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同學，付同學，麻煩看一下這邊。”
“麻煩看一下這邊。”
“這邊。”
記者們都想拍到最佳角度，每個人都想讓他們看向自己的方向。
晃眼的閃光燈不時亮起，過了好一會兒才拍完照。
姜沁輕籲一口氣，終於能下臺休息了。
在上面站了好半天，站得她都累了。
付紹鐸看出她有些疲倦，在無人看見處，心疼地握了握她的手。
第一名頒完獎，後面是第二名和第三名。
第二名和第三名都是京市理工大學的學生，他們一個學光學工程，一個學電氣自動化。
因爲數學競賽，不允許數學系的學生參加，所以獲獎學生都是學其他理工科的。
姜沁感到有些困，捂著嘴打了個哈欠。
平時這個點，都是她會困的時候，現在生物鐘又起作用了。
付紹鐸壓低的聲音落在她耳邊。
“再堅持會兒，快要結束了。”
“嗯。一會兒結束了我們回家吧，下午我想在家睡覺。”
“行，結束了就回家。”
付紹鐸柔聲哄著。
第二名和第三名分別由教育部的領導以及寧校長頒獎。
後面又是發言合照等等，過了差不多四十分鐘，主持人才宣佈頒獎大會結束。
“走吧，我們回去了。”
付紹鐸扶著姜沁起來，姜沁很想靠在他懷裡，但是顧忌會場人多，只能乖乖跟在他身後往外走。
兩人還沒走出幾步，就被人叫住了。
“付同學，姜同學，請留步。”
姜沁一聽到那個聲音，頭都不想回。
雅克先生執意要和姜沁、付紹鐸聊聊，見兩人要走他急的不行，溫少沉沒辦法，只能過來叫住他們。
姜沁不想搭理他，奈何前面忽地冒出來兩個記者，堵住了去路。
“你們好，我是《京市日報》的記者，想採訪採訪你們。”
“我是《教育報》的記者，也想採訪你們。”
這下沒辦法，姜沁只能站定。
她沒精神頭，付紹鐸也就不讓她多說話，採訪都是他一個人完成的。
記者們問：“聽說你們兩個是夫妻？”
“是的。”
付紹鐸簡短地說。
“太厲害了，作爲夫妻同在全國最好的京市大學，又同在這次競賽中拿到第一名。你們平時有什麼學習秘訣，可以和全國的大學生們分享一下呢？”
問話的是《教育報》的記者。
付紹鐸挑重點說了幾個，總算把採訪應付過去。
結果記者剛走，溫少沉擋在了他們面前。
“雅克先生想和你們說兩句話。”
他語氣很是生硬。
付紹鐸微微皺起眉頭，眼前這個年輕男人說話的語氣，令人很不舒服。
不過雅克先生的身份擺在那裡，完全不搭理又不行。
這時候，教育部的領導以及寧校長，陪著雅克先生過來了。
“小姜，小付，雅克先生很看好你們，想和你們聊一聊。”
寧校長笑呵呵地說。
雅克先生是個約莫五十多歲的老頭子，笑起來很是和藹。
他看到姜沁和付紹鐸，眼睛頓時一亮。
“姜同學，付同學，祝賀你們在這次數學競賽中得到第一名，你們是在是太優秀了。”
雅克先生說的英文，他說完後，原本應該由作爲翻譯的溫少沉，把這句話翻譯成漢語，說給姜沁和付紹鐸。
然而他遠遠地站著，一點要翻譯的意思都沒有。
很顯然，他壓根沒打算幫著翻譯，想看姜沁和付紹鐸當衆出醜。
這伎倆過於拙劣，姜沁都想翻白眼了。
她上輩子好歹是重點大學研究生畢業，英語口語還是可以的。
雅克先生那些話，不需要翻譯她也能聽懂。
雅克先生等著溫少沉翻譯，溫少沉卻遲遲沒有動作，一時間冷了場。
教育部領導和寧校長都皺起了眉頭。
沒有翻譯，而姜沁和付紹鐸作爲首批大學生，上了大學纔開始系統的學英語，以他們的英語水平，目前還聽不懂雅克先生的話。
眼看要僵在這裡，寧校長嘴脣動了動，打算救場。
總不能讓自己的學生們吃虧。
而這時，姜沁也在組織語言，準備回答雅克先生的話。
但寧校長和姜沁都還沒來及開口時，付紹鐸先說話了。
“謝謝雅克先生，這只是我們取得成績的第一步，作爲京市大學的學生，未來我們還將更加努力。”
他一口流利純正的英語，絲毫不遜色於作爲翻譯的溫少沉。
連姜沁都被驚住了，她家老公啥時候英語這麼好了？
雅克先生聽到付紹鐸的回答，明顯很高興。
“你們很有能力，也很聰明，正是我們M國需要的人才。等我回國，我可以爲你們申請全額獎學金，去M國最好的大學。希望你們能到M國來繼續你們的學業。”
雅克先生的話聽進寧校長耳朵裡，寧校長當時就不樂意了。
啥意思呀，當著他的面搶人，有點過分了吧？
不過寧校長一點不擔心姜沁被說動。
人家姜沁的研究成果可遠遠高於你們M國的科技水平，人家上你們M國學啥呀。
根本啥也學不到嘛。
只要姜沁不去，那付紹鐸就不可能去。
人家小付肯定是媳婦在哪兒，他在哪兒的。
因此寧校長一點都不擔心。
果然，付紹鐸幾乎沒有猶豫地拒絕了雅克先生。
“不好意思，雅克先生。我和我愛人都是華國人，我們在華國生活學習得很習慣，暫時沒有出國學習的打算。謝謝您的好意，我們心領了。”
他話說得委婉，但很堅決。
雅克先生本以爲他們兩個聽到後會驚喜的不行，立刻答應去M國上學。
哪想到竟然被拒絕了。
出訪過好些國家，他還是第一次被拒絕，雅克先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其他學生都高高興興地願意拿著全額獎學金去M國，面前這兩個學生是怎麼回事？
雅克先生不死心，還想繼續勸他們。
“你們可以不用馬上回答我，回去好好想一想，再給我答覆。”
這次，姜沁開口了。
“雅克先生，不用考慮，我們是不會去M國的。我們會一直留在華國，哪裡都不去。”
她的話要更直接，更不留情面。
雅克先生聽完，臉色有些微的不好。
一旁，溫少沉微瞇著眼睛，向這邊望過來。