眼那消失的背影, 暗暗的嘆了一口氣, 眼神閃過一絲沒落、欣慰和傷感,要說不認(rèn)識, 很難讓人相信。
“姑姑,姑姑,你快點救救奴才吧。”
“怎麼了?福喜,你不是在弘曆小爺身邊侍候的嗎?出什麼事了?”
“奴才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 小阿哥好像有什麼難題解不開, 飯也不吃, 把自己關(guān)在屋裡一句話也不說, 姑姑你看怎麼辦?”
看著他都快哭出來了, 我擺擺手,“別急, 我先去看看再說,弘曆小爺雖然性子倔強,但也不是輕易發(fā)脾氣的人。”
“那勞煩姑姑了。”
“也不是什麼大事,走吧。”
剛剛走進院子便聽見屋裡有瓷器碎裂的聲音傳來,想來他的脾氣還不小,我示意他們在外面等著。我推門進去,看著凌亂的屋子,皺起眉,“弘曆,你在嗎?你怎麼了?”
“姑姑。”
聽見我的聲音一個小人跑了過來,緊緊的抱住我,“怎麼了?鬧彆扭,不吃飯了?而且還砸東西?好大的脾氣啊?”
他仰著頭委屈的說:“姑姑,我沒有。”
“沒有?好孩子可不能說假話啊。”我看著他,他低下頭,,“對不起,姑姑,是我錯了。”
“告訴姑姑到底怎麼了?被師傅說了?”
“嗯,今天師父說了一句話,我卻不知道它的含義,十七叔知道了,還笑我好久。”
我看著他拿委屈的模樣,真是一個自尊心氾濫的小孩子,就算再怎麼有大人的沉穩(wěn),他依舊不成熟。
“那你先說說是什麼話你不懂,看看姑姑能不能幫你,然後你知道了,就去找你十七叔爭回面子,可好?”
他拉著我的手坐了下來,“嗯,好,姑姑你那麼聰明,你一定知道。”
“那你說說。”
“這句話是: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
“原來是這句話,可是李光地大人教的?”
“是。”
“這句話單單看來不是那麼容易解釋,但是這卻出自《孟子滕文公上》的一段。”
他一聽,趕緊去找書,看他拿出過來,我便說:“其中的整句話是:然則治天下獨可耕且爲(wèi)與?有大人之事,有小人之事。且一人之身,而百工之所爲(wèi)備。如必自爲(wèi)而後用之,是率天下而路也。故曰:或勞心,或勞力;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治於人者食人,治人者食於人:天下之通義。”
“嗯,在這裡。”
“你看看這前面的一段話,前後聯(lián)繫文章你就不難看出它的意思,針對這段話的意思就是:難道治理天下偏偏就能夠和耕種同時進行嗎?有官吏的事情,有百姓的事情。況且一個人身上所需要的生活必須,要靠各類工匠的產(chǎn)品才能齊備。如果每一種都一定要親自制作才使用,那等於全天下的人都時刻奔走在道路上。所以說有的人做腦力勞動,有的人做體力勞動;腦力勞動者統(tǒng)治人,體力勞動者受人統(tǒng)治;被統(tǒng)治者供養(yǎng)別人,統(tǒng)治者被人供養(yǎng),這是普天之下通行的原則。”
他恍然大悟,笑了出來,“哦,原來是這樣。”
“總而言之一句話,知識才是硬道理。”突然間想到了這句現(xiàn)代也很重視的一個課題。
“弘曆明白了。”
“很好,那明白了,是不是可以不鬧脾氣,該吃飯了呢?”
“是。”
“好,那姑姑叫人傳膳。”
“嗯。”
“姑姑,小阿哥請用膳。”
我看著福喜帶著人已經(jīng)把膳食端了上來,欣然一笑,“福喜你可是越來越懂事了,做事可是周到了。”
“姑姑可別誇奴才,奴才可沒有姑姑說的好,這是皇上吩咐準(zhǔn)備的。”
“皇上?”
“是,皇上剛剛和李公公到了門口,但是沒有進來,也不讓人通報,所以……”
我看向門口,“你是說,剛剛皇上就在門外?”
“是。”
天啊,我無力的閉上眼睛,腦袋有些眩暈,這就是說剛剛無意間我又做了一件“傻事”,不知道康熙又要如何對我,十二年,我確實和十三爺學(xué)會的太多了?但是是福?是禍?
回到乾清宮我就碰到了李德全,他好像等了我好久,“子矜。”
“諳達有什麼吩咐?”
我剛剛回到乾清宮,就看見李德全站在門口,趕緊上前,但是他只是對我說了一句話,“進去吧。”
“進去?”
“皇上召見你。”
我看著他兩旁退出來的人,微微一怔,“諳達?這是?”
“皇上只召見你一人,皇上說好久都沒有和你說話了。”
聽了這句話,我的眼淚突然涌了上來,不知道爲(wèi)什麼,我的心也開始慌了,好像這次的對話也許會是最後一次,這樣的想法突然的涌現(xiàn),我自己都被嚇到了,但是那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走進乾清宮,我最爲(wèi)熟悉的地方,腳步越發(fā)的沉重,看著康熙倚在暖榻上閉著眼睛,那眉宇間的疲倦,歲月的痕跡,讓他失去了當(dāng)年的意氣風(fēng)發(fā),“奴婢給皇上請安。”
康熙眼睛微動,慢慢的睜開,側(cè)頭看了我一眼,“丫頭你來了?”
“是,奴婢給皇上請安。”
“來,過來,陪朕說說話吧,朕的時間不多了,好久都沒有這樣好好和你說話了。”
“皇上,您萬萬不能這樣說,您的身體會好起來的,如果您想說話,奴婢一定陪您,什麼時候都可以。”
康熙倚在一旁看著我,眼神透著慈愛,“丫頭,在書櫃的暗中有朕已經(jīng)擬好的傳位的聖旨,你拿出來看看吧。”
“皇上?傳位聖旨?這,奴婢怎麼能看呢?”康熙的一句話好像晴天霹靂,這樣重要的東西他居然讓我看,我不明白,就算一直替他做事,我依舊揣測不透他的心思。
“朕讓你看你就看。”
康熙的注視下,我走向書櫃,猶豫的打開暗格,“咔嚓”一聲輕響,我的身體不由得一顫,裡面是那金黃色的聖旨,讓我的心跳莫名的加速,一種不安讓我的手無法控制的顫抖,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打開聖旨,看著上面那陌生的滿文,微微錯愕,但是卻不影響我找到那重點的內(nèi)容,滿文的四阿哥胤禛幾個字我是認(rèn)識的,我現(xiàn)在迫切想求證的就是這個,現(xiàn)代對胤禛繼位有太多的懸念,這也是我忐忑的原因,我害怕,害怕上面不是他,可是一切的忐忑不安都在這一刻被否定了,是他,就是他,皇位就是屬於他的,他沒有做出那些違背忠孝仁義天下的事情,他就是大清未來的雍正皇帝。
看見那熟悉的幾個字,我輕舒一口氣,心中的喜悅不言而喻,可是突然又有幾分沉重,因爲(wèi)我知道這聖旨一出,接下來的就是悲劇的開始,無論如何都會有太多的人爲(wèi)此付出代價。
“丫頭你可看清楚了?”康熙低沉的聲音喚醒了沉思的我,“是。”
“那這道聖旨就由你來保管。”
我心中一驚,我的手上可是大清下一代君王的聖旨,對我來說重於千金,我怎麼敢接下來,“皇上,這不和規(guī)矩,奴婢怎麼敢……”
“朕說的就是規(guī)矩,這麼多年你應(yīng)該明白,丫頭過來。”
我走到康熙的身邊,坐在他的身側(cè),他就像慈父一樣拉住我的手,“丫頭,朕一直把你當(dāng)做女兒看待,一直希望能給你一個好的歸屬,但是朕一次次傷害了你,讓你受了很多苦,更是虧欠了你十二年的人生,朕對不起你。”
“皇上,您怎麼這樣說?如果不是您,子矜這條命早就沒了,活不到現(xiàn)在。”
康熙的神情有些沒落,“丫頭,你知道君王一生運用的就是政治和陰謀,這就是所謂的帝王策,而你可知你也是我的棋子之一。”
“棋子?”我看著康熙,對於他的話我沒有太多的驚訝,棋子,我知道就是我不想當(dāng),但在這個偌大的皇宮中,我卻一直被利用,做康熙的棋子,其實也是我的護身符,“皇上,子矜並不介意做您的棋子,如果可以選擇,做您的棋子也是一種幸運。”
“丫頭,你真是讓朕心疼,既然這樣,現(xiàn)在你問吧,有什麼疑問你問吧,朕一定給你一個答案,而你從此刻不再是一個棋子,你可以有自己的選擇,但是最後一定要朕一個答案。”看著康熙說的那樣誠懇,我突然有些茫然,難道,難道……
“皇上爲(wèi)何選擇四阿哥?不是別的阿哥?”
康熙盯著我,“是因爲(wèi)你,你已經(jīng)爲(wèi)朕選好了繼承人。”
“我?”
“從朕給你密令開始,朕就要完成一個測試,密令本就是保護君王權(quán)利的標(biāo)誌,而面對朕衆(zhòng)多的皇子,朕無從選擇,所以朕就把尋找的任務(wù)交給了密令,讓密令自己去尋找要效忠的人,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找到了。”
我真的疑惑了,這是怎樣一個賭注,不是主人控制密令,而是讓密令自己認(rèn)主,而我居然就是那個關(guān)鍵,“皇上,您就不怕……”
“朕怕,怎麼會不怕?如果有不測,朕就會毀了大清的江山,可是朕卻相信你,丫頭,朕不會輕易把密令交託與人,因爲(wèi)是你,朕纔會交出,你對朕的所有兒子都是一樣的親厚,特別是不成才的老十,嫉妒心強的老九,在他們中間你可以放棄自己的性命,這樣的真心也換來了他們的信任,讓他們所有的心思都在你的身上,你認(rèn)爲(wèi)這是什麼人都可以做到的嗎?也是因此,朕有了這個計劃。”
我聽著康熙的話,突然感到他的用心良苦,爲(wèi)了自己的孩子,這也是迫不得已,“皇上,奴婢辜負(fù)了您的重託。”
“你沒有辜負(fù)朕,記得之前朕給你的旗裝嗎?如果你選擇了旗裝和地位,那纔會真的辜負(fù),但是你沒有,你依然不把權(quán)勢看在眼裡,這一點纔是朕最放心的,這麼多年,你的心沒有變。”康熙突然輕笑:“也許你是上天賜予朕的福星,冥冥之中的相遇,丫頭記得在蓮花池朕第一次遇見你的那一晚,那晚朕說的全是心裡話,那皇位就是天上的月亮,但是你說的水中之月,在朕心裡卻是你。”
“四十二年的選秀,原本應(yīng)該如往常一樣平靜的進行,但是那一年的平靜似乎被打破了,各宮妃子都要過你,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是朕卻想把你留在身邊,想看看這裡面會有怎樣的真相,果然,你留在乾清宮後,朕的兒子們都開始蠢蠢欲動,而他們和你之間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係,面對朕出的難題,他們不由自主的幫你,甚至爲(wèi)了護你不惜性命。”
康熙說到這裡,我突然有些眩暈,我沒有想到作爲(wèi)一個棋子的命運竟然這麼早就已經(jīng)註定,而我曾經(jīng)竟傻傻的徘徊在他們中間,如履薄冰。
“原本朕並不看好老四,因爲(wèi)他的性格太過孤僻倨傲,行事不行於色,有時衝動,缺少歷練。
可是對於這樣的他,你卻不顧性命到木蘭圍場報信,救了他第一次;在杭州又不顧殺頭的危險阻攔朕,救了他第二次;明知十三替他受過,你卻陪著十三度過十四年的時光,救了他第三次;他因禍得福了,老四生性有些冷酷和殘暴,正是朕最不放心的地方。但是面對著變故,面對著你們突然的離開,他倒是出乎朕意料的學(xué)會了面對孤獨,壓制自己身上的戾氣,行事更加嚴(yán)謹(jǐn),處事更加敏銳,久而久之,他竟然有了帝王身上的韜光隱晦。”
“最後讓朕可以確定你的心思的,就是那套旗裝,丫頭你早已經(jīng)知道一切的事情瞞不過朕,當(dāng)然也會猜到朕讓你穿上那旗裝有意要把你賜給誰吧?”
我心知沒有什麼可瞞康熙的,答的也是真切,“是,奴婢知道,應(yīng)該是四爺。”
“沒錯,賜給老四,朕既可以試探其他人的心思,又可以知道你的心思。”
“但是奴婢打亂了你的計劃。”
“沒有,你讓朕更加看清了你的心,什麼禍水?你只是不想讓老四和這個位置失之交臂。你能告訴朕你爲(wèi)何如此做?你又怎麼對他有如此的信心?可以捨棄一切,只爲(wèi)他一人?”看著康熙的探究的眼神,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心,奴婢知道自己的心,心愛上了一個人,無法割捨,只能盡力幫他,保全他,但是奴婢絕不會觸犯該有的底線。”
“很好,丫頭你終於說了實話。”康熙笑的很開心,又笑的很疲倦,“那這就是朕選擇老四的原因,因爲(wèi)他可以讓你臣服,而你讓朕信任。”
“皇上,那丫頭可以再問一件事嗎?”我猶豫了很久,纔開口。
“你說吧。”
“丫頭想問,隱龍,是不是和丫頭中了一樣的毒?”我終於問了沉在心底好久的疑惑。
康熙一聽,出乎我意料的點點頭,“沒錯,他們的身上也有千機藥的毒。”
“爲(wèi)什麼?”
““隱龍”只能服從於皇帝,爲(wèi)了這個,必須有絕對的理由。”
“皇上也是打算這樣對我的嗎?如果我沒有中毒,是不是也會給我千機藥?”我看著康熙,他扶住頭,閉上眼睛,“是,“隱龍”的人都會服用。”
我笑了出來,“皇上,丫頭多希望你可以騙我。”
“丫頭,也許這就是你的宿命,冥冥之間,你不得不服用千機藥生存,在朕交給隱龍千機藥的時候,朕猶豫了很久,但是要保住你的命,就必須如此。”
“難爲(wèi)隱龍了,他們隱瞞了這麼久,既要彌補歉疚,又不得不面對我。”
“丫頭,你的問題都問完了,怎麼辦?朕還要繼續(xù)利用你,你的答案呢?”看著他手中再次出現(xiàn)的密令,我知道這一刻來了,我還是要做馬佳子矜,開始見證悲劇的始終。
看著康熙疲倦的輕吐出一口氣,我給他奉上一杯茶,“既然註定我是“隱龍”的一員,您的旨意,我會遵從到最後。”
“你果然沒有讓朕失望。”
“皇上請說吧。”
康熙從身側(cè)拿出一個木箱,“丫頭,這還有兩道聖旨,朕要和你換一個承諾。”
我看著康熙不解他話中的意思,“皇上要奴婢做什麼?”
“你不問問這兩道聖旨是什麼?”
一連三道聖旨,必然和皇位有聯(lián)繫,傳位聖旨已是胤禛,那這兩道聖旨其中一道應(yīng)該會和十四有關(guān),畢竟他手握兵權(quán),要國家穩(wěn)定不能失去兵力的支撐;那另一道會是什麼?
康熙看著我遊移迷離的眼神,輕笑:“另一道聖旨,是給老八他們的,你可想要?”
康熙一開口我心中一顫,“皇上?”
“你可想要?”
我俯首磕頭,“奴婢欠八阿哥的,奴婢想要。”
“好,那你就要用你的命來換。”
我猛然擡頭看向康熙,他的神情凝重,“不明白朕爲(wèi)何這樣對你是嗎?既然要你死又何必救你?”
“奴婢不敢,其實皇上不說,奴婢的性命也不會長久,以奴婢一條命,換他們的平安,奴婢知足了。”
康熙看著我眼神有著不捨和無奈,“丫頭不要怨朕心狠,只是你幫助他成爲(wèi)皇帝,他就要爲(wèi)這個位置付出代價,四福晉那拉暮瑟,曾在朕的身邊做了四年的女官,只有她才能母儀天下,她才能爲(wèi)大清江山付出一切,而你終究只是幫他成事的棋子。”
“大龍已在收尾,只要她要我死,奴婢斷不會茍活。”
康熙的眼睛有些溼潤,“丫頭,朕對不起你,朕知道自己的大限將至,力不從心,勞累了一輩子,孤獨了一輩子,直到這一刻朕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得到了什麼?失去了什麼?如果人生真的有下輩子,朕也希望是一個平凡人,得到自己沒有體會到的東西,但是這一刻,朕只能把自己未了的事情託付給你。”
“皇上放心,奴婢用性命承諾。”
康熙點點頭,“丫頭,這麼多年,只有你知道朕的心,這塊令牌朕還是交給你,“隱龍”在這一刻就是你的,找到一個接班人,把它傳下去。”
“皇上,……”
“丫頭,不要說了,雖然讓你承受這些很不公平,但是隻有你才能盡全力保全他們,讓百姓免於戰(zhàn)火,朕把這些都交給你了。”
“是,奴婢領(lǐng)命。
“丫頭,爲(wèi)朕唱首歌吧,朕聽過你唱過兩次歌,第一次是在塞外,小十八死的那天,聲音淒涼酸澀;一次是四十七年的除夕,但是聲音依舊酸楚,卻帶著一絲思念;可是這回,爲(wèi)朕唱一首吧,朕想聽。”
“是,只要您想聽,丫頭就給您唱。”我擦乾眼淚,輕聲唱:千秋做人多辛苦,一切痛楚心底有數(shù)百年孤獨全部埋進塵土,男兒自尊紅著雙眼不哭茫茫人世多雲(yún)霧,一杯淚珠換笑一幕向前一步刀光劍影飛舞,男兒好強,永不低頭認(rèn)輸,看我少年做主,不再由人擺佈汗水上路拼出快樂地圖,看我少年做主,愛恨分的清楚風(fēng)險團團圍住拿來錘鍊筋骨,看我少年做主,不再由人擺佈痛快付出爲(wèi)求萬人仰慕,看我少年做主,愛恨分的清楚手中握緊企圖人間太平幸福……
看著康熙閉上眼睛,一滴眼淚滑過他的臉頰,我心中不由的感慨,一代帝王的的一生這就是開始,述說著他年輕的抱負(fù)和霸氣,但是這一刻那些是如此的遙遠,勾起了他一抹酸澀的回憶。
一月過去,康熙的身體每況愈下,連牀都難下,已然癱軟在那裡。
直到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康熙帝不予,還駐暢春園,病逝。
即夕移入大內(nèi)發(fā)喪。
我走出乾清宮,看著已經(jīng)站在門口的隆科多,“皇上遺命,關(guān)閉九門,閒雜人等不得隨意進入,皇上遺詔在此,隆科多接旨,宣佈遺詔。”
“臣,隆科多接旨。”
看著隆科多顫抖的接過遺詔,我轉(zhuǎn)身跪下,聽他宣讀遺詔:
從來帝王之治天下,未嘗不以敬天法祖爲(wèi)首務(wù)。敬天法祖之實在柔遠能邇、休養(yǎng)蒼生,共四海之利爲(wèi)利、一天下之心爲(wèi)心,保邦於未危、致治於未亂,夙夜孜孜,寤寐不遑,爲(wèi)久遠之國計,庶乎近之。
今朕年屆七旬,在位六十一年,實賴天地宗社之默佑,非朕涼德之所至也。
□□皇帝之子禮親王,王之子孫,現(xiàn)今俱各安全,朕身後爾等若能惕心保全,朕亦欣然安逝。雍親王皇四子胤禛,人品貴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統(tǒng)。著繼朕登基,即皇帝位,即遵輿制,持服二十七日,釋服佈告中外,鹹使聞知。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三日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