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的發(fā)言針鋒相對,各持一詞,一個認爲韓國第|已經(jīng)形成威脅,開始在棋戰(zhàn)舞臺上顯露頭腳,相形之下中國同年齡段青年棋手的發(fā)展情況就不那麼令人滿意;另一位則認爲現(xiàn)在就斷言中國青少年棋手落後於韓國爲時尚早,還需要進一步的觀察才能下結(jié)論。ZHe
對同樣的事物有不同的看法,這很正常,所謂言者無罪,聞者足戒,不過今天開的是赴韓交流準備會,而不是青少年棋手培養(yǎng)方法反思會。
“呵呵,葉領(lǐng)隊說的很有道理,不過改革培訓體制這件事兒牽涉面太廣,影響太大,絕不是短時間內(nèi)能夠改變的,所以咱們還是把話收回來,先把擺在眼前事情解決了吧。至於其他的問題,可以單找個時間再好好研究。”黃家貞笑著爲雙方打著圓場。
黃家貞是他們的頂頭上司,他既然開了口,葉榮添和呂傳科自然也不會再繼續(xù)糾纏於這個話題。
“呵,主任要咱們務實,那咱們就務實吧,所謂不打無準備之仗,不打無意義之仗,韓國棋院的目的我們都清楚,那我們參加這次交流賽的目的又是什麼呢?達到什麼樣的目標就算是成功呢?咱們是不是討論一下,先大致訂個方向,目標?”韓湘萍提議道。
“這個建議好。傳,你先來談談吧。”點了點頭,黃家貞贊同道。
“嗯|明顯,韓國棋院搞這次邀請賽的主要目的是爲了瞭解我國現(xiàn)在第三梯隊棋手的狀況。所以,應對策略上有兩種,一種是毫無保留地拿出咱們的真正實力,派出最強的棋手到韓國,讓他們知道咱們中國圍棋並非後繼無人;一種是使出兵計,把最強的棋手留下來,由次強的棋手上陣,讓他們錯認爲我們的實力很弱,進而得出錯誤的結(jié)論。”呂傳科答道。
友雖然也屬正式比賽,但和有獎金,有對局費的比賽還是有區(qū)別的,另外比賽的結(jié)果對棋手等級分沒有影響,因此這種比賽的勝負只有象徵意義,並無實質(zhì)好處。
“那你覺得這比賽咱們該不該拿出亮出真正的底牌呢?”黃家貞問道。
“我們國青隊肯定是要兵盡出。ZHe韓國不是有號稱九段剋星的初段三殺手嗎?我倒想看看這三個殺手厲害,還是我們國青隊的人厲害。”呂傳科大聲答道,他大概還在爲剛纔葉榮添的指責氣惱,想用手下年輕棋手的優(yōu)異表現(xiàn)進行回擊。
“韓國方面求地條件是十八歲以下。符合這些條件地人都有誰?”葉榮添馬上問道。
光有豪氣是不地。重要地是要有實力。假如吹牛就能勝利。隨便從馬路邊上拉來一位賣野藥地大概也能成爲世界冠軍。
“中晨星。十八歲。浙江新湖隊主力隊員上個賽季打第四臺。取得十七勝四負地成績。排在圍甲聯(lián)賽地第一位。個人賽方面。新人王戰(zhàn)第五名。阿含桐宗杯第四名。棋風大氣。擅長控制局面。水平發(fā)揮穩(wěn)定。非常值得信任。
周易初。十八歲海申花隊主力隊員。上個賽季打第三臺。十五勝六負。排在圍甲聯(lián)賽第三位。個人賽方面。新人王戰(zhàn)第八名CTV快棋賽第六名。棋風大開大闔於攻擊型棋手。尤其擅長大模樣作戰(zhàn)。
史思亮七歲。北京大寶隊隊員賽季出場十三次。九勝四負。個人賽方面。全國個人賽第三名。NEC新秀賽第四名。
映九。十七歲。廣東新飛隊隊員。上賽季出場十次。八勝二負。全國個人賽第五名。
這四個人都符合韓國方面的要求,特別是中晨星,在阿含桐宗杯的八進四比賽中曾經(jīng)淘汰了陳海鵬,表現(xiàn)出非常強大的後半盤功力,論實力,絕不在韓尚秀,崔明哲,金炳輝這些人之下。”
對於自已手下的兵呂傳科是如數(shù)家珍,也正是因爲深深瞭解這些隊員的實力,所以他纔會對所謂的韓國初段風暴不以爲然。
“呵呵,一個個都是精兵猛將,聽起來就讓人熱血沸騰。”黃家貞一邊在本子上記錄著相關(guān)情況一邊笑著說道。
“那是當然,俗話說的好,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我?guī)У娜耍瑳]有孬種。在我這兒,就算是塊廢鐵我也能把他練成塊好鋼。”得到黃家貞的誇獎,呂傳科是非常得意,轉(zhuǎn)過臉來還用眼角向葉榮添挑了挑,葉榮添則是輕笑搖頭,並沒有說什麼。
“呵,老呂,謙虛點兒,小心
成真的,真交給你幾個特型材料讓你去練,看你?|:練成塊好鋼。”也看到呂傳科挑釁似的眼神,坐在旁邊的韓湘萍笑著替他圓周話,省得被人誤解。
“呃,呵呵,對,對,還是你想的周道。黃主任,剛纔那句話我收回。”呂傳科借坡下驢,舉手敬禮笑道。
“呵,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想收回去哪那麼容易。總之,這句話在我這兒備了案了,等哪天出不來成績,看我怎麼修理你。”黃家貞舉起手裡的筆輕輕搖了搖,會議室裡的氣氛頓時變得熱鬧了許多。
由於有十八歲以下這條硬指標的存大,國青隊內(nèi)高水平棋手雖然還有好幾位,但能派出的也只能是這四位,還餘下的四個名額毫無問都屬於國少隊。
“興華,說說你的人選吧。”黃家貞把目光轉(zhuǎn)向陳興華。
國少隊的成員在十六歲以下,從資格上看全部都符合韓國方面提出的標準,因此陳興華的提名非常關(guān)鍵。
“汪定華,祝鳳梧,李柯,這三人成績穩(wěn)定,也參加過不少比賽,實戰(zhàn)經(jīng)驗豐富,是當然的人選,至於第四個名額嘛,楊漢光吧。他的棋頑強,重實地,非常擅於破空,被稱爲二路小強,對付韓國年輕棋手的亂戰(zhàn)風格應該比較適合。”前三個提名陳興華想也不想便脫口而出,但到了第四個名額時則明顯猶豫了一下。
“咦”,會議室裡其他幾人聞聽都是一愣,連正在往本上記東西的黃家貞也不自覺地停下了筆,擡起頭來用迷惑不解的眼神望向陳興華。
“興華,不對吧,少隊裡現(xiàn)在表現(xiàn)最好的不是王一飛嗎?上個星期的內(nèi)部訓練賽好象又是他拿了第一吧?”呂傳科嘴快,最先提出了疑問:同在中國棋院,國少隊的訓練室和國青隊的訓練室就是隔壁,國少隊年齡最大的隊員和國青隊年紀最小的隊員相差不過一歲,而且國青隊裡的不少隊員就是從國少隊裡出去的,故此平常兩支隊的隊員經(jīng)常交往,彼此隊內(nèi)的情況根本就不要想保密。
“是啊,三絕稱劍客,屠龍電磨,一飛沖天起,從此不稱哥。這不是你們國少隊裡的新歌謠嗎?你提名汪定華,祝鳳梧,李柯,卻不提現(xiàn)在排名第一的王一飛,總該有點兒什麼理由吧?”韓湘萍也跟著問道,在中國棋院裡,王一飛的知名度還是相當高的。
“這個嘛王飛最近的表現(xiàn)是不錯,不過他進隊的時間太短,年紀又小,而且以前並沒有打正式比賽的經(jīng)驗,此次出戰(zhàn)韓國是否也象內(nèi)部訓練賽一樣發(fā)揮存在問。相形之下,楊漢光的實戰(zhàn)經(jīng)驗就多了許多,更值得信任。”陳興華有點猶豫地答道,看來他對自已的判斷也不是太自信。
“真的嗎?真是這的理由嗎?”黃家貞的表情說明他非常懷。
“這,這個理由不夠充分嗎?”在這些人裡,陳興華只能算是小字輩,被大家懷疑的眼神一盯,頓時覺得渾身上下不自在。
“呵呵,當然不夠。要不要我替你補充幾句?”呂傳科笑著插言道。
“呃,那你說呀。”陳興華只有同意。
“呵呵,很簡單呀,都知道韓國棋手年紀越小越不好對付,所以這一次赴韓參加比賽,你把隊裡現(xiàn)在狀態(tài)最佳,成績最好的一位留下,到時候比賽成績好了,你可以說自已的隊員水平高;成績不好了,你也可以說你沒把真正的王牌亮出來,這樣的結(jié)果不能反應真正的差距。嘿嘿,進可攻,退可守,興華,高呀!”把右手的大拇指挑起,呂傳科奸奸地笑道。
被呂傳科當著衆(zhòng)人的面直接揭開心裡打的小算盤,陳興華的臉不由得微微發(fā)紅,“什麼呀,你的思想怎麼這麼陰暗啊!”,否認,不過旁邊這幾位大概誰也不會相信。
“興華,不用不好意思,你這樣想沒什麼不對的。誰讓咱們國少隊人才濟濟,有的是人選呢。呂教練肯定就不需要爲這種事兒煩惱,因爲數(shù)來數(shù)去,也只有四個人夠條件,就算想要隱藏實力也沒辦法呀。”坐在旁邊的過百年笑著替陳興華解圍,不過他這麼一說,等於把呂傳科的分析做實,讓陳興華更沒辦法狡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